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顿时有些吃惊,问道:“就这么大一块儿?下面就不是了?可是,它们不是处于同一个位置吗?”
温行说道:“大人,老朽的推算不会有错。”
白一弦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对面的极阴之地,这雪龙山这么大,极阴之地居然就只有半山腰这么大点的个地方,这也太小了吧?
这是白一弦万万没想到的,他以为,极阴之地,就是那个位置,从山上到山下,全部都是呢。
而且在他印象之中,也应该就是这样的。
就好比皇帝找了个风水宝地下葬,看中一个地方,往下挖那么大那么深那么多的墓穴,都一直是风水宝地的范围。
也没见那个皇帝刚派人挖了一点点,风水先生就说,好,停,到这儿,下面就不是风水宝地了。
在白一弦的印象之中,这种风水宝地,不就是因为位置的原因才成为风水宝地的吗?
什么后靠山,左青龙,右白虎,前有水,藏风聚气之所,等等的。
所以,风水宝地,不就是一个位置的问题吗,只要处在这个地方,不管往下挖多深,都是风水宝地的范围。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念头,他才会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极阴之地,是从上到下全都是的。
不仅仅是他,就算是柳天赐等人,也几乎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才会那么认真的讨论了一下,关于挖山和炸山的问题。
要是早知道极阴之地就这么点儿,那他们还讨论个什么劲的来着。
白一弦被柳天赐劝服之后,他还打算要是炸到山底还没找到那什么极**,就索性再往下再挖一挖呢。
挖到一定的深度,总会出现水的吧。但那水是不是极**,就不知道了。
是的话最好,不是的话,他也算尽力了,只能说他命如此了。
没想到温行的一席话,让他的打算落空了。
柳天赐等人也是不敢置信的问道:“老……额,温先生,就那么大一点点?可我怎么没听说,这种地方,还有……距离,不是,就是深度的限制的呢?”
柳天赐之前因为质疑温行,所以这老头对柳天赐的感官很不好,听他一开口又是质疑,老头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有限制。
若是没有限制,那为何只有那里才是极阴之地?这里怎么不是呢?旁边山峰怎么不是呢?”
柳天赐被温行呛了回去,悻悻的站到一边,心道这老头可真凶,又记仇的很。算了算了,尊老爱幼,不和老头一般见识。
温行走到白一弦身边,说道:“郡公大人,地象一术,博大精深,老朽钻研此道几十年,也不敢说十分精通了。
因此,地象术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就比方说这个风水宝地,并不是符合什么前水后山之类的就一定是风水宝地。要结合推算的东西非常多。
这极阴之地也是如此,经过老朽多番推算,就只有从上,到下,那么五米左右的距离,才算得上是极阴之地。
郡公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验证一番。”
白一弦惊奇的问道:“温先生是说,居然还有验证之法?”
温行点点头,说道:“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有验证之法,大部分宝地,若想验证,便找别的风水师前来,再行推算。
而这个极阴之地,郡公大人,自己就能验证。”
白一弦这回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问道:“那该如何验证呢?哦,本郡公并非质疑温先生的意思,只是有些心中有些好奇罢了。
本郡公也知风水一术,精深玄妙的很,心中敬仰,却奈何天赋有限,并不精于此道。
听温先生说我自己便可验证,因此心中十分好奇。”
温行对于白一弦这个位高权重,但却待人客气并十分有礼的年轻人,心中也是十分有好感。
温行说道:“郡公大人也知道,此极阴之地的山石,极为的坚硬,比这雪龙山别处的山石要硬的多。
即便是这些习武之人,挖掘起来也是十分的困难。
而这一点,也是此极阴之地的特性,也就是说,只有极阴之地的山石才会如此坚硬。
所以,郡公大人可让他们往下挖个五米,五米之后,山石硬度,便与别处相同了。
郡公大人以此验证,到了那时,可知老朽所言不虚。”
白一弦说道:“哦?竟是如此吗?那本郡公可要试一下。”他看了眼温习,口中如是说道。
其实白一弦也明白,温行这是要自证。
看来柳天赐之前质疑他的那些话,让这位老先生耿耿于怀到了现在啊。
温行大概是觉得,白一弦和柳天赐两人的关系那么好,柳天赐质疑自己,那白一弦就算口上说,他相信自己,但心中也一定会站在柳天赐那边的。
所以,他觉得白一弦说相信自己,不过是给推荐自己来的太子殿下一个面子罢了,未必就是真的相信自己。
而验证他所言真假的只有重新找一个风水师来,只是这里只有他这么一个风水师,因此无法验证。
温行不能自证,心中必然憋屈的很,自己如此大本事,却不被人真心信任,他心中难受。
只是此前他一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来自证,直到听到白一弦说山石坚硬,要将山炸开,他想到自己推算的极阴之地的范围,才突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于是便急忙告知了白一弦,等白一弦发现他所言不虚的时候,自然会真正的相信他。
温行说道:“郡公大人尽管试,若老朽所言不实,郡公大人尽可治老朽的罪。”
白一弦笑道:“温先生言重了。”
温行摇摇头,说道:“到时候,就算郡公大人不肯治老朽的罪,老朽回京之后,也会向太子殿下自请罪过的。
毕竟老朽是太子殿下推荐而来,算不准,便是堕了太子殿下的脸面。”
白一弦摇摇头,这老头,可真是认真,不过往往这么认真的人,才会在某一方面有大成就。
再说,这老头也认真的挺可爱的。白一弦颇有些无奈的想。
柳天赐在旁边,看到白一弦脸上的无奈,龇牙咧嘴的一笑,悄悄的指了指温行,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这货不是在说温行脑子有问题,就是在说温行的性格太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