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的郊外,MI6安全屋。
壁炉里的木柴在熊熊燃烧着,屋子里温暖如春,和窗外冰雪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队长。”一名SAS成员从内间走出,朝客厅中的詹姆斯招了招手。
詹姆斯朝另外三名队员做了个手势,让三人继续盯着客厅沙上的安东尼,自己走进了里间。
“出什么事了?”
詹姆斯眉头紧蹙,他知道内间是监控室,在这个安全屋周围一共安装了二十几个摄像头,包括屋里屋内,甚至周围的一百米树林范围内,都有监控画面。
“我估计出事了。”监控员莱特对詹姆斯说,“监控画面全部丢失,外围的两名暗哨不见回应。”
詹姆斯扫了一眼监控画面,上面全是雪花。
“跟我来。”
俩人走出里间,詹姆斯端起MP5冲锋枪,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三个守住这里,我和莱特出去看看。”
说罢,俩人小心翼翼来到门口,詹姆斯轻轻拧开房门,小心查看有没有陷阱,确认安全之后先突出门外,走进了风雪中。
此刻,俩人根本没留意到,两层小木屋的楼顶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二人。
詹姆斯和莱特相互掩护,一直朝外围暗哨的位置走去。
已经夜里12点,风雪很大,视线中飘满了雪花,俩人不得不戴上夜视仪。
西门屏住自己的呼吸,像一条冬眠的蛇一样看着詹姆斯和莱特走远。
雪花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由于穿着雪地战术装,所以看起来他就和雪融为一体,雪地装有隔热功能,可以遮挡红外热源,就算夜视仪也无法现他的存在。
作为顶级杀手,他早就知道亚历山大科维奇不过是利用自己当做搅局的棋子而已。
至于克里斯,这个可怜虫自从来到自己身边不到一个礼拜,他就已经察觉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外围组织的成员那么简单,他是正儿八经的间谍。
当然,就连亚历山大科维奇也根本无法知道,其实莉莉娅和西门早就已经真的搞在一起了。
如果之前和西门上/床只是为了任务,那么俩人的情愫算起来是从西门受伤之后在莉莉娅家里养伤开始。
日久生情,这种剧情虽然烂大街,不过却屡试不爽。
作为KGB的燕子,莉莉娅也早就厌恶了这种没有明天的生活,西门作为一个末路枭雄,带给莉莉娅的不光是同病相怜的好感,更是一个强悍的雄性对雌性的原始吸引。
何况,西门长得还很帅。
大部分女人对帅哥是没什么抵抗力的,无论是谁,概莫能外。
在感情、良心和职业操守的煎熬下,莉莉娅最终还是让自己的感情占据了上风。她向西门和盘托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包括KGB打算利用他成立一个强大的外围组织,随时和OTAN的情报部门对抗。
而西门当时已经一无所有,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出卖他,包括安东尼和自己视如兄弟的埃里克。
要东山再起,最简单的就是依附强大的组织,何况是KGB这种部门,更是通天大道。
所以,西门接受了亚历山大科维奇的邀请,投入其麾下成为掘墓者的领。
斯德哥尔摩行动下达的那一天,西门知道机会来了。
他猜到了假如渗透慈善晚会的前阶段行动一旦成功,当自己提出要见安东尼的条件之时,MI6和CIA为了防止状况恶化肯定会将安东尼先弄到斯德哥尔摩来,毕竟这里距离柏林的圣十字兄弟会并不遥远。
这是情报机关的一向做事风格——所有的突然情况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那就是如果无法组织岛上生的一切,也无法牺牲科罗廖夫,那么安东尼将会被当做保命的最后一颗棋子抛出去。
事情爆后,MI6和CIA早就对西门进行各种测写和分析,许多情报分析官认为西门这种人很大可能性并不会收到亚历山大科维奇的控制。
他会反水。
如果是这样,西门的复仇心切是真的,让OTAN情报组织交出安东尼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按照这样的推测,献出安东尼将会显然会让西门停止行动,释放人质。
只是另外有情报显示,西门对整个掘墓者并不具备完全控制能力。
这一点担忧也正是M和帕西最终没有选择交出安东尼的其中一个原因之一,并非仅仅因为安东尼抓住了太多的黑色情报。
一切似乎真的被西门一一猜中,当他在岛上上演一出绑架人质的大戏之时,莉莉娅早已经在斯德哥尔摩各处活动,利用她以往一切资源,为西门准备所需的武器,车辆还有搜集关于安东尼是否到来的情报。
当城堡的晚宴现场还是一团糟的时机,西门从下水道逃出去,趁着整个国家甚至城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城堡事件上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上了莉莉娅早就等在小巷子里的车,然后朝城市背面的MI6安全屋驶去。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这个计划几乎是完美的,只是西门永远不会猜到,他唯一的纰漏就是没预料到在那个姓肖的年轻女郎身边的根本不是什么Z国保镖,而是一支正儿八经的绝密部队小分队。
西门终于开始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
他必须小心谨慎,一则在房间里的可是大名鼎鼎的MI6特工,那些家伙多数是从SAS或者SBS这种顶尖的特种部队里招募过来的,战术素养绝对非比寻常,自己只要又一点点错漏,就会被干掉。
硬闯绝对不是选,刺客不是兰博式的人物,如果用动物来形容,那么兰博算是老虎,而刺客就是毒蛇。
爬到了烟囱旁,他停了下来。
这个国家的森林资源极其丰富,而且北欧多数还是保留烧壁炉的习惯,这个乡间小别墅同样不会例外。
西门趴在烟囱旁,能闻到淡淡的烟味和木材燃烧后散出的清香,还有一股暖洋洋的热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到处几颗椭圆形的固态药片状物体,将它们扔进了烟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