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潢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这人啊果然不能知道的太多了,否则只会深深的失望和无力。”王安道。
“许队长,李新竹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他在守卫局是不是安全的?我听说他的师父和师兄现在都变成了傻子,这事你们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吗?”王安盯着许潢。
“还在调查。”许潢的笑容有些苦涩。
“谢谢。”王安起身准备离开。
“别冲动,过两天事情可能会有转机。”许潢说了这样一句话,王安听后笑着摆摆手。
当他回到家中,看了看屋子里的第一眼就知道家里的东西已经被人翻过了。
“果然,趁着我不在把家里都翻了一个遍。”
当天下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来到了他的家中拜访。
“王先生有没有时间,我们魏总想要见见你。”
“魏总,昨天晚上那两个人是你们派来的吧?”王安盯着眼前这个身体偏瘦的中年男子,对方面无表情。
“那是误会。”
“误会,嗯,了解!”
说完话王安突然出手,一步近前,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人便飞出去撞在墙上,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发出闷哼声,他想要站起来,想要伸手摸向腰间,腹中那翻江倒海、搅乱五脏六腑的剧烈疼让他一动就冷汗直冒。
他没想到王安会突然出手,干脆利索,别说他没有防备,就是有防备也躲不了。
距离太近了!
王安走到了跟前,抬手掀开他的衣服,在他腰上看到了两把刀。
“练刀的?”
二十分钟后,守卫局的人又来了,将那个中年男子和王安都带走了。
“王先生,你为什么突然对柳云动手,是他威胁到你了吗?”何专员问道。
“他带着两把刀呢,他也承认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和他有关联?”
“可是刚才审讯的时候他没承认啊?”
王安笑着拿出手机放了一段路音,何专员听后脸色变了。
“有时候我在想,你们守卫局的本质是什么?是真的为了保护百姓的利益?当百姓和权贵有了矛盾,你们真的能秉公处理吗?”
“注意你的言辞!”一旁的年轻工作人员厉声道。
“嗯,通过你的态度我已经知道了答桉。”王安笑了笑。
他离开的时候许潢专门等在外面。
“你不该动手的!”
“他拿着刀呢。”王安平静道。
“你要小心,他们可能拿你的家人威胁你。”
王安听后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笑了笑。在这一刻,许潢不知道为何生出了一种恐慌感。
“走了。”
许潢想了想,去了关押室,单独见了李新竹。
“许队长,你打算关我多久,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李新竹道。
“你现在在这里面比在外面安全的多。就在过去一天的时间里,已经有两拨人去找王安了,他们现在都在医院里。”
“该!”李新竹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这事和他没关系,都是因我而起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拿王安的家人威胁他,后果会怎么样?”
李新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住。
“我不知道,也不敢想,那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发生,有那么一句有些中二的话,龙有逆鳞,触之即死。有些人远比你想象的可怕的多。”
湖安市医院,一个三十多岁,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男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子。
“对不起,魏总,事情我没办好。”脸色苍白的男子低声道。
“柳叔,安心养伤,这次让你受累了。”
“魏总,那个人,要格外小心,他的太极拳已经练到了十分高深的境界,”
“这个年代拳头比不过枪的。”那位魏总平静道。
过了一天的下午,王安刚刚给两位老人打完电话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模样很俊朗,脸上挂着澹澹的微笑,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很特别的亲和力。
“你好,请问是王安王先生吗?”
“是我,你是?”
“陆相宜,守卫局工作人员,有些问题需要询问王先生。”
“请。”王安将这位陆相宜请进了屋子里。
陆相宜询问了不少的问题,从陈家村时间到那天的雨夜事件,问的很细。后面有问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针剂、刀,嗯。”陆相宜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有些人啊,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陆相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王先生遇到了危险,受到了威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陆相宜笑着给了王安一张名片,白色的卡片纸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接下来是私人问题,听说王先生太极拳练得不错,能切磋一下吗?”
“切磋?好啊。”
两个人来到了院子里,那位陆相宜摆了一个简单的拳架,身体微微一屈,身体好似弹黄一般,一压一弹,嗖的一下子就冲到了王安的面前,中门抢攻,迅疾、刚勐。
王安双手画圆,太极云手,身上的劲力犹如流水一般流动起来。
单手架住他的拳,一荡就到了一边,以至于他的第二拳还未打出身体就已经偏了,以胳膊为起始点,王安的太极劲顺手发力,将陆相宜身上的力破掉。
就这一搭手,陆相宜便收住,后退,惊讶的望着王安。
“太极劲,四两拨千斤,厉害!”
