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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看书 > 其他类型 > 你侬我侬 > 第26章 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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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和云盏相处,周祈年脑子里想和她在一起的念头就越强烈。他以前老觉得这姑娘是治他反骨来的,今天突然想明白了,她就是他反骨里弯折的那部分,最不循规蹈矩的那部分,最离经叛道的那部分。

他对她并非是征服欲,也不是好奇心,更多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吸引力。

他很难不被她这种看似平淡似水实则是掀开波澜不惊的海平面下最汹涌浪潮的性格所吸引。

周祈年低着头对上她的眼,骤然恶劣心起,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我要真当狗,也不能一个人当,怎么也得拉着你一块儿。”

云盏敬谢不敏“谢谢,但我暂时没有当狗的想法。”

“怎么,瞧不起狗”周祈年语调很欠。

“没有瞧不起狗,你不要非黑即白,”饶是如此,云盏还是很有耐心,眼睛很亮,“小狗只对自己的主人忠诚这句话你听说过吗如果狗狗认定了谁是它的主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永远不会背叛它、也永远不会放弃它,这是我们做不到的。”

浇离浮躁的街边,肉眼可见的人间烟火味,云盏藏于烟火中,浑身像是拢了一层纱般,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所以这就是你想养狗的原因”周祈年臊眉耷眼地问。

半个多月前的事了,云盏都快忘了,被他提醒才记起来,啊了声,倒也很直白“小区那只流浪狗吗不是的,我想养它是因为它长得很漂亮。”

明白很多道理,但是选择它不是因为它有多好,而是因为它长得很漂亮,我很喜欢。

“就像谈恋爱恋爱之前会对对方抱有很多设想,譬如长得高长得帅,学历好家境好,但最终找的另一半和设想的截然不同”周祈年心里那只小鹿蹿来蹿去,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狗,暗搓搓的试探问她理想型,“说说,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云盏正喝奶茶,咬着吸管的牙齿一口吐出来,吸管上留着明显的齿印。

“不清楚,反正我觉得,我看上的男生,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会让他变成我的人。谈恋爱么,就是一场赴汤蹈火的豪赌。”

小吃街的尽头是条岔路口,照亮岔路口的路灯亮得慑人,像是从煜煜银河里掉落的一颗星,星光永远是有一分光便竭力燃烧,而月光始终淡拢纱,静悄悄地爱着世间万物。云盏像极了天边弦月,看似无爱无求,实则清醒又冷静,选择了照耀,便万分笃定。

送她回校的路很安静,大概是爱玩的人都在外面玩儿,留在学校的都回宿舍洗漱躺床上玩手机了吧。

道路两旁是蓊蓊郁郁的梧桐树,月光穿透树叶间的缝隙,照着少年人的心事,早桂飘香,催发着感情滋生。

路过一个人工湖时,云盏好奇“怎么这个时间点还有人往那边走”

周祈年“那是情人湖,边上有个小山坡看到了没是情人坡。”

漆黑夜幕勾勒着情人坡起伏的线条,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情人湖观景道两侧路灯散发出幽昧的光,为迷离的夜晚平添几丝暧昧旖旎。

“为什么叫情人湖”

“因为晚上很多小情侣在这边散步。”

“那情人坡呢”

“很多小情侣在上面亲嘴。”

“哦。”云盏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问这一嘴了,好在前面就是一条漫长无比的下坡路,她转移话题,“为什么这条路叫保研路是因为保研的人都喜欢往这条路走吗”

她学得很快,举一反三。

“不是,有两个原因。”周祈年懒懒散散地按了按后颈,继而双手插兜,暖黄色调的路灯照在他浮浪不羁的脸上,神情没来由得放松,“一个民间流传,一个官方回答,想先听哪个”

“民间流传。”

