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岩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和贺岩所说的一样,他地煌圣尊原本是何等强大,高傲的存在,放眼整个神族大陆,除了已死的远古天神,也就是虫 王之子之外,他也算得上是一代神话和传说。
极境绝巅,远超一般神族,黑神族的十万年寿命,第一个从普通神族变身为纯血黑神族的存在……虽然其中大部分都 是负面的记录,但这并不影响地煌圣尊为此自豪,自傲。
但这一切,都在一天前被粉碎了。
原来,他所拥有的一切,他自诩远超一般神族的命运,都不过是一个原本根本不属于这个宇宙的虫族的把戏,手段而 已。
除了修为之外,十万年的寿命,不过是他体内被注入的虫族毒血是最早的一批,是最为纯正的一批,没有在时间的流 逝下被神族血液冲淡,而他之所以会第一个变成黑神族,也不过是因为,伊斯特尔第一个盯上的,是他自己罢了。
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地煌圣尊只感觉自己身处无尽的地狱和深渊之中。
自己的强大的一切,都不过是伊斯特尔的计划之内的东西,就连黑神族和神族的第一次神
族大战,甚至到十万年之后 的今天,已经持续了快三个月的战争,也都是因为伊斯特尔造的孽而已。
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神族的天选之子,更不是什么神族的更高等进化和存在。
一切,不过只是个笑话。
那么,既然一切都只是那名虫族的阴谋,而在伊斯特尔已经死掉的现在,这场战争还要进行下去么?自己真的还应该 继续屠戮那些无辜的神族么?
地煌圣尊无法明白,同时在心中嘲讽着自己。
不可一世的神族强者?极境绝巅的巅峰修神者?身体有一成都要接近飞升的半神之躯?
呵,不过小人手下的棋子一枚罢了。
地煌圣尊站起来,同王徒对峙着的几秒钟里,那些围剿王徒的黑神族士兵们也都聚集到地煌圣尊的身后,看着独自一 人的王徒。
“还要继续么,地煌圣尊。”望着缓慢从地面上爬起,浑身上下都鲜血淋漓,满是恐怖伤口的地煌圣尊,王徒碧瞳微 凝,问道。
“你应该知道,就算这里的所有黑神族一起动手,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而且,你也应该知道,黑神族同神族的争斗,已经没有意义了。”
听
见王徒这听起来不可一世的话,立马有不少黑神族露出忿恨的神色,但地煌圣尊,却是完全不同,仅仅是发出一声 苦笑,随后才开口回答。
“没有用的。”
地煌圣尊说着,表情是那么的沧桑,但,他却没有否定王徒所说的话。
“人王,你不会明白的。只要我们这些黑神族,体内的虫族毒血还在,性情也就会不断受到虫族的血液操控,控制, 变得狂躁,对普通的神族产生强大的攻击性。”
“如果战争不继续的话,那些失去亲人的神族,黑神族们,他们的愤怒和悲伤,又会怎样才能平息呢?”
地煌圣尊说到这里,身后的黑神族们,也都是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而远在这战场数万公里之外,用投影法阵看着现场 的无数神族,也同样不自觉地低下了脑袋。
无视着这一切,地煌圣尊借着说到。
“人王,你还是不明白,只要这虫族毒血在我们体内,黑神族,就注定会和神族为敌,我们也只有互相战斗,争斗到 一方灭尽。”
“无休止的战争,然后,灭绝,这就是神族与黑神族之间的宿命。”
“不过,现在你是赢家,也就任
由你嘲笑吧。”地煌圣尊语气低沉,声音沙哑,佝偻着背的姿态看起来一副风烛残年 ,老态龙钟的模样,哪里有之前的一丝丝霸气?
“正是知道,我才会这么说。”王徒说着,抬眼看向同样看着自己的地煌圣尊。
听见这话,地煌圣尊凝视着王徒的黑红色双目也是直接覆盖上一层疑云。
“人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地煌圣尊,在场的黑神族士兵,军官,强大的纯血黑神族,或是远处的贺岩,贺天心,甚至是那些远在战场 数千万公里之外,用投影法阵凝视着现场的神族们,听见这话,都是露出差不多的疑惑神色,完全不明白王徒要说什 么。
此时,没有任何一个神族,黑神族会想到,王徒接下来的话,会彻底改变整个神族大陆的历史,和命运。
王徒开口,一字一顿念道。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将被虫族毒血污染的黑神族,变回神族呢?”
地煌圣尊听见,先是两眼微微颤抖,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原本暗沉无光的黑红色双目里,一道不易觉察的光亮忽 然闪烁。
“当真?”
王徒此言一出,整个神族大
陆都陷入了一片奇妙的沉寂。
“王徒,你刚刚说什么?”说出这话的并不是黑神族的谁,而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王徒身边的贺天心,此时她正一副 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王徒。
贺天心身边,贺岩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王徒。
毕竟,现在王徒所说的,实在是太超出了这些神族,黑神族能够理解的范围了。
能够让黑神族变回神族?
这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黑神族体内,无论是血管,筋脉,脏器,都已经因为虫族的毒血而产生了无法逆转的变异,从第一名黑神族 ,地煌圣尊出现以来,这种变异已经持续了整整十万年的时光,虫族毒血的影响,也早就在黑神族的族群里根深蒂固 。
即便是一天之前,知晓了自己变成黑神族是受到虫族毒血的影响,这些黑神族们也从未想过自己有变回神族的机会。
他们抬头,看向这个刚刚击败了黑神族领袖的白衣男子,眼中,是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自从王徒战胜了伊斯特尔之后,他们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白衣青年,虽然修为不如地煌圣尊,但却是似乎无所不知 ,无所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