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小姑!”蹲在旁边玩耍的大福,腼腆的跟她们打招呼。苏瑾上前摸摸他胖乎乎的小脸儿,夸他乖,结果小家伙还不好意思了。
苏瑾更觉有趣,抱起来一顿啃,啃的大福捂着小脸儿,咯咯的笑。还一本正经的说着:“大伯娘,饶命啊!小侄再也不敢了。”
听见大福软软糯糯的话语,苏瑾真的稀罕的不行。“你个小机灵鬼,这都是跟谁学来的话呀!”
“五叔!”“五郎?”
“还不是前些日子,有媒人上门来给五郎说媒。那媒人也是个贪心的,一口气说出来三个姑娘,咱娘就觉得这人不靠谱,这是拿了三家的好处,跑咱们这买好来了。”
“咱娘就问五郎的意思,结果五郎也是一个都没看上,然后五郎就是刚才大福说的那套嗑。谁知道竟然让大福记住了,还会学以致用,竟然说给大嫂。这小子,还真是个小人儿精。”
苏瑾听了,就更稀罕了。“这小子这么聪明,将来一定是个读书的料。”
“谁知道呢,要是真的象大哥那样就好了。”
“一定错不了,你看他现在尖的,将来读书一定好。”
西厢里的二美,听见苏瑾的说话声,也鸟悄的走出来,和她们打招呼。“大嫂,绵绵回来了。”
“二美最近还好吧!大贵现在怎么样。”
“我们娘俩都挺好的,尤其是那小子更省事,整天吃饱了就睡,跟小猪似的。”
“是吗,那我们去看看。”苏瑾拉着绵绵随着二美进了西厢,看着炕上的大红襁褓里,胖乎乎的小小子,睡的这个香,还时不时的动动小嘴巴,把苏瑾和绵绵稀罕的都想去抱抱。可是大贵还没醒呢,两人只好作罢。
“嫂子,大贵可真好玩,那小嘴儿还总动呢。”“大福,也好玩。”随后跟来的大福,扶着门框,小声的表白着。
“恩,我们大福也好玩。”说完,绵绵抱着大福出去了,怕他一时声大,把大贵给嚷嚷醒了。
苏瑾坐了一会儿,也怕吵醒了大贵,就拉着二美去院子里坐会儿,毕竟大贵现在还小,连翻身都不会,应该没危险。
二美也是这个意思,三个妯娌坐在院子里,一边摘菜,一边悄悄的说着体己话。
可是这份静谧,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吵嚷打破了,看着两辆牛车停在顾家门口,秦氏拉着老闺女率先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回头,大声的说个不停。“你们都快点儿吧,都磨蹭啥呢。”
“秦家婶子来了,请里面坐。”婆婆不在,她这个做长媳的就得挑头招待来客。
“哎呦,大郎媳妇儿回来了,可是不得了!”秦氏看着苏瑾身上这一身行头,直咂嘴。还好,她还记得她今个儿干啥来了。
“大郎媳妇儿,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大一会儿,大家都里面坐。”就算是小雨娘俩在睡觉,这会她娘家来人了,也得往东厢房里让。
可是秦氏的大嗓门,还没走到东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小婴儿的哭声。刚睡下没多久的江小雨又被吵醒了,抱起孩子开始哄着。
“娘,您就不能小声点吗?孩子都被您吓醒了。”
“一个丫头片子,有啥金贵的。”
“亲家母,丫头片子不金贵,你咋理直气壮的住了一个多月?”刚出前门口的毛氏,听见秦氏看低自家孙女儿,心里这个不待见。我们顾家还没嫌弃呢,哪有你嫌弃的份。
“娘,您醒了。”“恩,回来了咋不叫我起来。”“小莲说您辛苦了大半夜,我们就想您多睡会儿。”
“恩,这孩子也不知道随哪个,咱们家可没这样的,这么能哭。也是,这刚落地,她姥姥一听是个丫头,就开嚎,足足嚎了半个时辰,都不带停歇的。知道的,是四郎媳妇儿生个姑娘,她当姥姥的不乐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顾家怎么了。”
毛氏这一顿连敲带打的,秦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不是吗,闺女生孩子,你帮不上忙,还添乱。就因为闺女生个丫头,你就跟嚎丧似的,谁家不嫌你晦气。
跟着来江家人和秦家人,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好好的亲家,让她作成这样,这以后可咋来往。
苏瑾回家的时候,把这事说给顾辰听,顾辰听了也不乐意了。“谁要是敢在我闺女出生的时候嚎丧,我就让人把她扔出去。而且,永远都不许她登咱们家的门。”
听着某人霸气的宣言,苏瑾心头暗想,咱们家将来无论生男生女,都不会有人那么不识时务的。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两个人成亲已经一年了。
入夏的夜晚,吃过晚饭,两人坐在前门口纳凉,看着东墙下的葡萄架说着话。
“媳妇儿,看那葡萄也结了好几串呢,就是不知道,咱们啥时候才能吃上。”
“要等着葡萄成熟,咋地也得到八月。”
“要那么久啊!”
“大郎想吃,那里不是有吗?”苏瑾悄悄的咬耳朵,意思是空间里有很多。
“那能一样吗?这可是我们两个一起种下的。”那是两个人一起在空间里挖出来葡萄苗,又一起种在东墙下。想着那时的甜蜜,顾辰悄悄的在苏瑾耳边说:“媳妇儿,我们该就寝了。”听出了某人话里的意思,苏瑾的小脸儿又是一片灼热,不过是夜色中无人看得见。
第二天,苏瑾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还好上次回顾家,绵绵觉得娘亲太辛苦,没有跟回来,否则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听见屋里有动静,清茶忙去打水伺候苏瑾洗漱。穿上一套半新的浅蓝色长裙,在随手挽了一个简单的髻。慵懒的坐在炕桌前,只吃了一小碗鸡丝粥,就觉得饱了。
饭后,一个人就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踱着步。
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听声音是拉着重物。马蹄声由远而近,不久后就停在自家门前。
苏瑾正在想,又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