周祈年敛去脸上的笑,视线远眺,是远处宿舍区闪烁的灯火,他声音也像是飘到了遥远的另一端,不掺杂任何情感,甚至还藏着丝隐忍的怒火,“考研基本都是早出晚归的,据说你们学校有个学姐晚上十一点复习完从图书馆出来,孤身一人走在这条道上,结果被一个打工仔看上,捂着她脸就在草丛里把她给侵犯了。学校为了堵住这事儿,让这位学姐保送研究生了。”

“”

“不过这就是民间流传,真实性有待考证,就像大家常听的每个学校建立之前都是一片墓地,有听过这句话吧”

云盏重重地点了点头“听过的,所以官方回答是什么”

“官方回答和你理解的差不多,因为这条道直通图书馆,喜欢去图书馆的人通常成绩都不赖,学校为了鼓吹这种行为、调动大家去图书馆看书学习的积极性,特意把这条路取名为保研路,希望每个认真学习的学生都能够顺利保送上岸。”

云盏由衷地感叹“你知道的真多啊”

周祈年嘴角难得冷淡地勾了下,口气阴阳怪调的“我还知道你们那个男助班在追你。”

学校的辅导员事情很多,一个辅导员带好几个专业,军训的时候要是每个班都出点儿事,辅导员也分身乏术,所以才会有助班的存在。一个班两个助班,基本上是一男一女,为本专业大三年级的直属学长学姐。

云盏跟他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心莫名其妙地波动了下,有种早恋被家长当场抓包的心虚和愧疚,可转念一想,她都成年了,并且,她也没谈恋爱,更何况,他又不是她的家长。但他的声音冷淡得像是夜晚的风,温热气温里,风轻轻拂过来,凉的令人身上泛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不算追,他就是约我吃饭,但是我拒绝了。”云盏一脸清白地说。

话音刚落,云盏的手机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助班闫冉冉,一接通,闫冉冉的声音没跳进她耳里,反倒是一道男声占据她的听力,听到一半,云盏意识到说话的人应该是闫冉冉的男朋友鲍林杰,“周祈年那狗十次有九次打电话不接,剩下的一次,电话打过去直接被他按断,你给那小学妹打电话,我刚看到了,他和那个小学妹在一起。”

然后才是闫冉冉的声音“云盏啊,那个”

“祈年哥确实和我在一起,要让他接电话吗”云盏眼神示意周祈年。

手机没开免提,但声音响得惊人,鲍林杰说的话他们两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也有可能是他嗓门大,“不用,你就问学妹,去不去爬青城山看日出”

云盏眼神里有出乎意料的惊喜,“看日出吗”

周祈年头抵着,后颈棘突明显,懒洋洋地勾着嘴角,“想去吗想去的话就和你学姐说,去。”

“现在就去吗”云盏问。

“嗯,走过去半小时,爬青城山大约一个多小时,到那儿得凌晨了,你能爬山吗,能熬夜吗”周祈年挺熟悉流程的,毕竟青城山太出名,是京市的5a级景区,来京市旅游的游客基本都会去青城山坐缆车看风景。京北大学背靠青城山,私底下大家总说青城山是京北大学的后花园。学校很多学生每到周末都会呼朋唤友地去爬青城山,看清晨的日出。

云盏作为本地人当然知道青城山的盛名,开学前她也做了功课,很想去看青城山上的日出。只是孟小棠不仅是早起困难户,还是爬山无能选手,虽然苦大仇深且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说着“没事的,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云盏还是觉得不要勉强她。

就像孟小棠想去唱歌,但也不会勉强云盏跟她一块儿去ktv一样。

云盏原本发愁找不到人陪自己一起,现下倒好,有人作陪,云盏求之不得,“我喜欢爬山,也能熬夜的,咱们现在就走吧。”

周祈年简直了,她想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这样吗义无反顾并且一鼓作气,生怕旁人后悔。

半夜的青城山确实很热闹,爬山看日出的学生居多,有本城学校的,也有隔壁城市学校班级组团过来的,洋洋洒洒一大帮子人。

给云盏打电话前,闫冉冉和鲍林杰就已经在半山腰上了,等到他们爬到山顶,云盏和周祈年才刚到山脚,所以他俩便把帐篷给买了,只不过帐篷确实热销,也很紧俏,他们去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顶帐篷。

