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懂事起,就知道照顾自个儿的小弟弟,顾辰心里满是感激,他也知道这个小弟弟,打小就跟顾明合不来,两个人年纪相仿,顾明还比顾城大一岁,所以没少欺负顾城。
知道自个儿,以后不用跟顾明住一屋,顾城的精神头又来了。“哥,你还需要我做啥不?”
“哥这暂时没啥要做的,哥就是想问你,你真的不想再去学堂了?以后有你嫂子照顾我,六郎,你要是喜欢读书,就跟爷和爹说一声,我相信爷和爹一定会同意你去学堂的。”
顾老爷子的心病就是,想要改换门庭,一心要孙辈出人头地。当年顾辰读书好,是他所有的希望,后来顾辰一病不起,他也曾把主意打到别的孙子身上,虽然他有六个孙子,可是那几个孙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去学堂也就会识个字,就坐不住了,宁可回家翻地,也不愿意上学堂。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听夫子讲课就想睡觉,还是别浪费钱了,要不咱奶又得跟咱娘甩脸子。”
毛氏坐在旁边,看着大儿子和小儿子说话,心里是无比满足。儿女们都大了,也都很懂事。最惦记的大儿子,也要成亲了,还娶的是自个儿心仪的姑娘,这比啥都重要。
苏家这边也忙的不可开交,陈氏也不指望李氏,小孙女儿的嫁妆她是亲力亲为。这不今个儿听说武家铺子来了新货,就张罗着带苏瑾去瞅瞅有啥可心的东西买两样。
苏嫣知道也要跟着,陈氏本不想带她去,可是想想如果自个儿跟瑾儿出去了,这个祸害在家里,不定又祸害啥,还是带着吧!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总不能多过格。
陈氏装好银钱,领着两个孙女儿出门,祖孙三人所过之处,引来无数路人瞩目。“哎呦喂!以前只知道苏家大姑娘漂亮,今个儿看见苏二姑娘,这样貌可是一点都不比姐姐差呀!”
“切,你眼睛长哪儿去了,明明是苏二姑娘比姐姐好看。”“我也这么觉得!可惜了的,以前咱们没注意,现在晚了。”
所过之处,听到行人众说纷纭,苏嫣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以前可是她一人独得众人赞赏的目光。今个儿不仅没了,好像还被压下去了。
当惯了,被众星捧月的那个人,忽然沦为衬景,就算是美丽的衬景,她也不乐意。那眼刀子一个劲儿的飞向苏瑾。还好眼刀子杀不了人,否则苏瑾都不知道被消灭多少回了。
陈氏到是心安理得的听着别人的赞美,带着两个孙女儿进了武家的铺子。看着偌大的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别说陈氏,就是苏嫣都觉得两只眼睛不够用。
“瑾儿,你相中什么,挑两样放嫁妆里。”陈氏嘱咐着。“嗯,奶,我知道了。”
小姑娘轻轻柔柔的声音,传到隔壁小屋对账的武义耳朵里,登时啥都没心思做了。账也不对了,透过小窗偷看佳人。
小姑娘似乎比前些日子更长开些,一袭素雅的淡兰色长裙,包裹着窈窕的身姿,慢慢的行来,仿佛是一幅移动的画卷,动人心弦。
忽然,小姑娘的眼睛停留在一套白瓷茶具上,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
那套茶具并不多出彩,圆柱型的高腰茶壶,带六个茶杯,干净简单明了,没有任何的花俏。那一瞬间,武义觉得这六个字用在苏二姑娘身上正好。
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对,苏二姑娘给的几个方子,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他们武家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受益良多。
他爹现在,每天看账本都乐得见牙不见眼。一个劲儿的后悔,没早些日子去提亲。
可是他知道,他家咋早提前去,都得被那个祸害给祸祸喽!尤其是看见那个祸害就站在自个儿不远的地方,装模作样的指手画脚,他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陈氏也看见苏瑾盯着茶具看,“瑾儿稀罕这个?”“嗯!”“稀罕,咱就买。”
难得有小孙女儿看的上眼的东西,陈氏就唤过来小伙计,“这套茶具多少银钱?”
“老太太,您可真有眼力,这套茶具二两银子。”“啥?二两银子?”陈氏被这价钱吓了一跳。
不吓一跳才怪,儿子辛苦一个月才挣二两银子,这一套茶具就要二两银子,顶儿子一个月的束修,我的娘啊!这也太贵了。
看出陈氏为难,武义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二子,把这套茶具装起来。”“哎!知道了少东家。”
看着武义亲手抱着装茶具的盒子,递给自个儿,陈氏愣住了。“这是…?”
“苏老太太,这就算我们家送给苏二姑娘的贺礼。”“啊?”陈氏有点懵,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谢谢武大少爷,这价钱有点贵,我们不能收。”陈氏终于反应过来,忙拒绝。
左右邻里随份子,一般也就十个到二十个大钱不等。或者一块布头,两条手巾,哪有一出手就二两银子的,将来自家咋回礼呀?这礼也回不起,还不如早早的拒绝,省得将来让人笑话。
看出来陈氏的顾虑,武义又看看站在陈氏身后的小姑娘,提提嗓子,找了一个好借口。
“苏二姑娘写的方子,让我们武家受益非浅,前几天家父还让我登门致谢,可是这几日忙得脱不了身,今个儿既然遇见,就省得我再去门上讨扰,就请苏老太太收下武家的谢意。”
感受到武义真诚的谢意,陈氏有点为难,毕竟这不是小数目,这世道讲的是“礼尚往来!”自家的家底儿,她比谁都清楚,他们家可经不起这样的“往来!”
知道陈氏顾及什么,苏瑾拿出来二两银子,我们还是买了吧!看着小姑娘从容不迫的把银子放在柜台上,这架势惊呆了所有人。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是苏嫣,她煞有其事的站在苏瑾面前,上下打量着,“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苏瑾最讨厌她这种,自以为是,啥都应该是她的,把槽子嘴脸。
“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