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杰连续出脚,连续重踹,每一脚都实打实地踹在大汉的脑袋上,后者头骨撞击墙壁的嘭嘭声不绝跃于耳。.Pnna.co
只是一会的工夫,那名大汉的脑袋已变得血肉模糊,就连一旁的电梯墙壁都被溅满了血珠子。
在夏文杰快被对方勒断气之前,那名大汉终于先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子一头向前扑倒。
趁着对方松开手,夏文杰大吼一声,腰眼用力,双腿高高抬起,向后猛踢。
勒住他脖子的那名大汉准备不足,被夏文杰的一脚正中脑门,他身子后仰着摔倒在地,不过直到他躺在地上,环住夏文杰脖颈的手臂也没有丝毫的松动,反而还勒得更紧了。
此时再看夏文杰,脸色业已憋得通通红,血管和青筋都绷起多高,他双脚支撑住地面,想把对方的锁喉挣脱开,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就是拉不动那名大汉胳膊分毫。
没时间再做更多的尝试,夏文杰心里有数,此时自己已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再挣脱不开,自己可就真要死在这狭小的医院电梯里了。
他抬起胳膊,以胳膊肘连续向后猛击,击打对方的软肋。
他不记得自己肘击了多方多少下,他甚至都清楚地听到了大汉肋骨折断的声音,可后者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仍死死锁住自己的喉咙。
夏文杰的肘击力度越来越弱,气息也越来越微,眼看着人已经是不行了。正在那名大汉以为夏文杰要被自己活活勒死的时候,原本渐渐停止了挣扎的夏文杰突然提起腿来,向上全力踢去。
他在训练营有做过拉筋方面的训练,那正是为了格斗所需,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他的脚直接踢过自己的肩头,脚尖不偏不倚,正中他背后那名大汉的鼻尖。
这一脚是夏文杰濒死的一击,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一脚上。
大汉那么强硬,即便肋骨被打断好几条,他连声都未吭一下,仍死死勒住夏文杰的脖子,但现在鼻尖受到重击,他可受不了了。
原本紧紧勒住夏文杰脖颈的手臂松开,本能的回手捂住鼻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鲜血顺着的手指缝隙不断渗出。
也就在他稍松手臂的瞬间,夏文杰终于挣脱开他的控制,边大口大口吸着气,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军刀,趁着对方还在捂着鼻子、眼睛里都是泪水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时候,他掉转身形,反压到那名大汉的身上,与此同时,他也将手中的军刀全力刺入大汉的胸口。
其实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刺出这一刀,这一刀完全是受他向前扑倒的惯性刺入大汉的胸膛。大半的刀身没入大汉的体内,刀尖在他的背后探出来,撞击地面的钢板,打出叮的一声。
大汉的嘴巴张开好大,但却一句话都未能说出来,鲜血由他的口中不断吐出。
刺完这一刀,夏文杰也彻底虚脱,他身子向旁一翻,仰面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已只剩下喘气的力气,这时候如果还有一名敌人能动,那对于夏文杰来说等得闭眼等死了。
医院,一楼,电梯间。现在电梯间里站有数名闻讯赶来的警察,他们接到医院护士的报警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正在电梯间内等电梯,当那座走一层停一层的电梯终于到一楼时,随着电梯门打开,人们向里面一瞧,都傻眼了。
电梯间里已不是用恐怖所能形容的了,而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地面仿佛浇了一层红色的颜料似的,完全被鲜血所覆盖,四面的墙壁乃至棚顶也溅的都是血,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人,有的满脸满身都是血,如同血葫芦一般,看不清楚模样长相,有的则断胳膊,断手落在电梯的另一头……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每一名警察都惊得目瞪口呆,突然之间,电梯里有人动了动,接着,那人手扶着电梯的墙壁,竟然缓缓站起身形。
见状,众人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他们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拔枪。
站起来的这人正是夏文杰,此时他的模样也够吓人的,脸上、身上全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些敌人的,他身子斜靠着墙壁,向外面的警察看了一眼,而后把手伸进口袋中。
“不许动!你不许动!”众警察已齐齐举起枪,枪口一直对准夏文杰,别看众警察中有干了十多年的老警察,但是也没见到这样的场面,此时连经验丰富的老警察都变得和新人一样,慌手慌脚,握枪的手直哆嗦。
