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任语棠低着头,不卑不亢:
“天黑时,城南发生了命案,案子的性质很恶劣,有一户人家被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砍杀,我带了人去了现场。”
“我猜测城南的命案,是凶手故意所为,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从刑部调开。”
调虎离山之计。
多简单的计谋,可他偏偏就中了这计谋。
任语棠的脸色很难看,心中也多了一抹愤怒。
但中计,却不是让他愤怒的原因。
真正让他愤怒的是,为了把他给引开这里,背后之人不但滥杀无辜,而且手段极其的残忍。
想到无辜惨死的人,任语棠的脸色怎么也好不起来。
秦越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但眼底的冷意越来越重。
徐聿很快也赶到了。
看到他抓进来的人,全死了个精光,眼底的寒光在闪烁。
秦越扫了他一眼,“全被灭了口。”
“嗯,”徐聿冷着脸,回了个单音。
“死就死,不重要。”
都是一些小虾米,不是吗?
就是很打脸!
秦越扫了他一眼,“他们死了,神仙散……”
“放心,线索断不了。”徐聿打断他的话,嘴角的讽刺更深:
“狗急跳墙,他,藏不了多久!”
眼底多了一抹残忍。
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了这么久,耍了他们这么久,终于要露马脚了。
秦越扫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就在此时,刑部的仵作上前:
“大人,这些尸体各个都有残缺,我已根据现场的残留,已把他们还原。
原本大牢里关着二十八人,加狱卒四人,一共三十二人,尸体数量是够的。”
秦越点头,让任语棠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后,他便和徐聿朝外面走去。
而任语棠在他们走后,开始在每个牢房检查起来。
仵作说的没错,这里面的尸体,不是缺手脚就是缺头或者躯干的。
这些凶手,脑子有病吗?
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拿走这些人身上的一个部位。
他在大牢里转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任何问题。
摇头,让众人趁着天黑,先把这些尸体给搬到义庄。
死了这么多人,若白天搬,怕吓到百姓。
现在,他需要调查清楚的是,这些人花大功夫,取走尸体一部分的目的,他总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
任语棠站在门口,看着被抬出去的一具具尸体,他的眉头一直深锁不解。
等尸体抬得太多,他正准备离开时。
不想前面抬尸体的狱卒,脚步一个踉跄,担架一个歪斜,一个断手直接从担架上滚了下来。
“小心!”
任语棠扶了狱卒一把。
“大人,对不起,”狱卒连忙道歉,“我,我有些累了,没注意……”
“小心点,”任语棠打断他的话。
同时弯腰捡起了那只断手,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把断手给放了回去。
这具尸体,是被人取走了一只手。
手臂上的伤口,切割的很平整,形状很特别。
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动作不但要快,而且刀要很锋利、力度也要够才行。
盖上白布,让他们把尸体给抬走,他这才朝义庄走去。
仵作在那,想破案,找到线索,还需要他帮忙寻找线索。
他到时,义庄里到处都摆满了尸体,血腥味无处不在。
就算仵作烧了很多檀香,依然压不住这股血腥味。
“怎样,有发现吗?”
任语棠看向正一具具尸体看的仵作。
仵作摇头,“下手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看到任语棠疑惑,轻笑,“我是说切掉他们肢体的人。
这人,个子肯定很高,而且是力大无穷,性情冷漠残酷之人。”
说完,让任语棠观察伤口。
都是一刀砍下来的。
要达到这种效果,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
任语棠眉头紧蹙,眼带不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杀了也碎尸了,但为什么还要取走每个人身上的一个部位?到这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谁知道呢?”仵作耸耸肩:
“说不定这人有特殊癖好。有些变态就喜欢取人身上的部位当战利品。”
任语棠没接话。
就在此时,狱卒来报,尸体已全部送了过来。
任语棠挥手,让他们下去休息。
忙到了一天,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看了一眼还兴致勃勃在研究的仵作、任语棠摇头,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慢慢查。
仵作不以为意,挥手,让他赶紧走,别来打扰自己。
任语棠摇头,转身正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义庄外,几支带着火的箭,飞快的朝义庄方向飞来。
箭落到屋顶上,嗖的一下火直接烧了起来。
任语棠惊,大声喊了起来:
“来人,有刺客,快救火!”
他的话未落,更多带火的箭头朝他这边飞来。
同时,黑暗中,也有人赤手空拳地朝这边砸着东西。
东西砸在屋顶上,哗啦啦地响,但却助长了火苗,火苗瞬间变成熊熊大火。
该死的,是火油!
任语棠一脸铁青,仰头看了一下屋顶的火势。
太快了,火势蔓延得太快,已经来不及救火了。
这些人想毁尸灭迹!
任语棠猜到了这些的目的,不,他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看了一眼靠近大门处的尸体,他立即动手把尸体给拖出去。
但刚拖了几具,就受不了。
火势太大,义庄内不但浓烟滚滚,而且不是有燃烧着木棍和瓦片落下。
任语棠不得不放弃抢救尸体。
冲出义庄,回头看到仵作竟没离开,心一惊。
连忙冲进去要去拉人出来,因为太过着急,撞倒了几个停尸床。
任语棠一把抓住仵作的手,拖着他往外走的同时直接怒吼:
“你疯了吗?
你知不知道这房子就要倒塌了,你不要命了吗?”
仵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任语棠黑着脸,压低着身体,快速朝门外而去。
但就在快到门口时,看到拦截一条断臂时,神情一愣。
因为大火,不由得他多想,先出去再说!
但等出去后,看着已经变成熊熊大火吞没的义庄,任语棠脸黑得可怕。
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脸变得扭曲的同时,他一头扎进了大火中。
“大人……”
秦越这边。
出了大牢后,他和徐聿直接去了他的府上的书房。
让人送上一壶热茶后,便交代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
在书房落座后,秦越拿起茶壶倒茶。
茶香味,很快驱散了这满室的清冷。
他拿起茶杯,这才看向徐聿,“怎么看?”
“能怎么看?”徐聿嗤笑,“杀人灭口,避免暴露了。”
这时候才来,迟了点。
除了幕后的大鱼,没露面之外,小虾小蟹的已经浮头,暴露迟早的事情。
秦越扫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喝茶:
“我那些好兄弟中,你怀疑是谁?”
徐聿没回答这个问题,眼神落在他身上,“定王的余孽,你查到了没有?”
“嗯!”
秦越被茶杯放回桌子上,抬头:
“消息没任何的问题,定王的余孽,的确被人接手了。
但这个人身份很神秘,他们并不知是谁!”
“严刑拷打,”徐聿神情冰冷,“不会不招。”
没露面,他们会投诚?
“你在质疑本宫?”秦越扫了他一眼,眼神清冷:
“要不你来试试?”
“没兴趣,”徐聿扫了他一眼,脑子里不断分析着今天的事情。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直到秦越身边的来报,义庄失火。
徐聿这才反应过来,他知道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