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找茬,让柳尘大喜,刚刚还在想怎么败坏自己的名声了,想不到这就有人送上来。
果然来青楼没错,这不就有了为青楼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机会。
柳尘转头看向对方,瞪着眼睛口吐芬芳怒斥道:“你是什么玩意,也敢和我抢女人,本公子这就打断你的腿。”
说话间,柳尘抓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就要往对方身上砸。
望着砸来的椅子,禹春喜一脸懵逼,我只是劝他一句别做白日梦,他怎么抄起东西就动手啊。
玛德,他被人骂是金陵第一纨绔,但也没混账到一句话就对人下狠手的地步啊。
禹春喜连退数步避开砸下来的椅子,见对方还要继续砸来,他赶紧道:“兄台冷静,我没有和你抢女人的意思。只是想说花魁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我曾经一掷千金都没能敲开她的门,我那句话只是友好的提醒啊。”
“???”
柳尘停下动作,看向禹春喜满是失望。
还以为是花魁的姘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失败者,连个争风吃醋的机会都不给,长这么帅原来是一个银样蜡枪头的废物。
柳尘眼中的失望毫不掩饰,禹春喜自然察觉到了。但他完全不理解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失望不能和他争风吃醋打上一场,他脑.子有病吧。
老鸨也不知道柳尘为什么突然就发爆,但见他不动手,也松了一口气,赶紧陪笑道:“如烟身体不适,不方便接客,我选几个更好的姑娘服侍公子。”
柳尘还未说话,禹春喜就瞥着嘴不屑道:“刘妈妈你用点脑子骗人,有更好的凭什么柳如烟能成为花魁?”
刘妈妈脸色一僵,马上又陪笑道:“如烟我做不了她的主,你们要不然选选别的,我一定安排好。”
柳尘想了想,问着禹春喜道:“你在红袖招有姘头吗?”
禹春喜一脸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但他还是回答道:“没有。”
柳尘气急,你没姘头那我选什么?连个争风吃醋的机会都不给。
“堂堂热血男儿,在青楼连个姘头都没有!算什么男儿?”
禹春喜没法理解为什么在青楼一定要有姘头,但‘算什么男儿’这句话却刺激到他了。
这句话和骂他是一个女人有什么区别?欺人太甚!老子作为金陵城第一纨绔败类能受这口气?
禹春喜手中出现一把符篆,就要往柳尘身上丢,干不死他!
“哪里来的混账玩意,敢辱我禹春喜,今日要你躺着出去。”
“等等!你叫禹春喜?”柳尘眼睛徒然亮了起来。
禹春喜,家室显赫,金陵城第一纨绔,臭名远扬。多臭?柳尘来到这个世界没几个月天天呆在悬灯宗都能知晓他的臭名,就知道他有多臭了。悬灯宗所有人谈到他都嗤之以鼻,大骂败类。
可败类好啊,和败类做朋友,那不就是自甘堕落,私德有亏嘛。
柳尘马上热情无比,脸上堆满笑容:“禹兄弟,难怪我一见到你就亲切,啥也不要说了,我们现在就义结金兰,刘妈妈,快快去准备黄纸和鸡头。”
刘妈妈一脸呆滞,还有人愿意和臭名狼藉的禹春喜结拜?
“来来来,我们这就斩鸡头、烧黄纸。”
柳尘快步走到禹春喜身边,一把拦住他的肩膀,拖着他急匆匆的就要结拜。
“……”
禹春喜简直受宠若惊啊,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样的排面了?仅仅是报一个名字就让人激动到喊着要结拜。
以往,他的名字报出来,别人都是退避三舍,满脸的厌恶和唾弃。
这不一样的感觉,让禹春喜有热泪盈眶之感,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原来这世上并不全是鄙夷他的人。
“兄台贵姓啊?”禹春喜收起符篆,带着颤音问道。
“悬灯宗真传柳尘!”
居然还是名门正派的真传,禹春喜心颤动的更厉害了:“柳兄当真要和我结拜?”
“那是自然!”
“柳兄没听过我欺师灭祖的名声?”
“那叫不畏强权!”
“我还被骂坑家败业!”
“那是视金钱如粪土!”
“都说我欺男霸女。”
“那表明有能力。”
“被说好狠斗勇。”
“那是男儿血性!”
“被骂离经叛道。”
“那代表有个性。”
“……”
刘妈妈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这是哪里来的小子,居然比她这个青楼妈咪的嘴还更滑溜。
禹春喜也懵了,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优秀。他以前能明悟这些,哪里轮得到别人把他骂成第一纨绔。
禹春喜感动万分,原来这世上真有这么欣赏自己的人。
知己啊!
他内心激荡,忍不住道:“柳兄,你我今日结拜,兄弟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你不是想要柳如烟嘛,今天哥哥拼着得罪红袖招,也定叫他来陪你!”
柳尘大喜,还有这种意外之喜?自己果然聪明,走了一步好棋。
事情传回悬灯宗的标题他都想好了,‘震惊!两男子竟然大闹红袖招强抢花魁,只为光天化日做那种事。’
好色闹这么大场面,私德这一块妥妥的没了。
最重要的虽然闹了事,但有出身显赫的禹春喜为他背书了,也不怕红袖招报复他,可以安全着陆。
刘妈妈见两人要硬闯花魁私院,她脸色变了变,红袖招虽然后台硬。
可禹春喜这纨绔也不容小视,真要闹事他们也头疼。
刘妈妈赶紧上前拦,只是刚站在禹春喜前面,就见禹春喜阴沉沉的说道:“刘妈妈,秦淮河很久没有沉尸了,识趣点你就滚去取黄纸、公鸡!”
禹春喜眸子阴冷,这一刻第一纨绔的乖戾尽显无疑。刘妈妈后脊发凉,她不再敢拦。
但突然想到什么,福至心灵喊道:“严新公子在和如烟吟诗作对,我只是告知一声你。”
这一句话,让原本要硬闯花魁私院的禹春喜止住脚步。
柳尘见状,心中好奇,禹春喜刚刚连红袖招都不怕得罪,现在居然被一个名字吓住了。
柳尘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这严新是谁啊。”
“你不知道严新?”禹春喜意外,但还是解释道,“他是金陵第一才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和别人骂我纨绔败类不一样,他却被人誉为君子。在金陵年轻一辈中,名声最显,很多年轻一辈都崇拜并且追随他。”
说到这,禹春喜顿了顿有些不忿道:“我是骂名第一,他是美誉第一。”
柳尘眼睛再次亮了,对方名声越好,自己和他争风吃醋就越显得自己败类。
这样谁能为他出头?就算是一直庇护她的云湄都没脸为他说话了吧,那悬灯宗巴不得赶紧把他赶走免得玷污宗门名声。
干!必须干严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