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全都在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他也在打量着满桌的客人,最后眼光准确无误落在了彭湃身上,他嘴角一挑,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微笑。
彭湃也在注视着来人,他感觉来人不是正眼在瞧你,而是侧眼看人,眼中眼波流动,精力旺盛。
一身嫩绿色的t恤,黄色休闲裤,打扮得也颇为休闲,但是简越并不代表简单,他的手表的款式彭湃已无从记忆与辨认,但镶钻包金的外壳甚是惹眼,甚至,他的腰带扣也是镶钻的。
“榜爷。”
“周董。”
两人就象高手过招一样,打量着对方慢慢伸出手来。
就象火花四溅,两只手握在了一眼,双方都在打量对方,彭湃知道,这声榜爷带着调笑的意味。
“一起喝一杯?”
“原谅很冒昧1”
周正义坐了下来,彭湃打量着这个未来的沪海首富,那种精明与野心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掩都掩不掉,盖都盖不住。
“抱歉,彭教授,你们的发布榜我看了,可是有一点我无法认同。”
“那就是周董在榜单上没有名字。”彭湃接过颜宁递过来的一杯可乐,伸手递给周正义。
周正义明显一愣,可是马上那抹诡魅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对,我希望你能把这个榜单搞得准确一点,不要阿猫阿狗都可以上榜。”
一句话,一杆子,打翻了一船的人,满桌的的学生都很不满,可是看着彭湃与他好象是旧相识一样,都没有作声。
颜宁好象事不关己,其实这份榜单她出力最多,吴千语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二人,眼光在周正义的手表上掠过,又停留在彭湃的手腕上。
“百富榜不可能百分之百准确……我们只能确保有60%~70%的准确性。我很坦率地承认,由于计算方式的差异,有时候会出现一些误差。”
彭湃并不掩饰,周正义好象有些意外,对这份坦率有些意外,“加菜,免单。”他吩咐服务员道,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那抹诡魅的笑,“以后榜爷来,一律免单。”
“那你这是要我来还是不要我来?”彭湃也开玩笑道。
“永远欢迎榜爷!”周正义玩笑道,“我下午去找过你,你不在,但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敢说,在沪海,你是预测到香江政府会一赢到底的两个人之一。”
“那另一个人就是周董。”周正义的话夸大了,藏龙卧虎的沪海滩,翻雨覆雨之地,岂会只有几只蛟龙?但彭湃并不打击他,果然,周正义收起笑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红酒。”他吩咐道。
这是一个喜欢高调出场的人,一个未来在地产和资本市场呼风唤雨的人,一个在沪海留下诸多对与不对的传说的人。
他的繁华,如同大梦一场!
“你们没有把我计算在榜单内,可能是你们不了解,我可比你们榜单上那个数字多多了。”周正义很是自信,这种自信带给他在资本市场上搏击风浪的勇气,也带给他无限的膨胀,这是一柄双刃剑,有好也有坏,“我这个饭店是九四年开的,店面不大,每年可以挣1000万的利润……”
“嗯,味道很不错。”彭湃夸道,“九五年,国企职工股上市流通的高峰期,你用大量身份证收进股票,是饭店获利的几倍。去年,香江股市一片低迷,你反其道而行,一头扎进香江股市,大量购买长江实业、和记黄埔等李嘉诚旗下的蓝筹股……”
“你看会怎么样?”这才是周正义今天来的目的。虽然胆大,可是只要是人,心中难免有所顾虑。
“盈利没有问题,而且会大大盈利。”彭湃笑道,“多投多得,少投少得,数亿港元没有问题。”
周正义眼睛一亮,“榜爷也在……”
“我没有,但有一个人与你很象。”彭湃笑道,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重生就是改变历史的,与周正义同样大胆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后世汤臣地产的汤珈诚。
父亲是沪海浦东开发第一人汤君年,母亲则是金马影后、制片人徐枫,风靡一时的《霸王别姬》《滚滚红尘》就是他母亲出品的。
汤珈诚也鼓动母亲买了长江实业的股票,不到3个月长江实业就上涨了40%,等到2000年股市大涨,汤珈铖鼓动母亲投入的那2000万已经翻到了1个多亿。那一年,汤珈铖17岁。
与自己重生后的年龄一般大!
“可以认识一下这个人。”周正义举起杯子,“我听说榜爷在金阳大厦买了四套房子。”他的信息倒准确,可是周正义马上笑着揭开谜底,“你现在都成了他们的代言人了。”
原来如此,现在处于低潮时期的沪海房地产,是时候屯下点楼盘了了,可是手头的钱实在太少,太少!
周正义很健谈,待他出门时彭湃对他的印象已是大为改观,自信也豪爽,胆大也谨慎。
“明年我一定要上榜。”周正义重新握住彭湃的手,“这几天如果有时间,到我的公司看看。”他邀请道。
“一定,一定。”这是一个机会,多认识一个富豪就是多获得一张发财证,何况这是未来沪海的首富。
周正义笑着离去,走入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大厅,他本来应该属于沪海的弄堂。
英雄问世,海鸟欲飞,商贸开路,地产为王,一代首富也是起家于市井的。
……
林荫大道在华灯霓虹中穿行。
“我订好机票了,明天上午九点二十的飞机,”彭湃边开车边跟海茵薇说道,“车留给你,你方便一些。”
海茵薇却没有说话,彭湃只觉幽香扑面而来……
回到波特曼酒店,看着窗外的满城灯火,彭湃久久没有入睡。
现在自己已是半个沪海人,后世连成为沪飘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粒扣子已经系下,下面就是第二粒扣子如何去系了……
波特曼的早餐很丰富,他慢条斯理地吃着煎蛋与面条,这更符合他的胃口。
飞机是九点二十,时间宽裕得很,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也是这样,他不喜欢着急忙慌的感觉,留下时间就留下后手留下余地,这是他的哲学。
当他走出大堂时,他笑了,那辆崭新的林荫大道又停在蒙蒙细雨中。
来的时候是雨天,去的时候也是雨天。
远处的沪海隐藏在雨幕中,车窗上的雨水肆意流淌,天上的流云在头顶匆匆而过。
嗯,这里有我的云彩,我一片也不要带走,我还是要回来。
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新沪海人,并且,在这个城市里,许多人已经认识了我,议论着我,他们都称我为
榜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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