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生得俊美如妖,那张脸隐在半明半暗之中,眼睫低垂,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萧——”
她刚张嘴,男人捏住她的下颌,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嘴巴。
格外绵长的吻,不似从前那般狼吞虎咽,而是极尽耐心地照顾她的感受。
“嗯……”苏酒轻微喘息。
她的身子有些软。
萧廷琛始终低垂眼睫,眸光淡漠。
就在苏酒闭上眼时,他松开嘴。
他们的脸距离如此之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昏惑的寝殿里,暧.昧至极。
他替少女捋了捋额前碎,“苏小酒,原来你依旧喜欢我。”
苏酒猛然睁开双眼。
宛如从头浇到脚的凉水,令她遍体生寒。
她死死盯着萧廷琛。
这个男人肆意折磨、羞辱她,又心黑手辣、目中无人,她怎么可能喜欢他?
萧廷琛的指尖按在她娇嫩柔软的唇瓣上,“这里,骗不了人……”
他不知道苏酒和谢容景接吻时,抱着怎样的情绪。
但他知道,苏酒和他接吻时,心情是她自己都现不了的期待和愉悦。
他很满意。
他俯咬了咬少女的唇瓣,“妹妹的唇瓣软乎乎的,咬起来格外甜嫩。”
他戏耍了一番苏酒,笑意温温地离开。
苏酒懊恼,本欲拿手帕擦嘴唇,却在袖袋里摸到了冰凉凉的东西。
她拿出来,原来是一串黄铜钥匙。
是萧廷琛刚刚塞给她的吗?
少女不解。
……
另一边。
当权贵们聚集在八皇子府吃酒玩闹时,一辆青皮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长安。
驾车的是个北凉汉子,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行驶到官道上,车速就开始快起来。
车内布置华美舒适。
金玄音骄矜地抬起下颌,“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愿意随我回北凉皇廷。容徵,你果然还是爱着我的。”
七国会盟之后,北凉的使臣队伍早已返回皇廷,只是金玄音仍旧悄悄逗留长安。
不为别的,只为容徵。
她想听从苏酒的计谋,带容徵一起回北凉。
白衣胜雪的男人,鸦青长披散在背后,宛如明月生晕般的面容格外俊美夺人。
他笑起来唇红齿白,温声道:“这些日子,我随你住在小别院,仿佛又回到当年。”
金玄音笑了笑。
当年,她还只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一心想挑战天底下的舞姬,却败在了花月姬手下。
她伤心过度,容徵却全程安慰,帮她走出了失败的阴影。
她和容徵在城郊桃花林的小木屋里,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只是当时年幼不懂事,她把容徵看做可以随意摆弄的面,在恢复自信以后,一心想回北凉皇廷嫁给戈壁草原上的英雄。
她抛弃了容徵,且是不辞而别。
她不知道当年容徵是怎样从创伤中走出来的,当她再次得到他的消息,已是他准备迎娶陆国公府的嫡女。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竟又没娶苏酒,反而娶了西北郡主元拂雪。
可那又如何,终究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她金玄音才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少女的笑容诱惑,坐到容徵腰间,“容徵,我想要了……马车颠簸,想必别有一番滋味儿。”
北凉女子生性豪放,在这种事情上非常主动。
容徵慵懒地坐躺在软榻上,任由少女为自己宽衣解带。
反正这些天,在小别院时他们也没有少做过。
折腾了半刻钟,容徵反客为主,把金玄音压在身下。
少女身姿修长饱满,麦色肌肤有一种异于中原姑娘的野性美,非常容易令人热血上头。
而容徵看似文弱纤瘦,在榻上放纵起来却格外狂野。
金玄音双手攀着容徵的肩头,娇喘得厉害时,突然面色扭曲。
她整个身子骤然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呜咽出声。
双手,颤抖地放在小腹上。
平坦柔软的小腹,赫然插着一把宝石匕。
金玄音面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盯向容徵,“你……”
容徵淡然一笑,“我这人有个好处,就是绝不念着过往之事。玄音姐姐对我而言,已成为过去,得到苏小酒,才是我的将来。这几日玄音姐姐陪伴着我,玩得相当痛快,算是圆了年少时的梦想。今后,我已不再需要玄音姐姐。”
他懒得再听金玄音说话,随意拿帕子捂住金玄音的嘴,毫不留情地拔出匕。
血液渗出,触目惊心。
金玄音挣扎得厉害,却抵不过男人力气大,终是慢慢没了动静。
容徵把匕擦拭干净,收归袖袋。
马车还在继续往前行驶,车夫哼着北凉的小曲儿,全然没听见车内的动静。
行至一处无人的官道,容家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埋伏了这辆马车和前后护卫,效忠金玄音的人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主子!”
暗卫们在车前拱手。
容徵面容清冷,宛如冬夜的月光。
他低垂眼睫,在黯淡的车厢里,慢条斯理地割下了金玄音的脑袋。
他把还在滴血的人头包好,下了马车,淡淡道:“毁尸灭迹,不可叫人现端倪。”
“是!”
暗卫们立即行动。
容徵乘上容家的马车,朝长安城折返。
他托腮而坐,手边的小佛桌上,赫然摆着金玄音的人头。
他微笑,“玄音姐姐当年负了我,现在也该回报一二了。赵太师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皇宫。
天色渐晚,苏酒坐在窗边软榻上吃粥,萧廷琛悄然出现。
他在少女身边坐下,随手拿过她的粥,“晚上就吃这个?”
“嗯。”
萧廷琛眼眸立即暗了,正要叫白露去御膳房问话,苏酒拉住他,轻声道:“是我自己要吃粥的,与御膳房没有关系。”
她怕萧廷琛又迁怒别人,滥杀无辜。
“本来就清瘦,还不肯好好吃饭……”萧廷琛冷声,察觉到少女怀疑的目光,立即掩去眼底的宠溺,改口道,“摸起来一把骨头,夜里如何叫我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