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为什么这里的白菜跟家里的不一样?好甜。”
二毛吃了一片又抓起另外一片啃,没错,就是甜的。
于家沟种的白菜有些苦,吃起来还有烂白菜叶的味道,很难吃,可他吃的这个就很甜。
在二毛十五年的生命里,他就没吃过甜的白菜!
陈卿卿看于不离,这问题得农业专家来回答。
“排除环境温差和施肥,那就是品种问题,下次换种子。”
“哪儿那么容易换啊,爷爷把明年的菜籽都留出来了,估计也是苦的。”
二毛一想到要吃苦白菜,脸都抽抽了。
“种田就跟选配偶是一样的。”于不离看着陈卿卿,“好种出好苗,烂种结苦桃。”
好种=他,于不离
烂种=酒驾的油腻男
于不离疯狂用眼神暗示陈卿卿,她当年眼光可真是不咋地,什么踢球的男生,呵呵。
可惜陈卿卿的注意力跟他完全没在一个地方。
她听到桃子眼睛都亮了。
“不离,你能想办法种点桃树不?”她喜欢吃桃子。
“桃树咱们山上就有,不过不能吃,结的小果子可苦了,桃核抠出来,孩子们戴上保平安。大丫她们做了好多,可也没保我们平安,还是要服徭役去......”
二毛想到三天后,又没了心情,大白菜嚼着都没味了。
“不用去了,咱们全族的男丁都保下来了。”陈卿卿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二毛抬头,看到赶车的李老五背影,又机敏地闭嘴。
他们全族的事儿,不能给外人听。
陈卿卿满意的点头。
这孩子很有悟性,她会着重培养。
“你说的是真的?”二毛眼巴巴的看着她,没问的太直白,怕李老五听懂。
陈卿卿点头。
二毛激动的差点跳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虽然他不知道俩位祖宗刚刚离开做了什么,但族奶奶的眼里有一种闪闪发亮的东西,让人不自觉地信她。
于不离从驴车上翻出三个饭团,一颗煮鸡蛋。
“不是说饭团丢了?”
“就在边上的路上,你们没看到。”于不离说谎不打草稿。
陈卿卿点头,嗯,不愧是省十大名营企业家,说谎不眨眼这企业家的奸商基本素质,他拿捏住了。
李老五吞吞口水。寻常人家哪有晌午进食的,一天就两顿饭,于族长这吃的是哪顿?
于不离递给二毛一个饭团,给陈卿卿的除了饭团还多了个颗鸡蛋。
饭团外用植物的叶子包着,带着清香。
“里面还有馅?”陈卿卿咬一口,眼睛都眯起来了。
她的高粱米饭团里夹了蛋黄,很好吃。
他这厨艺,条件这么差都能让他玩出花样,这要是给他足够的食材还了得?
“这里加的咸菜,是我奶奶送过去的?”二毛惊讶,他家咸菜什么时候这么好吃了?
“稍微加工一下。”于不离表示,小意思。
陈卿卿咬蛋黄的嘴一顿,拿眼一瞥,二毛和于不离的饭团里都是咸菜,只有她是特殊待遇。
她手里的饭团上多了个草绳蝴蝶结。
“我们换。”陈卿卿想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给于不离,怕他嫌弃上面沾了她的口水,就掰掉她咬过的那块。
“不用。”他唯恐她跟他抢似的,直接上演一口吃半个饭团的绝活,脸都撑得鼓起来了。
陈卿卿被他逗笑了。
“你要再这样区别对待,我就不吃了。”
“嗯,我吃这个就好。”他一张嘴,叼住她掰下来的那块,连饭团带手指,全都含了进去。
凉凉软软从指尖蔓延,等她回神时,他已是满脸歉意。
“是不是咬到你了?”
“......”与其说是咬,还不如说是舔更恰当,但陈卿卿也不好意思怀疑人家是故意占她便宜。
毕竟他的眼神如此坦荡.......坦荡到陈卿卿怀疑他都会感到罪恶。
边上的二毛就觉得齁嗓子,这高粱饭团让他吃出了高粱杆的甜味,甜得二毛小脸通红,一双眼左顾右盼不知道视线该落在什么地方,这俩祖宗也太......那啥了。
这是他能看的?
“你还配了汤?!”陈卿卿接过于不离递过来的水囊,是淡淡的汤。
入喉清甜爽口,配上饭团刚刚好。
赶车的李老五被馋得哈喇子差点掉下来,心里的小人使劲摔。
这几个人也忒过分了!
吃就吃呗!
描述什么玩意!
给他都说饿了.......这个饭团,到底怎么个好吃法,他也想尝尝啊。
“于族长,你们刚刚进城去哪儿了?”李老五唯恐这几人继续描述饭多好吃,忙转移话题。
“去了医馆。”
“去医馆干嘛要瞒着我,啊——我明白了。”李老五灵光一现,笑得突然暧昧起来。
正当壮年的男子,独自去医馆,还不让人看到,这必然是治疗“那方面”的“隐疾”啊,这他可就能说上几句了!
“于族长,我家有正宗的狗鞭酒,卖你便宜点,包你一杯酒下去,你家小娘子下不了炕!”
正常姑娘听到这种话题,肯定得臊个大红脸,就跟此时坐卧不宁的二毛似的。
二毛双手抱头捂着耳朵,心里默念,听不到听不到,他现在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草~
但陈卿卿就不是一般姑娘,一本正经地跟人家搭起话来。
“那你这狗鞭酒多少钱啊?”
“就二十文,正宗的大黄狗割下来的,那劲儿简直绝了,有次我进城去了寻香楼,那里的姑娘喊我一宿要了命的好哥哥——”
“赶你的车,废话真多。”于不离冷冷地打断他,一双利眸瞪李老五。
污言秽语玷污了卿卿的耳朵!
去寻香楼找姑娘?他想李老五的媳妇会对“喊了一宿要命好哥哥”这事感兴趣的。
回去他一定要卿卿跟李老五媳妇聊几句!
“狗这么值钱?那上次的wolf肯定更值钱啊,如果咱卖之前割下来,给你泡——”陈卿卿熟练掌握了加密对话技能。
凡是她不想让于不离以外的人知道的消息,一律英语加密。
“我、不、用!”于不离咬牙。
“也是,你都满到那玩意自溢了,再喝狗鞭酒不得炸了?”
“......”于不离盯着地,是他跳车,还是让她跳下去?!
二毛还嫌场面不够尴尬,好奇地问:“啥是自溢?啥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