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馆外。
苏酒巴巴儿地遥望旧院牌坊大门。
浮生大人说,他今晚不会参加这场庆祝……
不知怎的,小姑娘心里有点儿失落。
旧院的琵琶声缠绵悱恻,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叹半声。
“小酒儿站在门口作甚?”萧廷琛摇着折扇,笑吟吟出现在她面前,“莫非是在等人?”
苏酒点点头,又摇摇头。
少年凑到她跟前,“啧啧,瞧你这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定是思春了!来,跟哥哥说说,你看中哪家的儿郎了?”
说着,就去牵苏酒的小手手。
小姑娘却猛然挣开他。
望向他的目光充满防备,她稚声,“小哥哥,你以后不可以随便碰我。有人教导我,女孩子家要自尊自爱,不能随便被别人碰的!”
萧廷琛:“……呵呵。”
他好想砍了那个人啊!
……
海棠馆的这场夜宴,徐紫珠也没参加。
她盘膝坐在闺房,面无表情地往香炉里丢各种香药。
她已经失去了嗅觉,即使烧了这么多香药,也仍旧闻不到一丁点味道。
徐暖月端着燕窝粥从外面进来,被浓郁的香药味呛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忧心忡忡地把粥放到徐紫珠身边,“姐姐……”
“徐暖月,我落到这步田地,你是不是很高兴?”少女讥讽,“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抢你的风头!”
“姐姐!”徐暖月眼圈湿润,“我从没有想过什么风头不风头,我喜欢姐姐论香的姿态,那样的姐姐,像是光的明珠,漂亮而骄傲……”
她忽然哭着抱住徐紫珠,“姐姐,我很喜欢你呀!”
她虽是庶出,可嫡姐却待她很好。
每次嫡母拿好东西出来,嫡姐都会给她留一份。
她知道的,嫡姐虽然嘴巴坏,可心里面,还是有她这个妹妹的……
徐紫珠红了眼睛,别过脸擦了下面颊,淡淡道:“少跟我姐姐长妹妹短,我还有事,你快滚!”
徐暖月懂事地点点头,望了眼香炉,轻声道:“这些香药,是姐姐在赛场上写下来的配方。闻久了,人会渐渐失去嗅觉。姐姐,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咱们找找大夫,说不定能帮姐姐医治好呢?”
“滚!”
徐紫珠没好气。
徐暖月又叮嘱她务必要喝了燕窝粥,才不舍离开。
她走后不久,侍女石榴领着一位老婆婆进来,“小姐,您要的人奴婢找着了!”
徐紫珠抬眸看去,老婆婆已有六旬年纪,模样很是拘谨。
她笑了笑,“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婆婆斟茶。”
等老婆婆坐下,她才道:“不瞒婆婆,我有位朋友,她对自己的身世非常疑惑。为了让她安心,我特意把您请来,想请教一下您当初是怎样为她接生的。”
老人家是个热心肠的,连忙道:“大小姐只管问,老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九年前,燕子矶有座颇负盛名的香铺。香铺里的老板娘姓苏,因为一手梅香出神入化,再加上乐善好施,所以被时人称颂为梅香娘娘。这个女人的孩子,是你接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