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雨见白夭拦她,不由得秀眉一挑,美丽的杏眼瞪向白夭道:“你拦着我做什么?”
“我们能从里面出来,全靠陈瘸子帮忙,这些黄皮子都是他的子孙,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大恣杀戮!”白夭蹙眉说。
任飞雨皱眉,扭头望向我们,见我们也都背靠背聚在一起并不动作,凉声道:“你们想要放过它们,但它们并不想放过你们,难道你们没看出来,这些黄皮子都已经被祁越给蛊惑了要对付我们吗?”
“我们并没有被任何人蛊惑!”走在最前面的一只黄皮子突然口吐人言:“我们亲眼看见我们的首领被你们要挟着进了乌云山,出来却不见他的人,只要你们交出咱们首领,我们自然不会再与你们为敌。”
“难怪人们说变成精怪的黄皮子是最难缠也最不讲理的,你们头儿自己待在里头不愿意出来,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们自己进去给他找出来呀!”冬子跨出一步开口道。
“他不愿出来肯定是因为你们的原因,乌云山现在已经发生山崩,留在山里只有不可能还有生还的可能,所以你们必须替我们首领陪葬!”冬子的话彻底激怒了为首的黄皮子,他用尖利的声音说。
“呵,如果你们一定要帮帮姓祁的怪物拦着我们,恐怕今天要为你们首领陪葬的你们!”任飞雨再次开口。
说着任飞雨将手里的青铜匕首飞出,匕首正击中不远处一棵水桶粗细的枞树的树干上,“轰”的一声巨响,只一下,枞树便被青铜匕首从中截断,倒了下来,砸得几只站在树下的黄皮子一阵吱吱乱叫。
为首的黄皮子见状忌惮的后退了一步。
不止是那些黄皮子被任飞雨出手的凌厉惊到,就连我心中也暗暗吃惊,早知道瘸腿鬼面都不简单,没想到内力竟深厚到这个程度。
郝敬德也跨出一步,望着为首的那只黄皮子道:“即使你们数量大,也并不是我们的对手,其实我们并不愿与你们为敌。”
为首的黄皮子将目光落在郝敬德脸上,盯了他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修为都不低,否则也不可能要挟我们师父带你们进去,但我们是他的子孙,必须替他报仇,既然你不想与我们为敌,那你先告诉我,我们的师父为什么没有出来?”
“你们的师父他应该是……死了!”郝敬德垂下头,有些艰难的开口,说完又抬头,望向为首的黄皮子,“但并非我们所导致的,他只是想留在里面陪你们师娘。”
“我们师娘?”为首的黄皮子冷哼出声,“我们的师娘早在很多年前就失踪了,你休得欺骗我们!”#@$&
接着它又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声音落下,为首的黄皮子仰天发出尖利拉长的声音,如同哭丧,听上去叫人耳膜生疼,随之心里一阵阵揪得慌。
漫山遍野的黄皮子也都跟着为首的这只黄皮子发出类似的声音,一时间,整个世界如同百鬼哭丧。
那个声音带着强烈的迷惑性,让人涌起一阵阵悲凉,心里的酸楚难以自抑。
连若薇和徐文颖随着那声音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紧接着张教授和钱志奇也开始抽泣起来。%&(&
我们这一行人中,张教授、钱志奇和徐文颖没有任何修为,连若薇的修为最低,所以完全无法抵抗。
冬子原本也没有修为,但在华胥之境中他意外吸取了白夭的六成灵力,所以现在修为并不在我之下,所以那个声音并不能影响到他。
听到声音,冬子回头见连若薇哭得伤心,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拍她的肩膀安慰,连若薇却哭得越发伤心,哭声却也越来越大,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
“TMD,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全都给我住嘴,再不住嘴我今天就全都灭了你们!”冬子怒喝一声,跳了出去,速度极快的一把捏住为首那只黄皮子的脖颈,将它提溜了起来。
那只黄皮子被冬子掐住脖子,再发不出声音,在冬子手中奋力挣扎,踢蹬着四肢,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冬子。
周围的黄皮子见状,哀嚎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住嘴!否则我就掐死它!”冬子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抽搐得喘不过气来的连若薇三人,掐着为首那只黄皮子的脖子,将它高高举了起来,恶狠狠的说。
百鬼哭丧的声音瞬间顿住,站在我们近处的黄皮子都表情愤怒而忌惮的盯着冬子。
看来对付无赖,真的只能用更无赖方法,这个道理不管遇到人或者精怪,都不会出错。
我们感念陈瘸子将我们送出华胥之境的恩情,不愿与他的子孙为敌,但不管我们怎么说这些黄皮子油盐不进,既然讲和不成,那就真的只能用野蛮的办法了。
张教授几人也跟着止住了抽泣,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迷茫之色。
半晌后,他们眼中才渐渐恢复了清明。
“畜生就是畜生,没用的东西,他们杀了你们的师父,居然这么一要挟就能将你们吓住,连仇都不敢报了!”祁越望着冬子手中的那只挣扎着的黄皮子冷笑,再次开口挑拨道:“他们再厉害,也抵不住你们数量大,他们还能将你们全都杀光了不成?”
望着祁越那恶心的嘴脸,我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他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我们,还有乌云村的这些黄皮子。
这些不成气候的黄皮子显然并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我们被逼得真的出手,这些黄皮子一定会被我们彻底消灭殆尽。
而我们,在杀掉那么多黄皮子之后,也一定会精疲力尽,到时候他再出手对付我们,就更容易了。
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只是不知道他费尽心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这个乌云村?
我低声将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了陆逍鸿他们。
“道理是这个道理,我们先不用管祁越到底在算计着什么,这些黄皮子又实在是太过难缠,对它们说再多它们也不一定相信我们。”郝敬德沉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