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却浑然不惧,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道:“宝庆王的王妃?真是好大的名头,真个儿的吓死个人了。
怎么,王妃开的酒楼,就可以包庇淫贼,让他大白天的,当众调戏姑娘了?王妃还想包庇他不成?”
“你?你大胆,胆敢这样轻辱王妃,你活的不耐烦了?还是不要命了?”掌柜的也是又气又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愣头青一样的女子,竟然连王爷和王妃的名头都吓不住她。
女子哼道:“别人怕王府,本姑娘可不怕。即便是王妃,也得讲道理,绝没有护着淫贼的道理。”
不过正是因为这女子毫无惧色,这掌柜的心中也是犯了怵,心道莫非这女子,来头很大不成?否则她听了王爷和王妃的名头,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
白一弦和苏止溪站在人群中,并未出头。
虽不见宝庆王和王妃出来,不过这样的事情,即便这女子刁蛮,掌柜的应该也能处理才对。
否则他也配不上这么大的酒楼的掌柜位置了。
所以,那掌柜的便压下火气,说道:“姑娘既然这么说,那该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抓住了淫贼,那送往官府,交由官府处理便是。在这里公然打人,影响我们酒楼的生意,这是何道理?”
那姑娘哼道:“掌柜的,看来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人。本姑娘在你们酒楼被调戏,便想教训一下这淫贼,你不关心一下本姑娘被淫贼如何,却只担心你的酒楼生意?”
掌柜的心道,就你这彪悍劲的,又是大白天,大庭广众的,能被淫贼如何?应该说那淫贼被你如何才对。
掌柜的不想再跟女子扯皮,因此也干脆的说道:“既然姑娘觉得本酒楼也有不对,那本店便给姑娘免了今天的饭钱,以作赔罪,如何?”
那姑娘见掌柜的想息事宁人,却偏不如他所愿,得理不饶人的说道:“不稀罕,本姑娘有的是银子,缺你这顿饭钱么?”
掌柜的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腾的又升起,差点就压不住了。
他强忍着怒气说道:“那姑娘想要如何?”
女子冷哼一声,说道:“罢了,今天姑奶奶心情好,就饶了你们。你们几个,把他们这些人给绑了,帮我送去衙门吧。”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几个店小二,又往地上指了指那她口中的淫贼和他的仆从们。
“这……”掌柜的有些迟疑,他们开门做生意,向来都是以和为贵,哪有将客人送官的道理?
即便对方真是个通缉犯,一般店家,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否则他们若是主动报官,那以后客人谁还敢去他们店中吃饭?
更何况,眼前这所谓的淫贼,不过是个正常的食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情?
依照这姑娘的暴躁程度,说不定是被冤枉的也未可知。
所以,掌柜的并不想牵扯进去。
掌柜的说道:“既然是姑娘自己抓到的,那就麻烦姑娘自己送过去吧。现在马上就到饭点,小店忙碌的很,人手不足。”
那姑娘眼睛一瞪,说道:“人在你们酒楼抓到的,你们敢不帮忙?他们这么多人,我一个人,怎么把人送到衙门?”
她一边说,一边手中鞭子再次扬起,冲着那掌柜一甩,这回倒是没抽人,但却用鞭子,将那掌柜的脖子给缠绕了起来。
然后他瞪着掌柜问答哦:“你到底帮不帮?你要是不帮,那你和这淫贼就是一伙的,我非得把你和这淫贼一块送官不可。还要砸了你这黑店,让你这黑店开不成。”
掌柜的真的是郁闷的要死,开店这么久,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也不少,还从没遇到这姑娘如此不讲理的人。
那掌柜的说道:“得得得,算我倒霉,你们几个,去帮忙,将人扭送到衙门去。”
那姑娘得意的一笑,松开鞭子,然后总算抬起压着那淫贼的脚,看着几个店小二,将那地上的几人都给抓了起来。
众人这才看到,那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淫贼,当真的十分凄惨,被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衣服也烂了,身上脸上全是土。
方才被那女子踩在脚下,连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看他那模样,当真是十分可怜的。
“松开我,我不是淫贼,不是淫贼。”那男子好不容易从地上被拽起来,终于能说出话来了,于是立即替自己辩驳。
一张口,说话都漏风,众人才看到,原来他还被打掉一颗牙,一说话,血水混合着不知名液体喷出来,真的是可怜的很。
那女子一听男子竟然还狡辩,当下也怒了,伸腿就是一脚,喝道:“你还敢狡辩,本姑娘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哎哟,哎哟,我真不是淫贼,真不是。”男子都快哭了。
女子扬手欲打,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不由说道:“哎哟,你别说话了,还不如送到官府去,去跟官老爷说呢。”
“就是,你现在再说话,不过是平白挨一顿打罢了。”
“你要是真冤枉,被送到官府,官老爷,会还你清白的。”
苏止溪抬头看了看白一弦,似乎也是有些可怜他,想问问要不要帮忙。
白一弦轻轻问道:“怎么了?”
苏止溪也悄声说道:“我看这女子,似乎有些不讲理,这男子说冤枉,说不准,真是误会什么的。”
白一弦说道:“不必管,看下去就好。”白一弦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他走之前,和回来都遇到了这女子,事情有些巧合。
这要是换了他刚穿过来那会儿,肯定就直接上去,多管闲事儿去了。
可如今他经历的事情多了,遭人陷害的事情也多了,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生怕又是什么针对他的陷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只要他不入套,那就谁都不能吧他怎么样。
苏止溪微微点头。
而此刻那被打的男人听了周围人的话,或许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自己在这里,说啥都挨打,也没人帮忙。
关键是没人敢帮忙,谁要是替他说话,指定就被那女子给抽一鞭子。
还不如去衙门里,去跟县太爷说呢。
于是他总算不说话了,鼻涕一把泪一把血一把。他心中委屈啊,万万也没想到,出来吃个饭,都能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