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路宁巷祁王府的万家后花园布置得很温馨。因为,今儿是他家舅小姐庄晴十九岁生日。
庄晴知道今天家宴姑妈也请来了小有,心上自然喜悦,特别打扮了下,尤为清纯端庄。
可盼着,已到家宴时刻,小有还没到,连艏长也嘱咐夫人打打电话问问了,
夫人笑着收了线,“马上就到。”一家人遂开颜。席间还坐着庄晴的父母,他们也心里有数,小女能攀上这样的姻缘,自是再中意不过。
外头听着,本来管家老方很热情地喊“小有来了,”却,后头的音调就有些错愕般了……待夫人闻声也高兴抬头看过去,再看到,除了小有,他身后还跟着二人……一人认识,正是自己的二秘程勋,这也是夫人很信任的身边人;一人,穿着警服,就不认得了……夫人都起了身,“小有,你这是……”
小有却未脱军帽,先很郑重地跟艏长及夫人行了军礼,
然后微侧身比了下穿警服的这位,
“艏长,夫人,这位是西城分局的田曜同志。他近日收到几份群众举报,称,”顿了下,再起声,更为严肃,“胡庄晴涉嫌几起刑事案件,其中一起已致人病危,现在人还没苏醒。”
“什么?!”庄晴的父母一下起了身,父亲更是激动地指着他,“这是信口雌黄!我家庄晴这么小,只是个单纯的学生,怎么可能!……”“小”庄晴顿时也是脸色大变,不过,立即就又变得“无辜惊怕”起来,
小有眼里根本没这些人,
他只对艏长和夫人,
此时,当然,艏长和夫人也是一脸震惊,
小有声音稍微缓和了些,
“正是因为她是夫人的侄女,所以这件事报到我跟前来时,我也是觉得必须认真调查,所以赶紧叫程勋去全面摸排了下,”这才侧身让出了程勋,
程勋也是一脸忧虑和严肃,
先也郑重行过军礼,
“确实,这几天我亲自过问过每一桩案子,真的”程勋都不得不停一下,估计也是不可思议平常看着的这样个女孩子,竟如此歹毒不堪设想!他看向胡庄晴,眼神真的严厉,“你太辜负夫人平日对你的教导了。”
程勋今年近五十了,甭提他在胡纤幻办公室的资历,这原来也是万铮的助手之一,为人忠心耿直,他都这样说了!……
艏长已经起了身,“你们进来说。”神情已然不好,走向办公室。小有等跟上。
夫人也是脸沉得哟,刚要跟进,
“姐!”
她弟弟叫她,
胡纤幻回头,
庄晴还是那副“惊怕无辜”地要跑向她姑母,“姑妈,我没有……”
胡纤幻忽然一大吼,“都给我呆这儿不准走!”震得这一家三口定在那儿不敢再动!
眼看夫人疾走入屋,
庄晴父亲回头惊怒喊,“这到底怎么回事!”
庄晴此时只是睁着眼,急促呼吸,你要说她在“惊怕”里那确实还是“怕”,不过,比起刚才的“怕”似乎,更真实了许多……
或许,庄晴此时内心里也在赌,
赌那些总高高将她捧起尊她为王马是瞻的人,这个时候不会背叛她,
但是,实实在在,面对小有那样的气势……庄晴往日里从未降下来过的自信,今天,确实在渐渐虚落……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又叫她一再鼓励自己,昂起头,没什么,会有什么证据指向我?我可“一丝一毫”没“参与”!
嗯,所以说老人教导你“不要坐井观天”撒,
即使已然站在了巅峰的人,都不要“感觉太好”,拿破仑都有“惨遭滑铁卢”的时候,何况依旧平凡的你。
确实,你胡庄晴小小年纪自以为成精,身边一众人捧着你你就“孤星在上”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间了。
殊不知,真正善于玩弄权术的“大人物”们,他们“要拘小节”起来,“弄死”你这样的小妖还是易如反掌的。
当你还在“臆断”“不可能有证据指向我”时,……或许,这还是一种“太天真”,
甭说“真没证据了”,
小有这样的人,要想毁你,“没证据”他也会手掌一翻“弄出无数个个要你命的证据”来!
就不说,
这次,小有确实“证据”来得太顺利太顺利……
其实,这也是私下小有他们会疑惑的地方,
怎么这次所有涉及“张掖观行窃”的小毛贼们,就跟中了邪一样,个个“肝脑涂地”般交代得这样仔细?好像,不敢稍有一丁点隐瞒,隐瞒了,会有人“索命”的……
不过,“太顺”是好事,小有这次也是怒得厉害,没心思细究。上次这胡庄晴害了付敏,小有不在意,付敏也是罪有应得。这次,可就饶不了你了,吃了豹子胆,敢动万亿的东西!
小有制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比起他动手整这个贱人,还不如交给她姑父姑母亲自下手!
这点小有是清楚万铮为人的,此时万千“被重用”,正是他万家“升腾期”,万铮是绝不允许自家内部出现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毁了万家声誉的!
小有只需要“把证据收到无懈可击”,这贱人就没了后路。有时候,自家人对自家人下得手还狠些……
好吧,
万家一场本“欢天喜地”的生日宴“还没起就已落”,它十九岁的主人也就此烟熄火了。
对这个结果,万遗高兴吗,
嘿,万遗没感觉。她的东西都回到了张掖观。而此时,万遗的心思早不再这上头了。
也就在小万完成了给“蟊贼犯们”的“小催眠术”,叫他们每晚噩梦:不老实招供,阎王必来索命!小万就接到了来自太极殿的急信:李鱼突重病!他和万遗遂连夜返回太极殿……所以,你瞧瞧,这结果对万遗还有意义么?主要是李鱼这一病,来张掖观修行的可能也变得渺茫,如此一来,万遗为他悉心准备了这么些时的“宝贝”还有啥用?连带着这些结结果果,也变得索然无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