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穿着暴露的女婢们簇拥着一位蓝衣美人,那美人身姿曼妙,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波浪形的长透着一股浓浓的异域情怀。
她在小径上站住,抬头盯着那一对月下接吻的璧人,不由笑问道:“那是何人?”
一名眼力极好的婢女答道:“回皇女,看身形,应是北皇与秦国皇后!”
蓝衣少女笑容美艳照人,声音清脆:“北皇好胆量!这般男子,可做本皇女的入赘驸马!”
几位婢女相视一笑,纷纷道:“恭喜大皇女寻得良人!”
而榕树下,东临长锋提着剑径直上了树,却看见幕北寒抱着林瑞嘉,桃花眼中酝酿着情愫,声音低沉却深情:“倾倾,跟我回家好不好?”
“幕北寒,你欺人太甚!”东临长锋说着,手中长剑直接砍向他。
幕北寒带着林瑞嘉下了树,此时已有众多贵人与宫人们围拢过来,东临火越也在其中。
东临天佐负手而立,威严外露:“红颜祸水,便说的是你这等女子了!”
他的话中带着怒意,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都低下头去。
林瑞嘉被众人以异样的目光盯着,只觉脸皮都在烧烫。她挣开幕北寒,走到东临长锋身边,“我们走。”
东临长锋扫了眼幕北寒,跟着林瑞嘉愤愤离开。
东临火越冷笑,“还以为你的手段有多么高明。”
幕北寒冷眼瞥过他:“我们的帐,还没算完。”说罢,转身朝驿馆而去。
林瑞嘉与东临长锋回到重华殿,她有些虚脱地在软榻上坐下,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
东临长锋望着她,她在面对自己时,永远都是这样无言的表情。
可她不管是对东临火越,还是幕北寒,至少,都会有表情。至少,都会开口说话……
他攥紧拳头,现在他觉得,他就是个笑话。
他为了她去跟幕北寒拼命,结果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到。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皇后与别的男人亲·吻,他东临长锋算什么东西?!
林瑞嘉抬眸注意到他神情不对劲,刚想开口,东临长锋已经走了过来:“幕倾城,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怎么了?”她问。
依旧是懵懵懂懂的模样。
东临长锋眯起眼眸,倾城她冰雪聪明,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可是,她却偏偏不知道他的想法。
也许根本不是不知道,而是懒得知道。
想到这一点,东临长锋眸中又是一阵黯然。
他提着宝剑大步走了出去,很快殿外传来剑风声,林瑞嘉转身,透过窗纱,看见他在灯下练剑。
东临长锋此人,外表荒诞不羁,曾经做皇子时,更传出“荒·淫无道”、“暴虐不堪”等名声。
但是……林瑞嘉微微蹙眉,但是,很多个日夜,他一定是在秦王府里这样刻苦练剑学习的。
他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在那个纨绔王爷的外套下,呕心沥血,卧薪尝胆,只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林瑞嘉收回视线,想起与他的赌约,内心烦闷不已。
她与越哥哥的关系闹成这样僵,想要让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简直难如登天。
第二日。
皇宫观兽围场,里三层外三层坐满了六国贵客、政要以及有身份的富人。
今日是六国代表次聚在一起,座位以东临和北幕为中心,依次向外排开。
东临天佐亲自驾临,与萧后一同招待其余贵客。
幕北寒的座位依旧紧挨着东临天佐的,以显示两大国地位平等。幕北寒左手边是西绝太子唐瑾夜以及田阳雪,再往左便是海国的女皇,赫连珊。
东临天佐右手边是蒋振南,再往右则是东临长锋与林瑞嘉。
场中气氛很是热闹,仕女们身着宝玉衣装,俱都兴奋不已。年轻的公子们情绪也十分高昂,等着待会儿的表演。
按照以往惯例,东道主国家应该先说一些吉利的话,于是东临天佐捋着胡须,开始长篇大论天下和平的重要性。
然而这些场面话,在场的人大抵都是不爱听的。
蒋振南举起酒杯,偏头对林瑞嘉微微颔。
林瑞嘉望了他一眼,有很多话想问,却碍于场合不好开口,只得对他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
东临天佐一通话说完后,又道:“今年的四国盛典比往日又多了两国,朕以为,每年都看些歌舞实在无趣,于是今日将大家邀请到这座围场,打算来两场有意思的表演。”
他说完,众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等待他的下文。
“自古以来,皆推崇智勇双全之人。”东临天佐声音淡定,“所以今日这两场表演,一场曰‘斗智’,一场曰‘斗勇’。这斗智嘛,六国各派一人出场参加,一共六个关卡,谁先拿下全部,便算是第一名。”
他说着,场下已经有侍卫搬来可以移动的木板屋,这些木板屋连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通道,中间一共有六个暴露在阳光下的位置,各放了六张桌子,每桌后都站着一个美貌宫娥,手中持着硬纸板。
众人顿时期待起来,这一场表演,倒的确比那些胭脂俗粉们跳舞唱歌来的有意思。
很快,六国各自敲定了出场的人。
海国出场的乃是大皇女赫连翩,她容貌美艳,身姿高挑,与中原普通侍卫站在一起,竟还能压对方一头。
她下了场,笑吟吟对着观众席微微颔,笑容甜美极了,引得不少年轻公子们喝彩。
可她的目光,最后却直直落在幕北寒脸上。
东临天佐笑出声来,戏谑地望向幕北寒,幕北寒却仍是冷着一张脸,完全视而不见的样子。
西绝这边,田阳雪嚷嚷着要亲自出战,唐瑾夜拗不过她,只叮嘱她别给西绝丢人,便放她下场。
秦国,东临长锋正准备让秦南下去,却见田阳雪在下方对着林瑞嘉招手。
他低声道:“想去玩吗?”
林瑞嘉点头,他便抬手示意两个婢女带林瑞嘉下场。
“我妹妹下去了,我做哥哥的,自然不能落后。”身着杏色长衫的美男子款步而来,面容柔和而不失俊美,正是白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