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燕,顾秋赶回宁德市的途中,一辆黑色的悍马越过去。刷——窗口飞出来一把东西,紧接着,顾秋的车子轮胎,嘭——爆了!
吱嘎——高速路上,爆胎是很危险的。
要不是顾秋看到了,紧紧抓住方向盘,说不定早就车毁人亡。
在高速路上爆胎,如果你不抓住方向盘,车子很有可能失去平衡,一下窜到路边去了。
还好,此时没什么车,顾秋吓了一身冷汗。
失控的车子,撞在护栏上,幸亏没有翻车。
顾秋喘了口气,人家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气得骂了一句,“畜生!没有一点道德。”
接了车上的双跳灯,马上下车,取出了警告标志。
看来只有能交警打电话了。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开过来,顾秋在远远摇手,刚才他本来想去捡了那些钉子的,没想到车子来了,于是就没冒这个险。
开保时捷的是一名少妇,三十来岁。
看到顾秋在那里摇手,她就没有理会,切了一声,车子刷地开过去了。
“停下,停下!”
顾秋大喊,谁知道就在那一刻,嘭——又是一声响,爆胎了。
幸亏她刚才刹了一脚,去看顾秋去了。即便是这样,车子爆胎的时候,她来了一个急刹,巨大的惯性冲撞上去。
她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玻璃应声而碎。
少妇的额头上,鲜血淋漓。
顾秋本来站在路边,想阻止其他的人车子过来,以免生事故。没想到她还是不听,结果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看到这名少妇撞得头破血流,顾秋马上跑过去,“快下车,不要留在车上,危险!”
少妇捂着脑袋,瞪着顾秋,“你有病啊!”
她还在怪顾秋。要不是顾秋喊她,她不会看路边的,也就不会有事。
顾秋很无奈,其实要不是自己提醒,她早就挂掉了。
可她蛮不讲理,捂着流血的头部,冲着顾秋吼。“你这是谋杀!太缺德了,在高速上玩这种把戏。”
顾秋看到她这样子,也不理她了,继续打交警的电话。
两辆大货车开过来,远远看到前面出事了,放慢了速度。
有了这两辆大货车挡住,多了一道安全屏障。
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十几辆车,都挤在这里了。
高速交警赶过来,那少妇还在骂骂咧咧。交警一到,她就拉着交警,“这个人必须抓起来,太缺德了。”
这是省城的交警,顾秋也不认识。
交警察看了现场,顾秋亮出身份,交警马上就改变了态度。“原来是宁德市的书记,您好,您好!”
顾秋说,“赶快把伤者送往医院吧!其他的事再说。”
交警同志很好说话,“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们。这样吧,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回去?”
顾秋摆摆手,“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你们忙。”
受伤的少女趾高气扬的,“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叫你们把他抓起来,怎么?使唤不了你们?”
几名交警劝道,“人家好意提醒你,你干嘛胡搅蛮缠呢?他是看到路中间的钉子,才喊你的,你非但不感谢人家,还怪人家。什么道理吗?”
少妇捂着头,“那我这不是白撞了?”
交警劝了很好,“先上车吧,送你到医院再说!”
少妇横了一眼,“不要碰我!”然后她自己上了救护车。
顾秋坐着人家的车回宁德的,也没有跟人家表明身份,给人家递了支烟,这才告辞。
远远停着的一辆悍马车上,传来一阵大笑,有人说,“走吧,走吧!”
“这小子命真大。居然没事。”
“别管他,不死也吓死他。”
悍马车走了,顾秋也回到了宁德市。
从彤听说他差点车祸,就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叫小江去?自己开车有多危险。”
顾秋说去找人办事,去多了不好。
从彤马上给他倒茶,压压惊。“这谁也太缺德了,往路上撒钉子,存心害人嘛。”
顾秋只记得是一辆悍马车,没看清楚牌照。
左安邦正准备去吃饭,有人打电话过来了,“哥,我们来看你了。”
又是左定国。
左安邦问,“你们什么时候到了?”
“就刚才!”
“那你们过来吧。市委餐厅。”
左安邦挂了电话,吩咐小谭去定餐。
车上的左定国道:“你们不要提刚才的事,知道吗?”
“嗯,知道了。”
有人就笑,“要是把那小子玩死了,就有意思了。”
左定国道,“走吧,走吧,吃饭去。”
四个人三男一女,都是左家的堂兄弟妹。
来到市委餐厅,左安邦正在那里等,小谭将四人引进去。“哥,我们来了。”
左安邦最后精神状态不好,他看着四人,“怎么又跑出来玩了?”
“没有,哥,我们听说顾秋那小子和宁雪虹联手,为难你,所以过来看看。”
“这事你们少插手,你们一插手就坏事。”左安邦看着这帮堂兄弟妹们。
四个人笑得很诡异,左定国瞪了三人一眼,“你们正经点,成天嘻里哈啦的。”
左安邦叫小谭上菜,一个堂弟说,“哥,要不要我们帮你治治这两个家伙?”
左安邦道,“你有什么办法?”
对方得意地笑,“玩死他,还不是死小鸡似的。”
左安邦就拉下脸来,“别给我添乱。我们如果只是来玩就玩,不许乱来。”
左定国道,“那是,他们就知道胡来,我会管住他们的。”
这时,左安邦想起一件事,“你们有没有看到左冰?”
“左冰?她来干嘛?”
左冰是左安邦的表妹,本来人家要姓李的,可左安邦家势大,他姑姑很强势,所有的儿女必须跟她家姓左,李冰也就成了左冰。
四个人摇头,“根本就没碰到她。”
左安邦说,“她打电话过来,说中午会到。”
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左安邦看了眼,“左冰,你到了吗?”
“到了医院!”
左冰气死了,在电话里骂骂咧咧。
“怎么回事?”
“别提了,在高速上碰上一个神经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爆胎了。撞得我头破血流。”
“你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由于省城方向堵车,救护车将她送进了宁德市医院。
左冰在电话里说,“就是你们宁德市医院,头破了,得缝针。我非得找到那个王八蛋,将他碎尸万段不可。害本小姐破相。”
左定国在问,“怎么啦?怎么啦?”
“她在高速生车祸,头撞破了?”
“什么?”
有人立刻惊叫,“肯定是那钉——”
左定国一听,马上就捂住他的嘴,“你他d别乱说话。”
左安邦听了,脸色一寒,“怎么回事?”
左定国说,“没事,没事!”
肯定有事,左安邦盯着弟弟,“定国。你说,究竟生什么事了?”
左定国不说话,旁边那堂妹说,“我们从省城回来的时候,看到顾秋那小子了。坚子哥就朝窗外撒了把钉子,结果那小子差点翻车。可没想到左冰,左冰也——”
“胡闹!我怎么说你们几个好,简直就是胡闹。”
左安邦站起来,“去医院!”
五个人赶到医院,左冰正在那里止血,她说这里的医疗设备不好,要马上回京,否则会落下疤痕。
看到左安邦,她就大喊,“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把那个王八蛋抓起来,本小姐要扒他的皮。”
左定国讪讪地道:“算了吧,左冰。”
左坚看到左冰这模样,吓得不敢说话了,悄悄地退出去。钉子是他撒的,可他怎么知道左冰要过来?
我不是想害顾秋嘛,这么巧!
左坚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