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匆匆进来,“小姐,瑞王爷想要见您!”
“不见。”林瑞嘉淡淡道,从容地换上一身夜行衣。
水儿哭丧着脸,“可是瑞王爷一定要见您,外头都闹开了……”
“由着他去闹。”林瑞嘉戴上黑色面巾,“那个男人呢?”
“往北边去了。”水儿伸出小手抓抓林瑞嘉的衣袖,“小姐,你干嘛非要亲自出手啊……想杀了他,水儿去就可以了嘛!”
林瑞嘉脑海中浮现出幕北寒云淡风轻的模样,摇了摇头,“不,他不一样。”
水儿晃了晃小脑袋,暗自吐槽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等她杀掉他,他就没有脑袋了。
林瑞嘉将田阳雪从窗台上拽下来,“我很快回来。”
她说着,从三楼窗口一跃而下。
田阳雪和水儿瞧着她落下几米后踩着屋檐腾空而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奉京城房屋顶上,不禁都啧啧嘴巴,好俊的的轻功!
某条不知名的小巷,幕北寒坐在马车中,磨叽驾着马车往北边走。
“公子啊,你说到底是谁骗走了那套紫暖玉啊?也不知撒谎的到底是六皇子还是木兰姑娘。不过我看那木兰姑娘风姿卓绝,真不像是骗子。依我看,还是那六皇子有问题。”
磨叽咕咕叨叨,漫不经心地驾着马车。
幕北寒摩挲着腰间的佩玉,不置一言。
磨叽正说着话,忽觉马车一重,他停下马车,“公子?”
“无事。你先回去罢,我在这儿歇会儿。”马车中传出幕北寒冷冽如雪松的声音。
磨叽暗道公子真奇怪,却仍然很听话地跳下马车走开。
马车中,一身黑衣的林瑞嘉紧紧贴着幕北寒,一把森寒的匕正架在幕北寒脖颈上。
“为什么还不动手?”幕北寒问。
“你很想死?”林瑞嘉将匕往他颈间挪动,几颗鲜红的血珠从幕北寒颈间渗出。
“我自然是不想死的。”幕北寒一动不动,静静望着前方,“我只想问一句,姑娘为何想让我死?”
“你认出了我。”
幕北寒笑得温柔,“姑娘气质卓绝,天下无双。在下真的很难认不出姑娘。”
“油嘴滑舌!”林瑞嘉冷冷道,“我问你,除了你,可还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幕北寒说着,转头看向林瑞嘉,“不过,我还有一事想问大小姐。”
与此同时,青鱼巷中,一大群黑衣人围住了东临火越华丽丽的马车。
阿飞坐在马车外,“主子……”
东临火越慵懒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几个杂碎,全杀了吧。”
“是!主子有令,杀无赦!”阿飞话音落地,十个身着细甲的刺客突然从天而降,将那群黑衣人反包围起来。
尺三往四周看了眼,嗤笑道:“东临瑞王爷果然好胆识。瑞王爷想凭着这十人,就杀光我们?”
他们是羽元康花费十年心血培养出的精英,岂有这样轻易死去的道理!
阿飞不耐烦地挥挥手,“动手!”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胆怯,这十人已经运着轻功往各自的目标掠去。
轻快的匕恍如月光,眨眼间便割断数十人的咽喉。
他们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所到之处,血溅三尺。
无所畏惧,敌人的刀剑于他们而言,反而是促进他们兴奋的良药。而鲜血,是这场杀戮的催化剂。
他们兴奋地高高举起匕,在听见匕刺进肉里的“噗嗤”声时甚至高兴地红了双眼。
尺三此时才感到一丝害怕,这群刺客,他们还算是人吗?!
然而等尺三稍微回过神时,才现他带来的三十人竟只剩下了他一个。
那群杀戮的野兽盯着他,似乎他是盘中的美味。
尺三往后退了一步,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这场杀戮,毫无悬念。
另一边。
车厢内,林瑞嘉漆黑的双眼紧紧盯着幕北寒,“你没资格问我。”
幕北寒清澈干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如果,我能让姑娘在紫暖玉这件事中全身而退呢?如此,我可有资格问?”
林瑞嘉握着匕的手松了松,“你是谁?”
奉京城中,谁能有这样大的口气说能让她全身而退?
紫暖玉的事情不会轻易结束的,羽元康不会放弃,林芙蓉更不会放弃。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问,林大小姐可有许配人家?”
无数只乌鸦从林瑞嘉头顶掠过,她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问题?!为啥这个家伙会这样一本正经地问出来?!
“既然你能保我全身而退,依你的本事,想查出我的事轻而易举。”林瑞嘉淡淡道,收了匕坐到一旁。
“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幕北寒望着林瑞嘉。
林瑞嘉把玩着手中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幕北寒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光洁如玉的脸庞带着一抹柔和笑意,“真想知道?”
“……嗯。”
“雪域桃花,幕北轻寒。”
幕北寒轻轻念完这八个字,笑着替林瑞嘉将匕收好,“女孩子,还是少接触这些凶器的好。”
林瑞嘉蹙了蹙眉头,什么雪域桃花幕北轻寒?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幕北寒掀起门帘坐到马车外,“大小姐若是不嫌弃,在下现在便送大小姐回相府。”
他说着,竟亲自驾起马车,掉头往相府的方向去了。
林瑞嘉坐在车中愣神,这家伙到底打得什么谜?
青鱼巷。
尺三双股战战,恐惧已经将他完全掩埋。
他“噗通”朝着东临火越的马车跪下,猛地磕起头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瑞王爷饶小的一命!”
“呵,你家主子花了大笔钱,就培养出了你这般废物。”东临火越声音慵懒,“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有些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是!是!”尺三慌忙点头,爬起来便往巷子口跑,生怕东临火越反悔。
“老规矩。”东临火越声音冰冷。
阿飞应了声是,便从袖口滑出双刀,直接掷向跑了百米远的尺三。
那双刀闪着银光,直接从尺三两只耳朵旁切过。
两个柔软的东西掉到地上,尺三捂住耳朵的位置,惊恐地尖叫出声,一股热液直接从两腿间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