四个人挤在帐篷里斗地主的时候膝盖骨就顶着各自的膝盖骨了,等到后半夜夜风起来,帐篷外聒噪的人声也都安静下来,有帐篷的睡在帐篷睡袋里,没帐篷的就在外面找个背风脚靠着边上人的肩膀眯眼。

景区的帐篷主要突出一个特点,贼坑。死贵死贵,质量还很一般,周祈年摸了摸里边的睡袋,薄薄一层跟塑料袋似的。一个帐篷里面两个睡袋,自然是给云盏和闫冉冉的,周祈年临走前还是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递给云盏。

周祈年“要是冷就拿这件衣服盖。”

云盏发现周祈年真的蛮少穿短袖的,他一般短袖外面会配一件衬衫敞开了穿,或者是像今天这样套一件薄卫衣外套。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的皮肤很白,手臂处连绵峦起的青筋就显得特别突出,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企图想和他牵手,或者是被他的手拥入怀中。一定很有安全感。

“那你呢”云盏回过神来,“外面风挺大的,你更冷吧”

“我冬天训练都穿短袖,行了,你睡会儿吧,我去外面找你杰哥聊天去。”

周祈年头也没回地离开帐篷,语气闲散慵懒,拉帐篷拉链的动作却很迅速,像是帐篷里面藏了什么宝贝,生怕被别人看到。

等到他离开,云盏没纠结,把他扔过来的卫衣外套平铺在睡袋外面,平躺而下时,不经意撞到边上躺着的闫冉冉,她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云盏。

云盏

闫冉冉悠悠道“没什么,睡吧,睡吧,盖上外套暖暖地睡觉吧,年轻真好啊。”

暧昧期真好啊,尤其是这种单方面的暧昧,更美好了。

一想到周祈年这么优秀的男生追个人都这么费劲吧啦,闫冉冉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美好太公平了。想她虽然条件一般,但玩暧昧也是双方一块儿的,而不是像周祈年这样,傻乎乎的一昧的对对方好,结果对方把他当邻居哥哥。

啧,天下第一的周祈年也有今天,放到以前高中,这谁能想到

后半夜,青城山气温骤降,山顶呼啦啦地刮着风,让人有种冬天来临的错觉。

周祈年是在观景台墙后找到的鲍林杰,他手指尖点着根烟,烟丝泯灭,青灰色的烟雾经风一吹就散,周祈年逆风走过去,烟味糊他一脸,他走近了直接踹鲍林杰一脚,“烟瘾怎么这么大”

鲍林杰抓抓头发“很少抽,这不是太困了抽一根提提神吗冉冉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她鼻子灵得很,上午抽的烟,趁中午午休的功夫我回宿舍洗了个澡再去找她,她都能闻到,一有烟味就不让我抱她,也不让我亲她,小姑娘脾气大得很。”

周祈年没烟,口袋里一摸,掏出一盒糖来,是云盏送他的那盒,他捡了颗含在嘴里。

果不其然遭到嘲讽“你一大老爷们成天吃糖,害不害臊”

周祈年笑得没皮没脸,一开腔,仿佛将“害臊”这词踩在脚底板“哥就算喝纯牛奶也能有一大帮子迷妹,懂”

“嗯嗯嗯,就是一大帮子迷妹里没有一个叫云盏的。”

“”

周祈年含着颗糖都能叹出山河灰来,说你这就没意思了,咱俩好歹是哥们,当初你追闫冉冉的时候我还帮你送过奶茶。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鲍林杰瞬间炸毛“你还好意思说这事儿当初你帮我给她送奶茶,搞得别的班的人都以为你在追她,我以前同学知道我正在追他,拍着我的肩劝我让我别追冉冉了,就周kg那脸那成绩,我是个男的都心动,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他、不喜欢你。”

