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里所有人神色一震。
哪怕今天的猛禽大队,都是身着常服,那身为国之干城的铁血肃杀气息,仍给他们每一个人巨大的压迫力,呼吸为之一滞。
看着这一幕,何以峰的神色终于变了。
恍惚间,他看到十五年前的团伙被一网打尽摧毁时的情景。
当年,他没能像那几个幸运儿一样逃走,被抓回去后。
为了活下来,他学会了屈服,他融入那个团伙,小心翼翼地讨好那些人,卑微苟且的生存,将心中的憎恨转移到其他孩子身上。
但没多久,那个团伙忽然被连根拔起。
仍也是在冰冷的夜里,类似的身上散发着铁血气息的人,在夜幕中神兵天降,将那些虐待他们,胁迫他们的人,全都按倒在地带走。
年幼的他,终是获得了解救,但于他内心深处,某些东西已经改变。
于是,在数年后,他从被恶欺辱的对象,转变成了恶!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气势腾腾的猛禽大队来到了陈帆旁边。
在不少人以为猛禽大队是冲着陈帆来的时候,猛禽大队的队员们如狼似虎,将陈帆周围的保安保镖全都放倒在地,动作干脆利落至极。
陈帆的周围很快被清空。
“陈先生!”
有外人在,秦天佑换了个称呼,站在陈帆面前,躬身说道。
几乎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神色剧震。
这些身上散发着铁血肃杀之气,来历非同一般的人,居然是陈帆的人?
不是说这家伙只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废物赘婿吗?
不是说,他的紫荆龙卡应该是捡来的吗?
一时间,很多人露出不安之色。
尤其是何以峰,越发的不安与惶恐。
陈帆颔首示意一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现在,能讲规则了吗?”
捏起一枚筹码在手中转动,陈帆淡淡道:
“我的规则是,成王败寇,十个亿,少一分都不行!”
“你以为叫这么多人来了,就有多厉害?”
袁芳菲怒道:“要是在江北,本大小姐让你像狗一样爬出去。”
“人再多,也都是一群土狗,以为可以装大尾巴狼?你敢毁我弟弟的容,这件事绝不会那么容易算了。”
陈帆笑了笑,偏头看一眼秦天佑,说道:“掌嘴吧,让这种蠢货闭嘴。”
“好咧!”
秦天佑咧嘴一笑,一个箭步上前。
“你……要干什么?”
袁芳菲怒道。
袁家的几个保镖要上前,立刻被猛禽大队的人给按倒在地。
秦天佑自然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脆响后,袁芳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你……你竟然敢打我耳光,袁家不会放过你,你们统统都要死!”
袁芳菲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女人失去理智后,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秦天佑面无表情,抓住袁芳菲的头发拖起来,巴掌扇了上去。
啪啪啪……
“你……”
“啪……”
“我要杀了你……”
“啪啪……”
冰冷的目光下,秦天佑看着袁芳菲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没有半点怜悯。
无敌战神,就是镇**魂,任何敢侮辱战神的人,死一千次都不多。
在他看来,战神还是过于仁慈。
否则,一声令下,一个小小的银城会所,直接铲平,将所有涉及的人全都解决掉,也没人敢说二话。
当然他知道陈帆不可能这么做,既是军人,那自有自己的骄傲与原则。无敌战神之所以能成为国之大器,镇**魂,本就说明了,他不会滥用手中的权利。
一个个耳光后,袁芳菲的俏脸高高肿起,像是猪头一样。
她眼泪鼻涕长流,哪还有半分江北超级名媛的样子?甚至,因为脸太疼,她哭都哭不出来了。
见她已经闭嘴,秦天佑将她丢在了地上。
袁芳菲顿时像一团烂泥瘫在地上。
全场哗然。
堂堂江北袁家千金,居然被人连甩了十几个耳光,每一记耳光都疼得他们心头发颤。
竟是完全不顾忌袁家的权势财富吗?
要知道,袁家在江北可是首屈一指的豪门家族。
“你们未免太过了!”
大多数人都凛然不敢出声,但到底有人忍不住了。
出声的是一个年过三旬的男子,穿着一身正统的灰色西装。
此时的他,义愤填膺,斥责道:
“如此欺辱一个弱女子,也太过分了一些,你们还是留些余地罢!”
此人一开口,另一个年近五旬,颇有气度的男子也跟着开口:
“薛总说得对,仗着武力横行,终究只是一时痛快,不可能长久!”
“这么咄咄逼人,你又是为了什么?”
“……”
陈帆看一眼这些人自以为是的嘴脸,面容冷漠。
不必陈帆发话,秦天佑带人上去,厉喝道:“轮到你们说话了吗?也想让我帮你们闭嘴?”
说话的人立刻就不吭声了。
陈帆也懒得和这些所谓名流计较,走向何以峰,看一下表,说:
“十个亿,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赔不出来,用银城会所作抵,然后送你上路,去地狱消你的滔天罪孽!”
声音平淡,却让何以峰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额头开始见汗。
他声音干涩地说:“陈帆,你不要太过分,银城会所的背景,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半个小时!”
陈帆眯着眼,说道:“你可以打电话求救,把你背后的人都请来,我倒想看看,你身后还藏着些什么肮脏龌龊的货色!”
这话让围观者有些不明所以。
何以峰却是身躯一颤。
他有点明白过来了,陈帆的目标不只是他。
凡是和诱拐胁迫儿童的团伙有关的人,陈帆一个都不想放过。
以陈帆的武力,一照面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却偏偏取十个亿作筹码,又做出后续一番姿态,就是要让他绝望和挣扎,逼着他身后的人出面。
银城会所的靠山,看似是江北袁家,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袁家在杭江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不足以使银城会所在短短数年内崛起,成为杭江第一会所。
而袁家那样的豪门,和拐骗胁迫儿童的非法团伙间,也不大可能有关系的。
深吸一口气,何以峰咬牙说道:“一定要赶尽杀绝?”
陈帆淡淡说道:“除恶务尽。”
“你这是和整个杭江上流社会为敌,你,会后悔的!”
何以峰嘶声说着,表情与声音里,都带着一丝癫狂。
虽然他看穿了陈帆的目的,但他别无选择。
因为,他不想死!
他知道,自己已上了陈帆的必杀名单,现在已没有了逃脱的可能,只有将一切的手段都用上,拼个你死我活。
这几年,通过银城会所,他也早已织成了一张庞大的,能量很恐怖的关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