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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面前就只是大齐的皇帝吗?”宁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陆清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听到林溪染疫,传染了于流?h的那一瞬间,他都要吓疯了。
陆清则却听不清了。
那一丝愤怒把他最后一点力气也燃烧殆尽了。
他眼睫阖着,眉尖深蹙,额上覆着层薄薄的汗,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的病态红,唇瓣却苍白而干涸,整个人的生机都衰弱了下去,仿佛一朵枝头行将枯萎的海棠花。
宁倦顿然收了声,心尖一抽一抽地缩着,疼得厉害。
分明回来时还好好的。
他看着陆清则,发了几瞬呆,倏地扭头看向外面,厉声道:“药呢?!”
听到屋内的声音,长顺心惊胆战地跑到窗边:“药在厨房煎着,马上送过来了!陛下,您、您要不出来吧,一会儿奴婢来给陆大人喂……”
屋内却没声儿了。
显然是压根儿没把这话听进去。
屋外一群人面面相觑,心里焦急,却很清楚――平时就只有陆大人能劝动陛下,陛下也只听陆大人的话。
现在连帝师大人本人的话也不管用了,他们说什么都没用。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远去了。
宁倦打湿了帕子,心无旁骛地给陆清则擦了额上的汗。
他出了很多汗,发丝也微微被浸湿,乌黑的发凌乱地沾在雪白的脸颊上,强烈的对比看得人惊心动魄。
宁倦垂下的目光滑到陆清则干燥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