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曾毅直接到夏方远的勘探营地去蹲点守候了,他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空耗,丰庆段的勘测工作必须抓紧时间进行。
好在夏工很给曾毅面子,立刻抽调出最强力的勘测队伍,当天就进入了实质xìng的勘测之中。另一方面,虽然轨道部否决了之前的规划一方案,但并没有对这段线路的勘测期限有任何的宽延,这是什么意思,夏工心里也很明白,他必须要在规定期限内完成这段线路的勘测工作,否则就会影响到后面的具体施工进度了,所以他也是很着急。
一连几天的航空勘测,结合实地勘测,大量的数据开始汇入勘测营地,夏工被曾毅盯得很紧,只好先把丰庆段的数据进行分析,根据初步的结果看,此段线路完全符合修建的新铁路的要求,只是相比其它几条线路,丰庆段并没有任何的优势,唯一的优势就是建造成本稍低。
曾毅拿到结果,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趁这几天勘测队伍出去勘测的工夫,曾毅还把这段线路的所有地质气象资料已经做了汇总分析,结果也比较令人欣喜,这段线路风平浪静,并没有狼洼岭之类的灾害地段。
“夏老,最终的勘测结果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出来?”曾毅把大搪瓷缸子递给夏工,问道:“和这份初步结果会有多大差别?”
“至少还需要一周!”夏工拿起杠子往喉※咙里灌着水,随后擦了擦嘴巴,道:“根据我的经验,眼前这个结果应该接近最终的结果了,差别不会很大。”
“这就好啊!”曾毅长长舒了口气,道:“知道结果,我就放心了,我今天就赶到京※城去。”
夏工己经听曾毅讲了如果翻盘的经过,对于曾毅的这个行为他是很赞赏的,真要是选择通过狼洼岭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还好曾毅比较细心,及时现了这个疏漏,也算是帮铁勘院挽回了影响和声誉。
另外姓盛的被调查,夏工可是真高兴,这么多年憋在胸中的恶气终于是给出了所以对于曾毅提出设立安全调度点的请求,夏工不好拒绝,但也不好违反原则,只得说道:“安全调度点的事情,我可以在勘测报告提出来,但至于上面最后选择修建哪条线路,我可帮不上忙。”
曾毅笑道:“夏老这己经帮我很大的忙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曾毅都替丰庆县百姓谢谢您。”在最终提交的勘测报告中夏工最提供两条线路的数据以供上级参考,每条线路都会设立一个安全调度点,从丰庆穿过的那条线路,调度点自然就设在丰庆县境内,这已经是曾毅能从夏工这里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夏工一摆手,道:“丰庆县历史上没有铁路,我也希望能改变这个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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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如果有什么变化,请夏老务必告诉我一声!”曾毅说着就把那份初步分析结果塞入公文包,道:“我现在就去云海,走得快,还能赶上最晚一班飞机去京※城。”
“放心吧这里有我!”夏工又喝了一口水,把大搪瓷缸子放在桌上道:“祝你此行顺利,我也希望赶紧带着队伍撤,大家都将近一年没回家了呢。”
“明天县里会送一批物资过来,让勘测队伍后顾无忧,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回报大家的了。”曾毅笑笑,起身告辞。
夏工摆手示意曾毅快走,道:“也就是你了,别人送来的东西,我可不收!”
曾毅也不跟夏工多讲,匆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出门开车往云海机场赶去。
与此同时,庞乃杰再次和古浪碰头,古浪的行动还是比较迅速的,几天的工夫,就把庞乃杰交代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你是说,曾毅压根没提起特种钢材项目的事?”庞乃杰听完古浪的讲述,稍稍有些意外,丰庆县的那位常务副县长,竟然完全不知有特种钢材这件事。
古浪就道:“我怕那个副县长耍滑头,还找其他人打听了,得到的结果都一样,丰庆县根本就没人知道有这个项目。”
庞乃杰就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曾毅说丰庆县己经为此准备大半年了,为什么县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哥,我看姓曾的根本就是在骗你,他分明就是从你那里得知这个项目后临时起意,他想截你的胡!”古浪时刻不忘挑唆。
庞乃杰的脸sè就很不好看了,不得不说,古浪的这种猜测是很有可能的,但也不排除是曾毅在故意隐瞒所有人,否则无法对曾毅认识夏长宁、王红妮的事情进行解释,只是事情保密到丰庆县所有人都不知道消息,庞乃杰觉得也有点不太真※实。
想到这里,庞乃杰心中怒哼一声,如果曾毅真是临时起意,想截自己的胡,那自己绝不会放过他的!
