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幕北寒冷冷吩咐。
白落落脸色一变:“幕哥哥?”
“我说,撤了。你们听不见?”他的声音更冷。
那些佣人本来就不愿意被白落落驱使,更不愿意白落落嫁进来,于是忙不迭地开始撤掉这里的布置。
白落落当即不乐意了:“幕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和你结婚,但没答应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幕北寒没多看她一眼,按了电梯准备上楼。
白落落跳进电梯,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幕哥哥,我说的结婚,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我不要形婚!你别想用那种东西糊弄我!”
幕北寒面无表情。
电梯门打开,他大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白落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紧跟着他进了房间,见他的视线又落在窗台那幅画上,不禁大怒,奔过去就要把那幅画撕掉:“如果幕哥哥眼中看不见我,那我也不许你看见别的女人!”
幕北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敢碰一下试试?!”
“我有什么不敢的?!”白落落甩开他的手,小脸上都是狰狞,嘶吼出声,“只要与你有关,我就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在乎!”
幕北寒被她搅得心烦气燥,在沙上坐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白落落,不要逼我讨厌你。”
“你讨厌我还少吗?!”白落落奔过来,有些歇斯底里,“你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她说着,眼泪簌簌往下掉,看起来可怜而又可悲。
幕北寒回应她的,只是沉默。
白落落擦了擦眼泪,学着幕倾城的样子,强硬坐到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颈,一双含泪的眼中,全是他的模样:“幕哥哥,好好对我……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的,我会听话……”
她姿态卑微,几近乞求。
可幕北寒,依旧无动于衷。
别的女人再好,可终究不是倾倾。
他强忍住将她推开的冲动,靠在沙上,有些疲惫地闭起双眼。
白落落抬袖擦泪,咬了咬牙,朝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她吻得很用力,唯恐幕北寒拒绝她似的,紧紧抱住他的腰。
她很主动,很热情,然而,身下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甚至于,连他的唇,都是冷的。
白落落吻着吻着,便有点灰心丧气了。
这种感觉,和吻一根木头,没什么区别。
她缓缓抬起脸,便看到幕北寒闭着双眼,表情平静而疲惫。
她低下头,沉默良久,最后再一次吻上他的唇。
她不信,她不信幕哥哥可以一直这么无动于衷!
她学着曾经看过的电视里面,那些女人的模样,一路吻下他的脖颈。
她甚至主动地脱掉他的外套,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
幕北寒靠在沙上,任由她摆弄,完全是疲劳至极的模样。
自从倾倾被人抓走,他就没有睡着过。
再加上今天在封药那里,那些记忆铺天盖地地涌入脑海,他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消化掉。
他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
白落落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毫不犹豫。
她的头披散下来,气喘吁吁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粉脸和身体都很烫。
她拼命想为幕北寒找来感觉,但沙上的这个男人,依旧……
无动于衷。
她亲了他许久,直到嘴唇都麻木了,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却仍然是他疲惫的、毫无表情的面容。
沉默很久之后,她低下头,颤抖着离开他的大腿,赤着脚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最后,她拎起那一双银色高跟鞋,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她走到门口,声音很平静:“幕哥哥,我不会放弃。”
说罢,替他掩了房门。
房间中静悄悄的,只剩幕北寒一人。
他衣裳凌乱,胸口都是白落落留下的吻痕。
半晌,他睁开眼,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他泡在浴缸里,仿佛想要将浑身的污垢都洗掉似的,泡了整整两个小时。
他穿上一套黑色真丝睡袍,擦干净头,无言地走到窗边。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幕上星辰轮转,浩瀚无垠。
他站立良久,最后伸手摸了摸那幅画上的少女,一双桃花眼无波无澜。
翌日。
幕北寒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眼。
又是一夜未眠。
他觉得他很累,可倾倾不在,他根本就无法入睡。
他,很担心她。
正在他呆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随即房门被重重踹开:“幕北寒,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东临火越往里面冲来,幕家的几个保镖拉都拉不住他。
幕北寒从床上坐起来,示意手下松手,东临火越立即冲过来,一拳头揍到他的脸上:“倾城生死未明,你倒好,直接要和白落落结婚了!”
他的拳头力道很大,幕北寒生生受了他这一拳,掀被下床,声音极冷:“都出去。”
那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得战战兢兢先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东临火越一把揪住他的衣裳:“幕北寒,你到底什么意思?!”
面对他的愤怒,幕北寒无力解释。
他挣开他的手,声音淡漠:“我不会背叛倾倾。”
这句话是他的肺腑之言,可是在东临火越听来,却苍白无力得很。
他冷笑了声:“幕北寒,这句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倾城那么好,可不止你一个人惦记她。你若是要娶白落落,就娶白落落好了,幕倾城,自有我东临火越去找!”
他说罢,猛地将幕北寒推了一把,转身大步离开。
走到门口时,却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和她的婚礼,我不会参加!”
说罢,决绝离去。
幕北寒扶着身后的桌子,一双桃花眼中情绪莫辩。
——倾城那么好,可不止你一个人惦记她。
——幕倾城,自有我东临火越去找!
他缓缓抬眸,注视着空荡荡的门口,火越他,果然喜欢倾倾……
前世如此,今生,依然如此。
可是前世,他已经占有了她那么多年。
那么今生,命运是不是,可以偏爱自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