论外号,周祈年的外号真没比云盏的少到哪儿去。

高中时期,周祈年的年级第一的宝座稳的令人发指,成绩好的鬼见愁,回回大考都能拉第二名十分的神人。他们所在的市高中是市内最好的私立高中,学校不差钱,一堆骨干、高级教师。学校为了扩大知名度每年中考结束都会到处挖人,市排名前一百的挨个打电话挖,先是炫耀一番师资力量如何雄厚,再就是透露壕无人性的入学金和奖学金。周祈年听到十万入学金后二话不说就填了这所学校。

周祈年在高中时期奖学金拿到手软,这谁看了不眼红这人回回考试都会以碾压的姿态出现在全校师生面前,学校里的学霸很多,但他是唯一的学神。大家不叫他学神,叫他周kg,一个透着浓厚中二气息的外号,还是某次班级英语课,英语老师让大家把自己的英文名写到纸条上,她随机抽取一个人上来回答问题。

好巧不巧,抽到了一个非常嚣张的英文名zhoukg。

也就周祈年这种不要脸的人会取这种英文名了,全班人视线整齐划一地往他身上瞥,他叹了口气,语调很欠也很贱,“我都没说呢,大家就觉得是我,这么一想,我取的还是挺好的,挺符合我年纪第一的身份的。”

班里的人笑骂他,但没反驳他,后来的日子,都会半戏谑半认真地喊他“周kg”。

那件事周祈年挺冤枉的,“那之后搞得我都不敢和她说话,生怕又传出我在追人的事儿。”

他在学校是真的出名,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所以他不太敢和女生走太近,怕传出绯闻,他挺怕这种子虚乌有的传闻的,明知道是假的,但为了澄清是假的,他得费好多功夫,累,烦。

和闫冉冉能聊几句,完全是因为鲍林杰,他要追闫冉冉。一个是好哥们,一个是同桌,高三一年,据不完全统计,周祈年帮两个人传了约有八百张腻歪小纸条。

传多了周祈年也烦,有次自习课,周祈年忍无可忍,他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写了张纸条传给鲍林杰。鲍林杰以为是闫冉冉给他的甜言蜜语呢,开心坏了,结果一打开,看到上面笔锋遒劲,龙飞凤舞的九个大字

上课传纸条的都是猪。

这字任谁都不会认错,就是他周祈年的字

周祈年的字和他人一样很好认,在一堆狗爬字里惹眼的要命,是能拿去参加书法比赛的那种好看,应该是打小练出来的。

一张扔完,又是一张。

鲍林杰窝着火打开,看清内容后更气了,上面他妈的四个大字

看的是猪。

乌云遮挡住微薄月光,夜风的狂妄渗透在树叶每一寸的颤抖声里,灰蒙蒙的天色里,周祈年嘴角翘起笑意,说实话就他这张脸,哪怕是这么朦胧的夜色,依旧是帅的一塌糊涂。

也难怪高中时会有男的说出“我要是男的我也会喜欢周祈年”这种话了。

周祈年背靠着石墙,倦懒无比地开口“你说追人容易吗”

“我不知道别人容不容易,反正我是挺容易的,”鲍林杰很实诚,“主要是我俩是高中同学,高中生谈恋爱比较纯粹,感觉到了,表个白就好。”

“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出分那天,班群里都在讨论成绩,我和她在打电话,我问了她的分数,又看了眼自己的分数,很果断地问她,我这成绩和你考一所大学是不太可能了,但一座城市应该没问题。我也不是为了你才和你报一座城市的大学的,我就是觉得追女孩儿的话,同城追到的可能性大一点,你说对吧你也希望你男朋友离你近一点吧”

女孩子对甜言蜜语很受用,更何况是这种携带着未来的,独属于少年的浪漫。

少年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因为他生机勃勃,充满希望,他还没进入社会的大染缸,仍旧肆意生长,只想成为她的太阳。