夏文杰伸进口袋中手慢慢抽出来,血淋淋的手掌中多出一只小本子,他把小本子向众人举起,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稽核……”
众警察听闻他的稽核,心头同是一惊,人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由那位年龄最长、警衔最高的老警察如临大敌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接过夏文杰手里的证件。
证件确实是稽核证件没错,只是和里面的照片做比对时,完全无法辨认,因为此时夏文杰的脸上就像涂了红漆似的,看不清楚本来样貌。
正当老警察的目光一会落在他脸上,一会又落在他的证件上时,夏文杰已扶着墙壁,一步一晃地走出电梯间,随着他走出来,血珠子也顺着他的衣角不断向下滴淌,洒落一地。
众警察们不敢掉以轻心,人们依然端着枪,枪口依然对准夏文杰,慢慢向后移动。夏文杰没有理会他们,他出了电梯后,看向隔壁的那座电梯,此时那座电梯业已升到顶楼。
看罢,他甩了甩混浆浆的脑袋,问周围的警察道:“人呢?这座电梯里的人呢?”
警察们满脸的疑惑,互相看看,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人呢?见警察们如同傻子似的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他,夏文杰咬了咬牙,又跄踉跄踉地向医院外跑去。
“你现在不能走……”一名警察还想上前去拦他,结果他还没走到夏文杰近前,后者已一头载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失去了知觉。
好在这里是医院,即便是深夜仍有医生在值班,夏文杰在昏迷之前,还隐隐约约听到警察大声呼叫大夫的喊声,但接下来的事,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当夏文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是翌日的早上,病房里除了有格格和月月外,还有穿着警服的白语蝶,以及一名他没见过的青年。
白语蝶是最先现他醒过来的,见他睁开了眼睛,白语蝶又惊又喜,忍不住叫道:“文杰,你终于醒了!”
随着她的叫声,格格、月月以及那名青年立刻走到病床旁,皆是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夏文杰环视周围的众人,很快他又闭上眼睛,缓了几秒钟,他才再次把眼睛睁开,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还以为我踏进鬼门关里再也出不来了呢,看样子,老阎王也不愿收我这只小鬼。”
听着他的说笑,白语蝶的脸上毫无笑意,反而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说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早知道昨晚会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昨晚的情况太惊险了,当时生了什么事,都是有监控录像可查的,如果夏文杰真有个三长两短,白语蝶恐怕得内疚一辈子,也得心疼一辈子。
夏文杰苦笑,她要是留下来,恐怕自己反倒会被她拖累死,对于白语蝶的格斗本领,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昨晚的记忆渐渐在他脑海中回放,他也记起了被大汉残忍割下头颅的周圣文,一想到周圣文在自己面前被人残杀的情景,他的心都揪成一团。
夏文杰奋力地从床上坐起来,边向地上找自己的鞋子,边问道:“凶手呢?杀害周圣文的凶手抓到没有?”
白语蝶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她微微摇头,说道:“凶手是坐着电梯到地下停车场的,根据监控录像显示,他是开车逃离的医院。”
“既然他的开车,那就一定可以追踪到。”
“他的车子已在距离医院不远的路边找到,不过,车里已经没有人了,周圣文的头……也被他带走了。”说到这,白语蝶眼圈更红,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昨天晚上还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结果在自己离开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里,就被凶徒残忍地割下脑袋,这让本就不坚强的白语蝶悲由生心。
“夏处长,你好!”这时候,那名夏文杰没见过的青年突然开口说话,同时把手伸到夏文杰的面前。
夏文杰并没有马上和他握手,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脸上,凝视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叫许盛荣,是S市国安分局的,也是周圣文的同事。”
呦!原来是国安局的人。听闻对方的自我介绍后,夏文杰这才和他握了握手,问道:“你们队长也到D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