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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亦低头吻住我的额头,说:“都听你的。”
我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我跟叶亦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样子,却听见他说:“这个社会对女性更苛责,可能你会是受到抨击的那一个,你准备好了吗?”
我抿嘴,并没有说话。
叶亦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以后对外只管声称是我不愿意要孩子,这个社会对男人还是更仁慈些。”
我往他怀里钻了钻,眼泪早就浸湿了他的白T恤,在胸口留下一大朵牡丹花样的水渍。
他伸手敷上我的脸,替我拭了拭泪,问:“那么,郑袅袅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他笑着捏捏我的下巴,说:“你真的决定了?”
我说:“再确定不过。”
叶亦一把将我抱起,转了个圈后才小心翼翼地放下。
我踮起脚尖,亲上他的鼻尖,他闭上眼睛,脸颊上两串泪痕。
不远处,林洐如一只不小心落入森林深处的小鹿,他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宝贵的一幕。
十年后,拆开包裹看到这张照片时,我跟叶亦才知道,原来求婚的时候,林洐也在现场。
叶亦从美国学成归来后的第一个月,我就有了身孕。
那是我们结婚的第十年的十一月。
新排的舞台剧《雷雨》演出前的群访,我仍被问到那个失礼的问题。
从台上望下去,一众记者都是熟面孔。
他们擎着话筒,目光殷切,问:“前不久拍到叶先生独自去美国领奖,你同一时间在胡同撸串,并没有随行,请问你们目前的状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