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彬彬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看到自己把他的衣服都哭湿了,而且还隐隐有血丝甚出,她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压到他的伤口,她急忙抬起头来,慌乱地看着夏文杰,紧张问道:“文杰,我弄疼你了吧?”
“没事。.Pnna.co”夏文杰含笑向她摇了摇头。
胡彬彬想帮他换下胸前的纱布,但又不知从何下手,看到沈冲还坐在一旁,她急声说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医生啊!”
沈冲对她的语气习以为常了,没觉得怎样,但夏文杰不由得一皱眉,看向胡彬彬,极为少见的对她出不满的训斥,正色说道:“彬彬,你怎么能这么和阿冲说话呢?阿冲即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
他的话让沈冲的心里非常感动,冲着夏文杰连连摆手,连声说道:“杰哥,没事的……”
夏文杰没有看沈冲,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胡彬彬的脸上。
一边是自己的女朋友,一边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不希望他们两者之间出现矛盾。
何况沈冲并不是普通人,在天道社里,除了自己就是沈冲了,如果说自己是幕后的掌门人,那么沈冲就是幕前的掌门人,他不奢望胡彬彬能像自己一样可以震住这些黑道上的兄弟,但至少不能与他们生不愉快,更不能引起他们的烦感,因为那对她也没有好处,只要他二人还要继续交往下去,那么胡彬彬在以后要和沈冲他们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
在他的注视下,一向强势的胡彬彬也不由得生出退怯之意。她鼓了鼓香腮,转目看向沈冲,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说道:“刚才我对你态度不够好,我道歉……”
“没事、没事!”沈冲满脸干笑,再次连连摆手,而后快步走出病房。他可不愿意夹在夏文杰和胡彬彬之间,这让他太难受了。
等他出去后,胡彬彬总算回过神来,小脸上带着不满,双手掐腰,怒视着夏文杰,说道:“你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我呢?”
夏文杰苦笑道:“我这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我好,难道在你眼里,我还不如酒吧里的一个员工?”
夏文杰怔了一下,意识到沈冲可能并没有告诉她真实身份。他说道:“他并不是什么酒吧员工,而是黑道的大哥。”
“啊?”胡彬彬惊讶地张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文杰,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不是酒吧里的员工?”
“恩……”夏文杰觉得有些事情也不能一直都瞒着胡彬彬,那对她太不公平,但一时间他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告诉胡彬彬实情的时候,沈冲把医生领了进来。
医生看看他胸前的伤口,顿时大皱眉头,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如果感染的话就麻烦了。”
胡彬彬站在一旁面红耳赤,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垂着头,一句话都没敢说。等医生重新帮夏文杰包扎完,前脚刚走,随后又走进来两名警察。
程雪妍家出了那么大的事,还动了枪,自然也惊动了警察,只不过警察在程雪妍的家里什么都没找到。在警察赶到之前,沈冲已先一步把巫堂以及那四名受伤的大汉带走了。
“夏处长,我们是来找你做下笔录的,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两名警察都清楚夏文杰的身份,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恭敬,站在病床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文杰看了他俩一眼,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那就打扰夏处长了。”一名年岁较大的警察问道:“夏处长还记得闯入程小姐家中的歹徒有几人吗?”
夏文杰回想了片刻,说道:“应该有六、七个人。”
“夏处长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夏文杰看眼一旁的沈冲,后者不留痕迹地向他眨眨眼睛,暗示他对方都已落在己方的手里,警察一个人都没抓到。
看罢,他做到心中有数,向两名警察摇摇头,说道:“当时别墅里停了电,太黑了,我只看到他们有六七个人,至于身材和长相,我都没看清楚。”
“哦,原来是这样!那夏处长和程小姐的关系是……”
“她是我的嫂子。”
“啊?”年轻的警察急忙翻阅资料,看了一会,对夏文杰说道:“夏处长,根据记录,程小姐可还是单身啊……”
“如果我哥哥没有生车祸的话,他俩现在已经登记结婚了。”
“哦、哦、哦,是这样啊!”年轻警察连连点头,同时也收到年长警察不满的白眼,示意他少插嘴。
年长的警察又和颜悦色的看向夏文杰,问道:“夏处长,你知道程小姐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她自己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难免会有仇家,怎么,你们认为是仇家来寻仇吗?”
