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毛氏要带着大家伙儿去逛街,苏瑾昨个儿,就让田嫂子知会了余德,余德也早早的让人准备好了马车。
毛氏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街去了,这一出去,空了两个院子,家里立刻就显得清静不少。
苏瑾则带着俩宝,去了春香院。春香院里,张氏正带着小杰在正房陪着陈氏说话。看着她们娘仨来了,最高兴的是小杰。
看着丫环们把俩宝放在炕上,小杰看看朗儿,又看看月儿,然后大声的说道:“小外!”大哥哥每天过来都说去看“小外甥!”
他也要跟着去看“小外甥,”可是大哥哥不带他去。今个儿两个小外甥来看他了,小杰高兴的拉着奶奶的手,指着俩宝高兴的喊着:“小外!”
俩宝被这个“小舅舅”给叫的有点儿蒙?“啥叫:小外呀?”看着俩宝萌哒哒的小样儿,苏瑾忙给他们解围。指着小杰说道:“那个是你们的小舅舅,叫小舅舅。”
可是俩宝看看小杰之后,伸出小胖手,指着小杰唤道:“哥。”俩宝现在都会排辈分了,比他们大的,就是哥哥、姐姐,目前还没看见比他们俩小的孩子,所以还不知道,弟弟妹妹为何物。
这一上午下来,无论苏瑾怎么纠正,“这是小舅舅。”
俩宝都摇晃着小脑袋,异口同声的叫着:“哥。”
最后苏瑾放弃了,她一个人,实在不是俩宝的对手,只好作罢。看着两个执着的小家伙,屋子里的人,都笑做一团。
苏秀才更是把一对儿外孙、外孙女儿,夸赞的就是那神仙驾前的仙童。他是真的稀罕俩宝,比稀罕小杰都是更胜一筹。隔辈亲,这话一点儿都没有错。
晌午饭,娘仨是在春香院里用的,吃过了晌午饭。小杰也困了,苏瑾才带着俩宝回春熙院休息。
问问门口的守门婆子,才知道毛氏她们还没有回来。苏瑾不禁暗想,这些人可真够能逛的,还好,今儿个自个儿没去。
午时末了,跟着毛氏一起逛街的人,才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回来了。看着一个个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众人,苏瑾有些纳闷儿,这是怎么了?
等毛氏把二百两银票,原封不动的放回她手里,她就更纳闷儿了,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儿?
等送毛氏回春晖院休息,田嫂子才把事情的经过,跟苏瑾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苏瑾才知道,自家婆婆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大太太说了,既然是出来逛街的,那就逛呗!把二太太和几位奶奶的想法,全给堵回肚子里去了。奴婢觉得,几位奶奶寻思着,昨个儿您带着四位姑娘出去,买了那么老些东西,今个儿她们怎么着,也不会少。谁知道大太太今个儿,不让您去,大太太亲自领着她们去的。结果,什么也没捞着,还累的够呛。”
“扑哧!”苏瑾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自家婆婆,也太可爱了。
等苏瑾笑完了,田嫂子又继续说道:“大太太除了给几位小少爷和小小姐,买了些吃食,还有玩具,剩下的人居然没给花一个大子儿。”
苏瑾一听,真想给自家婆婆点三十二个赞,这也太牛了。苏瑾心里都合计过了,这要是自个儿带她们去逛街,没二百两银子,是回不来的。
结果自家婆婆出马,这二百两银子,竟然原物奉回。看来以后真的跟着自家婆婆多学学。
而各院的众人也得出来一个结论,以后绝对不能跟毛氏出门,这比铁公鸡还厉害。
却不知道,此时毛氏正靠在炕上的大枕上冷哼。一个个的都长了十个心眼儿,就知道占老大两口子便宜。
我们俩宝都快一生日了,大老远的过来,哪怕给俩宝做双鞋带来,也是你们的心意。
老大两口子是不缺这些东西,可是瓜子不饱是人心。你们哪管做做样子,也对得起老大两口子。
可是这几个货,就知道带着几张嘴来,还没完没了的想买这买那?有我在,你们等着吧!啥都不给你们买。
苏瑾不知道自家婆婆怎么想的,晚上把这事儿告诉顾辰,把顾辰也乐够呛。“我也头回知道,咱娘会这么做。”
他们两个觉得可笑,俩宝也跟着凑热闹,不乖乖的躺在自个儿被窝里睡觉了,撅着小屁股爬到娘亲的被窝里,一左一右的躺苏瑾身边。
还笑呵呵的跟爹爹显摆,顾辰看着自个儿的地方被占了,就是恼不得,只好求救似的看着自家媳妇儿。
苏瑾却没理他,躺在俩宝中间,两只胳膊分别搂着俩宝,不大一会儿娘仨就睡着了。
只有被冷落的顾辰,在漆黑的夜里呆。
第二天早上,俩宝睁开眼睛一看,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感觉不对呀?咋会在自个儿被窝里呢?明明昨晚上跟娘亲一个被窝里睡的。看着迷茫的俩宝,苏瑾对那个已经去了书院的始作俑者,是唾弃加唾弃。
腊月二十三松山书院正式放假了,二十二晚上,顾辰把舅舅舅母一起接回自家。
毛氏看见哥哥嫂子,那是有说不完的话,哥俩又提到了毛家老宅。
“哥,你们真的从毛家老宅分家出来了?”
“恩。”
“他们这回咋这么痛快,就答应分家了?”
“唉!一言难尽。是我找爹单独谈的,我说:我们这房分出去,我不要毛家任何东西。可是爹不肯,我看他执意不肯,我就说:那我要我娘的嫁妆,我要留个念想。”
“咱娘的嫁妆,应该早就被那毒妇花光了,他拿啥给哥哥!”
毛家舅舅鄙夷不屑的说道:“我就知道他拿不出来。所以才要那么说的。我告诉他,要么咱们分家,我们这房干人退出,什么都不要,也不会再给他们养老银子。他要是执意不肯分家,就把娘的嫁妆给我,少一样都不行,娘的嫁妆单子在我手里。”
“那个毒妇,早就把咱娘的嫁妆占为己有,这么些年了,我估计,早就被他们祸败没了。”
“我就知道他拿不出来,才管他要咱娘的嫁妆。他要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纵容续弦侵占原配的嫁妆,他就只能跟我写分家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