江凡呆了呆，宿命论在早先的他看来基本属于笑谈，可望气既然存在，巫术既然存在，武道既然存在，又经过这么多人和事，宿命又有什么不可能。想着想着心中发苦，可能……到底与自己有关啊……
“小子，再打造一对吧，不能让项臣一直找不到这东西。不知为何，这莽汉对此饰物异常珍视。”
江凡呆了下，点点头：“我会的……”
东西还给了佛主，他还要暗中调查。
“今日我来，也算破了规矩，不过在天下大事上，贫僧不希望你受到影响，角逐是对的，一统也是对的，就算告知项臣，也拦不住，大势所趋啊，你们终要争出个结果来，贫僧唯一希望，都能活着，都是人间豪杰啊。”
终于得知项大哥也是逆天者，尽管阴云密布，江凡心中也有许多舒畅。
“前辈放心，我会尽量保全项大哥。”
佛主呵呵一笑：“这声项大哥真心实意，贫僧放心不少，不过……唉……这莽夫太刚烈……算了，亿万众生各有宿命，尽力就好，不需强求。”
江凡认真道：“我承袭孙老、颜夫子、道尊、张宰辅，早已率先破了规矩，您今日来告知真相，我很高兴，无双说得对，人不能死板，事在变化，做事的人也要因时而异，如今天人频频下界，圣战恐怕无法避免，人间需要尽快平定四方，整合力量，我想您大概也是抱着这个心思才明言。”
佛主摸着光头：“所以说呢，他们都希望你做破局之主很有道理，项臣这莽汉，终归不如你格局大，脑子灵，但这家伙是个超凡战将，古往今来都少见的那种，我想你心里也有数。”
听着他的话，江凡心里隐隐滋生一种感觉，佛主似乎在点拨自己。
而看着他的眼神，佛主微微颔首：“大智慧，你有，大格局，你亦有，大玄奇，你更有，我总算明白，孙道通说的变数是什么意思，阿弥陀佛，逆天者潜心经营千年，自然不会一直不动，时机到了，终要集结，没人想要失败，更不想再等一个千年……”
江凡有点好奇：“项大哥知道自己身份了吗？对此怎么看？”
佛主咧咧嘴：“阿弥那个陀佛！点化不了的莽汉呐，贫僧暗示他无数次，奈何发现，这蠢货满脑子都是制霸天下，纵横沙场，根本不开窍。我跟他说圣战，你猜这厮怎么说的？”
江凡想了想：“哈哈哈，好，待本王统一天下，亲率百万大军，捅老天一万个透明窟窿——”
佛祖啧啧两声，“难怪他对你这小子恨之入骨，又喜欢的不得了，你还真懂他。”
江凡无奈，这就是项臣。
“佛说，冥顽不灵，大概就是这货。”佛主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瞧瞧，就这，贫僧咋跟他明说？我都怕今儿跟他说了，明儿他都能在云鼎天台举起大旗召集天下逆天者。”
江凡呵呵两声，完全不否定这种可能性。
“所以，您没法挑明？”
“是呗，贫僧总算明白，为啥佛总是曰，不可说，不可说。合着许多事儿就是得靠自己悟。”
江凡心思微动，看着佛主那清澈的目光，似隐隐有所觉。
“……您，也在点化晚辈。”
他仿佛明白过来，因为自己是他们臆想中的破局之主，许多事才告知自己，但自己不能胡乱扩散，否则会破坏大局，不过自己要善用这个身份，开始思考更高一层的问题。
佛主乐了：“这灵醒劲儿，他要有你十分之一，我这种子得长得多好。”
“行啦，您就别遗憾了，项大哥乃万中无一的绝世豪杰，您该满意了。不过，我倒有个问题，敢请佛主解惑？”
“哦？你说。”
江凡认真道：“陆睚，在不在楚？”
佛主目光有些惊讶：“小子，你这个破局之主，还真擅长破局呀，陆睚这个局，你识破了？”
“陆睚，即黎殃，前辈这么说话，看来也清楚了。”
佛主直接大摇秃头：“没有，圣尊都不敢肯定，贫僧也一样，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就确定了。”
江凡道：“那么，他人何在？”
“走了。”佛主有些遗憾：“贫僧并不知道他在云鼎天台修行，得悉的时候，他已经离去，遗憾，前后只差一步，否则说不得佛要会会魔。”
江凡叹口气：“还是让他跑掉，若我早知道项大哥是逆天者多好，如此也不至于不敢在楚国出手灭了那魔头。”
佛主呵呵一笑：“他既然两次从你手中脱逃，说明命不该绝，时机未至，小子，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凡事不可过急。”
江凡点点头：“魔道轮回，大圆满？”
佛主摇摇头：“尚差一线。厚土鼎的确成全了陆睚，让他得以悟透玄坤剑道，魔化道，道还魔，皆近圆满，然而，他有心障。”
江凡嘘口气：“我，还是无双。”
“你。”
江凡愣了下：“只有我？”
佛主微微一笑：“只有你，与嬴无双武道对决，堂堂正正，那时他尚未圆满，成败都能接受，刻苦修炼再打回来便是。然而对你，他忍不了。”
江凡苦笑一声：“得，那么说，下一步他要来杀我。”
佛主点点头：“所以，听你项大哥说，他已入世开始磨剑，就好像杀猪宰羊之前磨刀一样……”
“停停——”江凡眼皮抽抽：“您这比方也忒不合适点儿。”
“呵呵，形象就好，总的来说呢，他就是打算把心和剑磨到极致锋利，然后剁了你，自然也就斩掉心障，完成大圆满。”
“嗯……所以说，我也需要在他大圆满之前干掉他。”
“别小看他现在的状况，魔道轮回功已然通玄，你可知道，修为有多可怕？”
知己知彼还是非常必要的，江凡赶忙道：“您说说？”
“出关那日，他与项臣大战百招，平局。”
江凡愣了下：“项大哥不是小翠对手……”
“切，”佛主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你还他手臂，亲手把你项大哥送上巅峰。如今，他可肉身圆满，玄功大成啊，这么跟你说吧，当下之项臣，同样可胜昔年之陆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