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聿朝秦越作揖,“本王先带一百王府侍卫,奔赴边境。剩下的支援,请皇上安排后,立即安排奔赴边境。”
说完之后,转身大步转身朝外面走去。
他一走,百官瞬间叫开了。
“皇上,不可啊,不能放燕王离开啊。”
“对啊,燕王离开就如鱼入海里,若徐家反了,根本就没人能制止徐家,燕王在京城,徐家才有所顾忌,皇上三思啊。”
“荒谬,徐家忠心耿耿,竟被你们这般揣测,真是小人。”
……
广场上吵成了一团,就差展开互斗。
秦越没说话,双眼冷漠地看着众人表现,只是嘴角处的讽刺,格外的明显。
为了给他添堵,果真是不遗余力。
这事,早不爆发,晚不爆发,就偏偏是今天,说没阴谋,秦越可不信。
不过,很快吵闹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看向秦越,等着秦越定夺。
秦越坐直了身体,声音烂漫:
“吵完了?”
“没有,就继续,孤,等你们抄完!”
这话一出,不少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丞相顾西南挺直腰杆,神情严肃,“皇上,边疆告急,皇上应该派可靠的将领去驰援,并且收回失地才是,但这个人选万万不能是燕王。”
“为避免燕王和徐家军里外配合葬送更多的失地,请皇上立即下令把燕王召回并且圈禁,威胁徐家军。”
“既然你担心燕王会里外勾结,这样吧,”秦越看向他,挑眉,一脸的不怀好意:
“顾丞相,现在是你为朝廷尽忠的时候了。
孤任命你为副将,负责押运粮草,顺便负责监督燕王,你意下如何?
孤相信你,若燕王叛变,你会毫不犹豫砍下他的脑袋,所以,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顾西南瞪大了双眼,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好半响,作揖:
“为皇上分忧,本是臣应做之事。只是臣自去年入冬以来,身体一直不爽。若臣担这重担,唯恐因臣的身体拖了行军速度,反而是不美。所以,此事,还请皇上另选贤能。”
一听这冠冕堂皇的推脱之词,一旁的罗家琦,撇了下嘴角,心里冷哼。
顾西南这个老狐狸,撇得可真是够快的,无耻。
秦越脸上的笑容散去,“顾丞相,既然你说你身体不爽,那就别蹦那么高,小心摔死。有空可以想想怎么处置忽然出现在京城的西北军。”
顾西南脸憋得通红。
但却不得不受着,低着头,“臣,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不过,皇上安排燕王出征,也不是不可。请皇上下令不许安庆郡主以及其家人离开京城,以防燕王叛变。”
拿林九娘来要挟徐聿了?
秦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还真难为他想到这个。
秦越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的漫不经心:
“既然顾丞相也说了身体一直不爽,那就不要太操劳了,不然显得孤太过无情。这样吧。”
他看向赵德志,“擢升赵德志为大学士,顾丞相,以后就由赵大学士帮你分担一半的事情,这样,你就不会累到了。另外,筹备粮草的事情,也交给赵德志负责,兵部尚书配合!”
“是!”
赵德志愁苦着脸,顶着所有人的注视领命。
他感觉皇上是过河拆桥。
他做这个礼部侍郎好好的,可不想做什么大学士,还帮顾西南分担事情,这分明就是把他架在火中烤。
瞧这些人,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顾西南这个老狐狸可不好惹。
苦!
他想回家抱着媳妇,先痛哭一番。
不过,这姓顾居然把主意打到林九娘身上,自己不盯死他,自己媳妇都不会放过自己。
赵德志双眼幽幽地看向顾西南,别怪我,谁让你我不痛快!
秦越把所有人的表现给收敛了眼底,点了几个人的名字留下外,便让其他人散去。
秦越把人给带到了勤政殿,开始商量云齐国入侵的事情来。
他不怀疑徐家的忠心。
若说有内鬼里应外合,这内鬼怕是另有他人。
大业内谁有这个领兵之能,而且他放心的,非徐聿不可。
而粮草押送的人选,他早有了人选。
就在他们商议着事情时,他的好爹,在秦雪莹搀扶下,再次闯了进来。
秦越面无表情让众人下去,让他们按自己说的先去准备。
随后,再看向安帝等人。
不等安帝发怒开口,秦越先开了口:
“来人,把八公主拖下去,杖打五十大板,随后扔入冷宫自生自灭,谁都不许管。”
秦雪莹脸色瞬间发白。
在侍卫冲进来抓住她时,她疯狂地挣扎尖叫:
“秦越,你名不正言不顺,你有什么资格处罚我?父皇还在这里呢!”
“你们放开我,再敢抓本公主,本公主杀了你们!”
“放开我!”
……
瞧着像个疯子似的秦雪莹,秦越一脸冰冷:
“后宫不许干政,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口干政,孤杀了你,也不是不可!”
“孽子!”安帝气得身体发抖,脸上的青筋起来了,显得格外的狰狞:
“你给朕让人放开雪莹,你听到没有!”
秦越依然冷漠,看向犹豫不决的侍卫:
“拖下去,打!”
侍卫没再犹豫,立即拖着秦雪莹下去。
很快,外面很快就响起了杖打的声音,以及秦雪莹痛苦的哀嚎声。
安帝被气得脸色发白,身体也摇晃得更加厉害,若不是有个小太监扶着他,早摔倒了。
“你……”
“一会孤就让人送你到太庙去清修,为大业祈福,无事你就不要踏出太庙。”秦越直接打断他的话。
弑父,他做不到。
但倘若他还在皇宫,政权就不会稳。
而到了太庙,他的生死,自己不管。
这个孽子,逼自己下台占了自己的位置不说,竟还要送自己到太庙去,安帝气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太庙守卫森严,进去后,根本就不能与外面联系。
消息传递不出去,也传递不进去。
好,好,不愧是他的好儿子,够狠。
深呼吸一口气,安帝让自己冷静下来,双眼冰冷地看着秦越:
“为什么?为什么让徐聿去边境?
你知不知这个时候,是除掉徐氏一门最好的机会!”
徐氏一族不灭,他们秦家的皇位不稳,随时有可能被徐家取而代之。
秦越冷笑,“所以,为了除掉徐家,就置大业百姓于不顾?
任凭大业的疆土被云齐国占领,任由云齐国在我们面前嚣张?”
“两座城,换覆灭了徐家,有可不可?”安帝浑浊的双眼带着阴冷:
“秦越,你既然坐了这个位置,就不能心软。
徐家,必须除,你给朕听清楚了!”
秦越没回答他的问题,双眼冰冷的看着他:
“别告诉孤,这个事情是你安排的?”
用两个城来换徐家满门,就他这昏庸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安帝眼底闪过一抹自然,咬牙:
“你,别跟朕说别的。
朕命令你,立即把徐聿给召回来,或者直接派人以乱臣贼子的罪名把徐聿给杀了,所有的危机,自然解除。”
秦越胸口闷疼。
没想到啊,他竟拿大业的天下来开玩笑,很好!
秦越冷着脸,“来人,立即把太上皇送到太庙,一刻不准耽误,立即启程。”
说完之后,转身,不再看安帝愤怒挣扎的样子。
秦越脸上的寒气,越发的冷。
他就不该妇人之仁,若不是他妇人之仁,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惨死。
一旦徐聿查到这事是他的手笔,怕是要心寒吧。
沉默了许久,秦越忽然开口:
“黑龙,出来!”
很快,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一脸恭敬,“主子!”
“去,太上皇在入太庙前,把药给他喂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