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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从这天开始。
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乾兴元年二月二十日。
那年我十三岁。
当时我在步天台上,看中天紫微垣。可是它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我的父亲还是安然无恙。
可是,父亲昨日去世,留了遗诏说,
太子即皇帝位。
尊皇后为皇太后,权处分军国事。
遣使告哀契丹。
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告诉他我很害怕,我跪在他的床前,在二月的寒冷天气里,一直发抖,眼泪冰凉。可是他什么都不说,到最后他留下最后一句遗言,他抓着我的手说,善待天下啊,受益。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死亡,我如何面对天下?
我害怕。害怕尸体,害怕冰冷的东西。这害怕一直延续到我现在,也许要跟随我一生。
父亲停在延庆殿。遵他遗诏,我于柩前即皇帝位。
接受了朝臣的三叩九拜后,我向内殿跪下:“请母后垂帘,以摄天下。”
两年前,天禧四年,我十一岁。父亲因为久疾居宫中,朝政全掌在母后手中。当时宰相寇准密议奏请皇上让皇太子,也就是我监国,但是消息传到了母亲耳中,寇准因此被罢相,取代他的是丁谓。后来因为周怀政密谋废后杀丁谓。宫里的两个内侍----客省使杨崇勋、内殿承制杨怀吉去向丁谓告密,丁谓连夜与执掌东京兵马的枢密使曹利用计划。第二天,周怀政被杀,寇准贬为衡州司马。自此母后在朝中牢牢扎下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