“承让。”王安一拱手。
“我以前见过不少的太极名家,能练到你这一步的只有一个人。”陆相宜伸出了一根手指。
“过奖了。”
“打扰了,告辞。”
刚刚开门,正好碰到外面有人朝着这边走来,一个三十多数的男子,打扮的一丝不苟,身旁还带着两个年轻健壮的男子,看着好像是保镖。
“子安兄,好久不见。”见到来人,陆相宜立即上前打招呼。
“陆相宜?”那位魏子安盯着从王安住处走出来的陆相宜,看那眼神有些阴沉。
“子泰的事我听说了,节哀顺变。子安兄也是来找这位王先生的吗?”陆相宜回头朝着王安笑了笑。
“是。”
“那么请吧。”陆相宜笑着道。
王安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魏子安的脸色顿时便的无比难看,眼神之中流露出杀意。
“哎哟,好有个性啊!”陆相宜笑着道。
“子安兄,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了,很多人看着呢!”
“死的不是你们陆家的人,你们自然会这么说!”魏子安冷冷道。
“走!”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汽车发动,坐在车里的魏子安看着后视镜中朝着这边挥手的陆相宜,眼中的阴沉目光更盛了。
“哎呀,真是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当魏子安离开之后,王安很快也从家里出来,直接开车回到了山村,他担心两位老人安危。
“这才离开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两位老人见到王安回来很是吃惊。
“正好到附近办点事情,就特意回来看看你们。”
当天夜里,王安住处墙头上出现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件夜视红外望远镜。
“不在?”
他躲在暗处等了好一段时间,见人迟迟没有回来,躲到暗处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板,他不在这里。”
“不在,跑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第二天,王安没有在家里呆着,而是上了山,东边的山,在这里能够很很清楚的看到他家中的情况。
他在山中一呆就是一上午,中午睡过觉之后,下午又上了山。
下午三点多钟,一辆汽车在距离山村数里之外的地方停下,一个戴着着墨镜的男子从车上下来,身上背着一个大背包,四下看了看,然后进了山里。
他在山林之中穿梭,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村子西边的山岭高处,从背包之中那处望远镜观察着山村,很快就找到了王安家的老宅,看到了在院子里忙碌的老人。
“找到了!”他轻声道。
嘎嘎,头顶上有几只鸟围着他盘旋着。
在东山上密林中看到了对面山坡上那群飞鸟的王安迅速行动起来,在林中狂奔。嘎嘎,惊起一片飞鸟。
“嗯,那边林子里有什么?”
对面西山上的那个人急忙拿着望远镜观察,奈何林子太密集,王安速度太快,他什么都没看到,却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迅速的解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杆带瞄准镜的长枪安装好消音器,然后取出一把手枪,安装好消音器,静静的躲在暗处。
此时王安已经来到了西山上,他放慢的脚步,调整呼吸,凝神倾听着四周的声音,林子里大量的声音不断的反馈到他的耳朵之中。
鸟鸣声、虫鸣声、山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还有……
王安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不远处,藏在草丛中的一根丝线,很细,距离地面大概三十公分的距离,一段绑在树上,一段绑着弓箭,只要一触动这根细线,弓箭就会射出来,这么近的距离很难闪躲。
刚才他听到了山风吹过细线的声音,颇为尖锐,与众不同。
他一路向前,一共躲过了三个陷阱。
“专业的杀手吗?他应该躲在高处,方便观察。”王安看着西山最高的那个山头。
躲在高处的那位杀手拿着望远镜盯着林子里。
“好安静啊!”
靠近最高处的山岗三面是山林,一面是乱糟糟的山石。眼看着王安就要慢慢的靠近了,嘎嘎,突然有飞鸟从林子飞出来。
嗯?高处的那杀手急忙调转枪口对着王安方向,通过瞄准镜观察着树林。
王安停住了脚步,静静的听着。
此时他们两个人相距大概两百米的距离。那个杀手没动,王安也没动,两个人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