“铁路规划的事情呢?”庞乃杰看着古浪,道:“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消息?”庞乃杰始终惦记着这件事,那天他亲眼看到曾毅和夏工聊得火热,建设特种钢材项目不是必须有铁路,但有一条铁路的话,对项目今后的展是大大有利,庞乃杰担心的是曾毅争取特种钢材项目的筹码就是铁路。
这一点,还真的被他猜中了,这也是庞乃杰的厉害之处。
古浪就道:“新铁路干线的规划一方案原本都定了,铁路站是设在中化市的,谁知方案最后被轨道部否决了,现在重新进行勘测,连负责的工程师都换了。外界传闻,是因为佳通市市长去京※城挨个拜访了轨道部的大佬,才让轨道部临时改变了态度。”
庞乃杰微微摇头,道:“传言不足信!”一个小市长的拜访,就能改变轨道部既定的方案,这种事情庞乃杰根本无法让人相信,怕这是那位市长给自己脸上贴的金吧!
古浪又道:“至于曾毅,他好像对争压铁路的事情并不上心,之前佳通市几乎所有县区的领导都去拜会了负责勘测工程师,唯独曾毅和另外一个县长没去,为此丰庆县还挨了佳通市的批评。另外,我还听说原来负责勘测的那位工程师对曾毅很不满,在不少场合都告了曾毅的状,这一点很多人都曾目睹耳闻。”
既不知道特种钢材项目的事,又没见曾毅争取铁路,庞乃杰一时都有些迷茫了,到底自己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呢,还是相信这么多人的口述?自己明明见到曾毅和那位夏工交情不浅,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曾毅对争取铁路的事不感冒呢,一个人就算再能伪装,也不能伪装到这个地步吧?
这可不能怪庞乃杰,实在是中间还有一个曾毅态度转变的过程,要不是王曦的特种钢材项目,曾毅压根就不会去争取铁路,现在让古浪这么一描述,反倒把庞乃杰搞晕了。
古浪京道:“所以我就说,姓曾的是故意要和三哥你作对,特种钢材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我就不信整个丰庆县都没一个人知道消息?”
庞乃杰的心中有所动摇,根据古洪得到的消息,要么就是曾毅心思太深,要么就是这小子纯粹要跟自己作对。
原本庞乃杰是打算弄清楚丰庆县的底牌后好针对xìng采取对策,可让古浪这么一打听,他反而彻底迷乱了,你说现在自己该怎么办?铁路规划的事情不见曾毅掺和,特种钢材的事情更是谁都没听过,四下里摸不着任何头绪,在这种情况下,你到底要从哪里下手?
想来想去,庞乃杰就有些心烦意乱,道:“那位副县长还说了什么?”
古浪道:“他很谨慎,倒是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但据我观察,他是憋了劲要给曾毅一个教训,就差时机和胆量了。”
庞乃杰要听的又不是这个,这还是相当于任何有借鉴意义的内容都没有,他站起来烦躁地走了两圈,道:“那位县长你还继续接触,迟早能用上;关于铁路规划一的事,你再帮我继续打听,尤其要弄清楚曾毅的行踪;我不能再在东江待下去了,靠谁都靠不住,最后还是要指望自己能搞定那位王工。”
庞乃杰是个很果断的人,既然一时半会找不到阻止曾毅的方法,那就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去说服王曦吧,至少在这个方面,自己自信还是不会输给曾毅的。
古浪看挑唆不动庞乃杰,只得说道:“三哥回去只管放手去做,丰庆县这边就交给我好了,有什么新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的!”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挑不动庞乃杰,自己就去挑那位古飞渡。
庞乃杰抬手看看时间,道:“抓点紧,还能赶上最后一趟班级回平山,我就不耽搁了,现在就出。”
古浪也知道庞乃杰脾气,站起来道:“我送三哥!”
庞乃杰微微颌,就迈步朝外走去,心里很是郁闷,他入仕以来遇到过很多事、也遭遇过很多的对手,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即便曾毅己经很明确告诉自己,丰庆县就是争取特种钢材的项目,可自己竟然毫无对策,甚至此刻仍旧一头雾水。
庞乃杰到达机场的时候,曾毅的航班丹刚起飞,此次进京曾毅的目的却很明确,拿不下铁路决不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