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过得好快,转眼间又是年底。
从彤回到清平都有好二个月了。
从彤说趁着年前马上回去一趟,否则到时又会忙过不停。顾秋听了她的话,借着周末的机会,往安平县赶。
他们到安平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多,刚好赶上下班时间。
从彤妈在打麻烦,看到下班了,这才匆匆结束战事。从彤很不喜欢这种气氛,就抱怨了几句,叫老妈不要沉迷麻将桌上。
从彤妈说,“我呆在家里没什么事可做,又不上班,孩子也不要我带,你说我不打牌能干嘛?”
从彤也不好说她了,反过来一想,觉得也是那么回事,的确,她既不上班,又没有其他的爱好,不打牌的确挺无聊的。
顾秋说,“适当打点牌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注意休息,别熬夜就行了。否则对身体不好。”
从彤妈说,“不会的,我只是白天打打,现在你们回来了,我也不会去打牌了。”
从彤把小若安交给顾秋,就去厨房里忙去了。
今天很奇怪,都七点多了,从政军还没下班。从彤要打电话问,顾秋说肯定是在开会。
从彤妈也这样说,应该是开会去了,我们先吃吧!
等他们吃了饭,都八点半了,也不见从政军回来。
从彤妈嘀咕着,“该不会又去哪里吃喝嫖赌去了。”嘀咕着,拿起手机给从政军打电话。
从彤说,“看你说什么话,连自己的男人都不相信,爸是那种人吗?”
电话无法接通,从彤妈说,“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有权有钱,你敢保证他们在外面不会乱来?你看电视里那些倒掉的贪官,哪个不是跟女人有关。我这是为他着想。”
从彤道,“懒得跟你说了,爸才不是这种人。”
母女两个在那里争论了起来,顾秋借故走开了。
到阳台上抽了支烟,差不多十点半,从政军才回来。
外面风大,呼呼地叫。
顾秋喊了声爸,从政军说,“你们回来啦!”
从彤妈就问,“搞什么去了?打电话半天不接。”
从政军脸色不好,“打什么电话?这个时候没回来,肯定是要开会。”
“开会电话不能接,你回个信息也行啊?害我们这么多人为你担心。”从政军拉下脸来,“你就整天疑神疑鬼的,别搞得我心里烦躁。”
顾秋说,“妈,你就少说两句算了,估计县里的事情出了麻烦。”
从政军点了支烟,“招商办那边出大问题了,县里正在采取措施。估计够呛。”
招商办那一块,一向是陈燕分管的,顾秋一听,不禁有些急了。“究竟是什么事?”
从政军说,“有一个投资商涉嫌洗黑钱,这事情影响很大,市委对这件事情查得很严,从分管副县长到招商办只怕都要受牵连。”
原来是这件事情,让他们开会开到这个点上。
顾秋当然心里清楚,这种事情如此牵系到陈燕,轻则丢官,重则丢命的事。当然,得看这中间的情节有多严重。
如果陈燕在这中间收了人家的钱,问题就麻烦了。
市委那边,顾秋倒是认识几个人,可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也不敢乱插手。
顾秋说,“县委的态度呢?”
从政军说,“跟县委没多大关系,他们表不表态,都是要处理。市委已经明显表态了,要追究这个责任。”
从彤问,“那陈燕姐是不是有麻烦了?”
“难说,如果她没有从中牟利的话,估计会轻一些,要是她从中承担了什么重要角色,只怕会有牢狱之灾。”
从彤对顾秋说,“走,我们去看看。”
顾秋道:“我一个人去吧,你陪儿子在家里。”
从彤也没有坚持,只是叫顾秋早点回来。
从政军问,“你去有什么用?”
顾秋说,“看看吧,能不能帮得上忙。”从政军知道他的能力大,说不定还真能帮得上忙。
顾秋走后,他们就在家里继续讨论这事。
冬天了,外面的风大。
呼啦啦的响,顾秋开着车子,朝陈燕家而去。
赶到陈燕住的地方,楼上亮着灯,顾秋把车熄了火,就朝楼梯口上去了。
叮当叮当——陈燕出来开门,看到顾秋,不禁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从彤呢?”
顾秋说,“不用看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陈燕奇怪的打量着顾秋,“这个时候你来干嘛?从彤不会怀疑你吗?”
顾秋说,“我又不是出来偷情,怀疑什么?”
他一直在观察陈燕,现陈燕好象没事一样,他就在心里暗自琢磨,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顾秋也不急着问招商办的事,打量了屋子里一圈,这才慢慢坐下。陈燕开玩笑,“看什么?你怀疑家里藏了男人不成?”
顾秋说,“偶尔突袭一下,说不定有奇效。”
陈燕道:“那你逮到了没有?”
“暂时没什么现。”顾秋说,“有茶吗?”
陈燕说我这就去泡。今天陈燕穿着黑色的毛线短裙,下面是打底裤,短裙把屁股包得紧紧的,顾秋惊讶的现,她的屁股明显有些大了。
等她泡了菜过来,顾秋这才问,“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陈燕瞪大了双眼,“没有啊,难有什么事?”
顾秋说,“真没有?”
陈燕摇头,“真没有。”
顾秋看着陈燕的脸,“你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撑得过来吗?”
陈燕知道瞒不下去了,这才道,“你都已经知道了?”
顾秋说,“什么事情能瞒过我?安平也好,南川也好,我都有熟人。这次事还必须闹得这么大,你还想瞒我?”
陈燕叹了口气,“都已经生了,能有什么办法?”
顾秋吸了口烟,“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燕说,“去年引进来的一家公司,被举报涉嫌洗黑钱。他们在安平境内,买了三百多亩地。建了一家养殖厂。养殖厂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花了些钱,建了个四米多高的围墙,还架了铁丝网。平时神神秘秘的,倒是有人看到有车辆经常进出,但是也有人反应,他们的养殖厂根本什么都没有。除了两条大黄狗之外。于是上面派人去查,很快就现这只是一个空巢。”
“市委接到举报,说这家投资公司是洗钱公司,于是市委派人查下来,一切就露馅了。”
顾秋道,“是不是有人怀疑你从中收取了好处?这件事情是不是针对你来的?”
陈燕说,“应该不至于吧,没有必要针对我来啊!”她看着顾秋,“你应该相信我的,我不会为了钱去犯罪。”
顾秋说,“我当然相信你,但是要让上面的人相信你才行。现在这事我还是不太清楚,等我详细了解一番,再分析下看看。”
只要这事不是冲着陈燕来的,一切就好说,真要是冲着陈燕来的,那就要小心了。
陈燕道:“不管他们怎么处理,我都心里有数。”
顾秋道:“你们今天的会议,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陈燕说,“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事,我都接受好几次调查了。”顾秋说,“为什么不通知我?你知道我的话,说不定有办法。”
陈燕摇头,“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反正我想好了,这是我的工作失误,我愿意接受上级任何处分。”
顾秋看着陈燕,“别激动,我会想办法的。只要你没有收他们的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责任。”
陈燕幽幽地叹了口气,“顾秋,算了,你不要去因为我的事情折腾,会影响你的前途的。”
顾秋闻言作色,“怎么这样说话呢,当我是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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