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弗兰茨还给了这些人其他选择,可以选择拿钱去城市里继续他们的贵族生涯,或者去殖民地继续当他们的地主。
虽说土地贵族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但放在殖民地却正合适,他们不但不会阻碍社会的发展,相反还能巩固奥地利在当地的统治。
不过弗兰茨还是希望他们能选择第一条路,毕竟城市和工业的发展都需要大量的资本,而金融和工业贵族则比土地贵族好控制得多。
弗兰茨虽然折腾得热闹,但却并没有平息叛乱。由于无法确定铁路是否损坏,所以便让人沿着铁路一路检修,而自己则带着人一路“主持公道”。
弗兰茨针对波兰贵族的暴行,很快就传到了维也纳。不过这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主要是奥地利的贵族都不把波兰贵族当同胞。
哪怕同为贵族也是有鄙视链的,而在奥地利帝国之中处于最底端的便是这群波兰贵族。
没啥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来得晚,北意大利虽然归附奥地利帝国的时间更晚,但是架不住双方的血缘近,甚至现在统治奥地利的这支哈布斯堡家族就是从意大利出来的。
利奥波德二世在继承约瑟夫二世的皇位之前是托斯卡纳大公,老皇帝弗朗茨二世更是到死都觉得自己是个意大利人。
而波兰这帮贵族就相对杂牌得多,因为过去加利西亚就是波兰最贫穷的地方,生活在此地的贵族自然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然而这群家伙却有着波兰人特有的傲慢,这使得他们很难融入新的圈子。
此时这些家伙落难,非但不能引起贵族圈子的兔死狐悲,反而还让大家有一种快意之感。
弗兰茨没收土地归为国有,并没有分给穷人,这也让很多大贵族都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们并不害怕贪婪的皇帝,但是却怕一个把屁股坐歪了的皇帝。
同时由于早就和索菲夫人串通好了,皇室会拿出大批的职位提供给贵族阶层。
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解决一些贵族家庭的麻烦,毕竟财产就那么多,而体面的工作又难找,进入教会和修道院很多人又没那个决心。
虽说后世很多影片和文学作品中都把教士这个群体描绘成一群好吃、懒做、毫无节操的白痴。
但实际上神职人员是要经过培训和考试的,这将是一个十分枯燥且乏味的时期,一个真正的白痴几乎不可能通过这些选拔。
其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玩弄人心、人性的地方水往往特别深。
再次,即便是想要好吃懒做,毫无节操也需要一群信徒来支持你好吃懒做,毫无节操。
底层和偏远地区的神职人员日子可能和托钵僧也差不多,达尔马提亚地区的神父就因为待遇问题发生过暴动。
没法子,就算再有信仰,也得让人填饱肚子不是?
这个时代的达尔马提亚荒凉得可怕,人烟稀少、土地贫瘠、民智未开、野蛮残暴却不自知。
由于基础设施落后和生产力太低,当地就算是有钱也没有办法有效消费。
由于种种原因,贵族子弟除非家族关系到位,又或者是钱到位,否则很少有人愿意去当教士这份无甚前途的工作。
而在皇室领地上当差则完全不一样,最起码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哪怕是管理着一些前农奴和烂地,可为皇室服务便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了。
哪怕是再大的贵族也不敢嘲笑这份荣耀,除非他不是奥地利人,或者是真没有脑子。
弗兰茨仅仅是给这些贵族子弟一个机会,为他们提供一个平台,给他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但他也没全指望这群人。
弗兰茨会雇佣专业的团队来统筹规划庄园领地的建设,这些贵族官员不过是低级别的执行者而已。
当然如果他们真有才华,肯定也能体现出来,或者没有才华,但是能完全按照规章流程和贵族的操典来办事,弗兰茨也愿意用他们。
至于那些渣子,尸位素餐的可以回家里宅;而想要薅弗兰茨羊毛的家伙,奥地利有大把殖民地可以让他们还债;有吞天之志,又或者是对帝国现状不满的,精神病院和火坑在等着他们。
克拉科夫城内。
兰德雷·普罗米一心想要称帝,但是噩耗却是一个接着一个,虽说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来得也太快了一些。
首先便是波兹南起义和华沙起义宣告失败,由于组织之前就遭到了破坏,此时仓促起义直接遭到了普鲁士人和俄国人镇压。
实际上由于情报工作做得过烂,波兰复国军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波兹南政府和华沙政府的监视之下。
所以两场起义胎死腹中并不让人意外,接下来的利沃夫起义就比较离谱了。
起义者还未到达指定地点就有大批当地农奴守候其间,于是乎一场真人版的大逃杀开始。
面对农奴大军铺天盖地地围剿,最后起义者们不得不向利沃夫警察局寻求庇护。
不明所以的萨玛尔局长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结果被施塔迪翁总督好一顿训斥。
“你和你的人为啥不把门关上,让他们多打一会?”
后者可是一个文明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口水都溅了前者一脸。
其实施塔迪翁伯爵也早就看这些波兰贵族不顺眼了,他巴不得这群人把事情闹大一点,然后好出兵收拾他们。
同时他也是少数看出弗兰茨意图的人,所以从一开始就暗中配合,甚至派出亲信手下到处煽风点火。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萨玛尔局长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能在这种聪明人手下任职自然也知道自己该背锅的时候到了。
第二天就有一批农奴因聚众闹事被关进了监狱,当夜惨叫声不绝于耳,犯人们发生群体斗殴事件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萨玛尔局长被革职,但由于特殊时期依然暂代原职以观后效。
至于那些在监狱中参与斗殴的犯人则是被赶回了家里,毕竟利沃夫大牢不养闲人。
同时施塔迪翁伯爵也没闲着,他一面搜集大量罪证,一面要求幸存者指证恶徒,目的自然是要把那些人的罪过坐实。
只不过这群人由于平时干的坏事太多,这一调查又牵扯出一大堆的陈年旧账,弗兰茨和施塔迪翁伯爵都觉得不错,至少证明没杀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