周祈年摇摇头,说“这招不行,对她不管用。”

鲍林杰一眼看透“是你说这种话没有任何可信度才对,谁让你长了一张浪子脸行事作风跟有八百个女朋友一样。”

周祈年不爽,刚准备出声反驳,鲍林杰大手一挥,正儿八经地纠正,“除了八百个女朋友,还可能有两百个男朋友。”

周祈年真服了,差点骂人。

两个人并排靠在石墙上,景观台这会儿很安静,四处放着的帐篷里面的光都暗了下去,站在青城山顶,京市的城市夜景映入眼底,灯火璀璨,犹如繁星倾泻入世。

陆续有人上来等日出,人一多,摊贩也多。这年头,有个好的经商头脑真是不得了。就好比这会儿,又饿又冷的日子里,突然来了个烤红薯的摊子,香的不行,乌泱泱一堆人挤了过去。

周祈年也打算过去给云盏买两个,一个拿来捂手,另一个吃。

路过帐篷的时候,帐篷窸窣抖动,没一会儿,帐篷拉链被人从里拉开,露出张白的跟剥了壳似的鸡蛋的鹅蛋脸。因为睡眠不足,云盏的双眼皮被拉扯成三眼皮,外面风大,吹得她浑身一哆嗦。

刚睡醒,她还没清醒,却还是在看到周祈年的时候乖乖叫他“祈年哥。”

睡意惺忪的嗓音,黏稠的让周祈年想起小时候去游乐园里妈妈买给他的棉花糖。

棉花糖比小周祈年大多了,又甜又香又软,小时候爱吃甜食,吃多少甜的都不腻。秋日太阳温柔绵软,他沐浴在阳光下只觉当下就是最幸福的时刻。一个棉花糖他吃了一下午把它吃完,双手沾着糖,嘴角脸畔都是,他伸出舌尖流连忘返地舔着嘴角的余味。后来周祈年也去过那个游乐园,买了同款棉花糖,可再也没有那个味道了。

很甜,甜的能让人忘了人生的苦的甜。

远处树林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云盏叫了周祈年半天也没听到回应,于是慢吞吞地起身,从帐篷里出来。甫一站稳,眼前陡然一暗,继而肩头一重,一件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周祈年拿着外套把她罩的严严实实的,衣服上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也牢牢地包裹住云盏。在凉风汲汲的清晨,在嘈杂凌乱的山顶,云盏的心蓦地很安静,也很安定。她撩起眼皮看向面前距离自己极近的人,光影昏蒙,搅得视线模糊,他整个人都是模糊的,但他的存在是真实的。

怎么会有人能够从一出场到现在,都这么有存在感呢云盏想不明白。

和他相遇至今,好像每一帧画面都能在脑海里反复放映。他的存在凶猛又强烈,像是孤身行风月的刺,能戳破一切虚幻。

“发什么呆呢”

充楞之际,头顶响起他的嗓音,微哑,像是某种重金属音乐。

云盏轻轻地啊了声,随即又听到他说“让你拉个拉链,半天不动,怎么,眼睛是睁开了,但是大脑和身体还没醒”

“没有”

“嘶”一声流畅的拉链声响起,云盏慢半拍地低头,没来得及看到周祈年收回去的手,只能看到被他紧密拉至锁骨下方一寸部位的拉链。

周祈年分寸拿捏的很好,拉拉链的时候连云盏自己衣服的衣角都没碰到,拉完拉链立马就收回手,多一秒都不留。云盏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一绺碎发散落在颈侧,拉链拉上去的那一刻,风暧昧地吹,周祈年其实是有碰到她的发丝的,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不知为何,他指尖现在还是热的。风吹不去的余温。

周祈年刻意忽视手上的温度,装不在意地问云盏“怎么醒了太冷了,还是睡不舒坦环境确实不太好,你将就着睡睡。”

云盏摇摇头,说“烤红薯好香,把我香醒了。”

周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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