“是的,从歹徒作案的手法上来看,应该是蓄意寻仇,如果只是普通的歹徒,他们想要的是钱财,而不会刻意伤人,但夏处长受了这么重伤的,程小姐家中的财物又一样都没有少,可见,歹徒是冲着人来的。”
夏文杰暗暗点头,上了年岁的警察果然是有经验,他轻叹口气,说道:“我对当时的情况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此案的调查,就麻烦你们了。”
“哎呀,夏处长这么说就太客气了,这是我们份内的职责嘛!”年长的警察满脸堆笑地说道。
“你们的职责还有很多,也不要因为我这一个案子,就耽误了对其它案子的调查。”夏文杰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而后故意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年轻的警察还想继续问,年长警察则轻推了他一下,对夏文杰笑道:“夏处长,我看你也累了,你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话,他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胳膊,走了出去。
“王哥,我们还有许多问题没问呢!”到了病房外,年轻警察低声说道。
“你的耳朵是干什么用的,听不出来夏处长的意思吗?他是让我们少插手这件案子。”
“为什么?”
“你在问我吗?你认为我会知道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机灵点!”年长警察嘟嘟囔囔地教诲道。
夏文杰在医院里又住了五天,期间,稽核局的同事包括局长秦万才在内,都有来医院里探望过他,当然,程雪妍也有来,她是特意挑在晚上人少的时候来的。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夏文杰全都不记得了,他也想问问程雪妍,自己在被人打昏之后到底生了什么。
他不记得那天晚上所生的事,倒是让程雪妍的尴尬之情减轻不少,毕竟那是她这一生中最羞辱的一次经历,如果没有夏文杰的话,她恐怕早就被巫堂以及他的那些手下糟蹋了。
她隐去这些没有说,将其它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夏文杰讲述一遍。
她给夏文杰打电话,并不是巫堂逼她这么做的,她打电话的时候,巫堂还没带着手下人进入别墅,当天晚上,别墅确实是突然断电了,是被人掐断的,想必这也是巫堂派人干的。
以前还从没有生过停电的事,程雪妍和个未满月的婴儿呆在漆黑的别墅里,她也挺害怕的,但她在D市人生地不熟,除了找夏文杰,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所以,在停电之后,她便给夏文杰打去电话,若能修好电路固然最好,不能修好的话,就顺便让他留下来陪陪自己。
结果夏文杰还没到,巫堂带着一群人先到了,而后不久,夏文杰也来了,双方正好碰不一处。
接下来生的事,就是夏文杰遭到他们的偷袭,被打倒在地,而后他带着一身的血,如同嗜血的恶魔一般和巫堂的手下人打在一处。
听着程雪妍的讲述,连夏文杰都感觉不可思议,想不到自己当时在受伤那么严重的情况之下,神智都已经模糊不清了,竟然还能打倒巫堂带去的四名手下,并在最后还把巫堂撞出窗户,要知道对方的手里可是拿着枪的,如果是在神智清醒的时候,夏文杰估计自己绝对没有那个胆量敢直挺挺地走上前去,毕竟子弹是不长眼睛的,那么近的距离,谁敢保证巫堂就一定会把那一枪打空?谁又敢保证子弹就一定不会打中他的脑袋?
现在想一想,夏文杰都觉得一阵阵后怕,程雪妍讲述的时候,他的双拳握得紧紧的,掌心里全是冷汗。
说到最后,程雪妍关切地问道:“文杰,警察没有抓住巫堂,他……他是跑了吗?”
“跑不了他,雪妍姐放心吧,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揪出来,让他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夏文杰并不想让她知道巫堂已被自己抓住的事。
程雪妍点点头,而后她恍然想起了什么,对夏文杰急声说道:“对了,文杰,有位姓沈的先生,他自称是你的朋友,在我家里留了两名保安,可是他即没有找我签合同,也没有向我要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