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风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不错,只是问一个罪名而已,宝庆王的面子,应该还是好使的。”
白一弦算是一介白衣,所以他连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的面恐怕都见不到,但宝庆王就不一样了。
而就在白一弦和言风去找宝庆王,准备借他的面子,去问问刑部的大人,白中南的罪名的时候。
白一弦去了刑部大牢见白中南这个消息,已经被有心人传了出去。
三皇子那边一直想知道,慕容夏把白一弦弄来京城是想干什么。
但他们的人传回去消息,说白一弦去了刑部看望了白中南,但五皇子和他的人却一直在府中没有外出,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慕容夏不想动白一弦?不可能啊。
直到那探子说,白一弦是和宝庆王一起去的刑部大牢,他们这才恍然:难道,正是因为慕容夏知道宝庆王也跟着去了,所以他才没有轻举妄动?
这倒是很有可能,慕容夏再嚣张,也不敢对宝庆王太放肆。毕竟皇帝有许多儿子,但兄弟就这么几个了。
皇帝还要靠着靖康王和宝庆王来赢得兄友弟恭,天家有亲的美名呢。
皇帝在一天,就一天没人敢动宝庆王,除非他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只不过,白一弦能和宝庆王的关系这么好,他们倒是没想到。
孟原还想着,慕容夏会不会因此放弃找白一弦的麻烦,所以还想要不要另外再找办法除去他。
谁知道三皇子却极为自信的说道:“不必另寻他法,我了解我的这位好皇弟。性格张狂,脾气火爆,还睚眦必报。
白一弦害的他失去一位刑部侍郎,又害的他狠狠的得罪了司镜门,我这位五弟,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就算因为我王叔的缘故暂时没有动手,但他一定会找机会下手,这一点,你们就放心吧。”
其他幕僚都点点头,三皇子和五皇子毕竟是兄弟,人家相处那么多年,斗了那么多年,自然很了解。
孟原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原本还想让三皇子找借口去五皇子府探视一番。
主要探视为假,关键是看看五皇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府内。
不过既然三皇子那么说了,他也就暂时不做他想,只是让三皇子叮嘱下面的人,一定要看好了五皇子和白一弦。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的告知他。
三皇子觉得孟原有些大题小做了,不过他挺欣赏孟原,尤其是孟原给他举荐的那个忠勇侯府的夏宜丰成功当上了新任的刑部侍郎,这个人,可是他的人。
而且最妙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夏宜丰是他的人,这么多年,他终于在刑部插进去了,这让他心情格外的舒畅。
所以,孟原要做的事,只要不背叛他,他由着他折腾。
他已经叮嘱夏宜丰,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着五皇子招揽他,等五皇子认为夏宜丰已经投靠了他的时候,也是他打进刑部核心的时候。
到时候再找出五皇子和刑部尚书勾结的罪证,以及他们把控刑部多年,导致无数的冤假错案的证据,到时候肯定能将五皇子和刑部尚书,甚至刑部大部分五皇子的人,全部铲除。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觉得,一个小小的白一弦而已,又算得上什么?跟他的霸业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所以杀不杀的都无所谓。
不过能借着他这么一个小人物,缠住五皇子的一部分心思倒也是不错。
三皇子想到得意处,顿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而除了三皇子府这里收到了消息,在这京城之中的另外一个地方,还有人也收到了这消息。
“他去了刑部大牢,看望了白中南?”那人彼时正在写字,问话的时候,笔下并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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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跪着一人,微微点头,说道:“是,他是跟,宝庆王一起去的。而且,还在里面见到了五皇子,五皇子似乎是在招揽他。”
那写字的人手上动作微微一停,随后有些可惜的看着刚刚写了一半的字。就这么一停,那笔势就断了。
他扯起那张纸,轻轻的揉成一团,扔在一边,然后似乎是自语一般,说道:“竟然和宝庆王扯上了关系,还能让他跟着一起去刑部大牢,倒也有些本事。
可他以前,明明是个草包……这突然的转变,也就这半年的时间吧?”这人提都没提五皇子招揽白一弦的事儿。
底下的人又微微点头,没有说话,那人又扯过一张纸,拿笔书写了起来,说道:“区区的半年,这前后的转变也太大了。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性格大变,那就是,他以前的时候,都是在故意的隐藏。”
底下的人心道,调查的结果,可不像是在隐藏。说不定正是因为白中南被抓,他失去依靠,所以才性格大变。
不过这些话,他并未说出来。
那人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他们在牢中,都说了些什么?”
底下的人说道:“白一弦并不知道白中南的罪名,他在牢中问白中南所犯何罪,企图寻找证据,替白中南翻案。”
那写字之人闻言,轻声说道:“不知道白中南的罪名?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底下的人不敢回答,只是说道:“白中南并未告诉他,只是交代,让他以后不要再去探望他,以免受到连累。
只是那白一弦似乎并不死心,还曾说出,就算白中南所犯真是重罪,大不了他就去建功立业,以功勋,抵罪过的言论。”
那写字之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建功立业,以功勋抵罪过?哈哈哈,真是好狂妄的口气。
真当建功立业是那么容易,功勋是那么容易挣得的吗?”
这人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事情了,笑到最后,都有些微微的咳嗽。
随后他摇了摇头,说道:“也罢,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又或者是想做戏给人看,都无所谓。
你下去吧,只是要盯紧了他,一举一动,都要汇报。”
“是。”下面跪着的人应是之后,闪身离去。
那人在房间之中,拿笔写了一个字,盯了半晌之后,随后将这张纸给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
过了没多久,那人便步出了房间。而他走后,一个仆从进入了其中,将那些废弃的纸张全部一一焚毁,根本没敢打开看一眼。
而另一边的白一弦,显然不知道,自己区区一个小小的学子,尚未考取功名,但就已经因为他的到来,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使得京城之中暗潮汹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