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轻微的抖了一下,那个声音特别突然,就在我准备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什么时候出来的?那个声音很近,就像是在身后传出来一样,我的身体僵在那,关节因为紧张变得僵硬。
一定是刚才那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准确的说是一只可以化成人形的阴狐。
“好。”
我应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手本能的伸进兜里,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姐姐,不要,婆婆不会伤害我们。”
甜儿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我愣住了,手指几乎碰到灵牌上面,想到后面的可怕阴狐,我本能的想要放出灵牌里的鬼夫。
胳膊被甜儿用力拉住,非常用力,我看着甜儿,还有站在后面的婆婆,婆婆的手里端着一点东西,光线很暗,看不清楚是什么。
难道甜儿知道我想做什么,就像是之前那样,虽然看不到,但是她清楚黑子的想法,甚至不用看到就能知道黑子钻进了石洞里,包括那只被石头压住的阴狐,在我没有现之前,甜儿已经看到。
“甜儿,你在说什么?”
我有意遮掩,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一个孩子,一旦不小心说漏了嘴,肯定会引来麻烦,毕竟我们面对的是阴狐。
我的手无意的放在甜儿嘴的位置,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慢慢转了过来。
“吃点东西吧。”婆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谢谢婆婆。”
我笑着回了一句,看着婆婆把东西放下,然后慢慢回到暗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盘子里黑乎乎的东西,我完全没有兴趣,放轻脚步慢慢朝着里面走去,这间木屋的里面还有一道门,随着我靠近,隐约的觉得有一样东西从上面垂下来,正好落在我的脖子后面。
那种毛茸茸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快速向后退去,昏暗的光亮,打开的房门,我抬起手朝后面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刚才的那种感觉很真实,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冒出来,我不敢再靠近,暗处一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姐姐,怎么了?”
“没事。”
我很快退了回去,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可能是心理作用,那种痒痒的感觉再一次传来,几乎同时手抓在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是幻觉吗?我隐约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脖子后面动了一下。
“真的没事吗?”
我的表情应该很差,后背一阵阵凉,伸出来的手隐约的在抖,刚才到底是什么?
“能有什么事?”
甜儿看着我,我努力保持平静,这时甜儿的手慢慢抬了起来,那只小手伸向了我的身后,我吓得不敢动,保持刚才的姿势,手指已经碰到灵牌上面。
“那就好。”
甜儿的手很快缩了过来,我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并没有,只是手抬起放在我的身后,至于做了什么,我根本不清楚。
阴风一直不停,吹动破旧的木门,不断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外面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甜儿两个人。
因为恐惧,我的身体一直紧绷着,呼吸异常的急促,不停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能睡着,一定不能,这里太危险。
嘎吱,木门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居然裂开一个巨大的缝隙,我刚站起来,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是你。”
我一眼认出来,走进来的人身上穿着兽皮做成的衣服,身上背着一把长杆的猎枪。
“你也在这?”
兽皮男直接走了进来,头看着很乱,他并没有在意,走进来之后不停打量眼前的木屋。
我注意到他身上的兽皮上落满了灰尘,随着靠近,上面明显出现一道道的印痕,就像是刀割在上面一样。
“走散了,遇到阴风,看到这里有屋子直接就进来了。”
兽皮男咳嗽了一声,我看向门口,另外两个人并没有出现,只有他一个人。
兽皮男转了一圈,同样现了里面的入口,慢慢的靠近。
“别进去。”
兽皮男随着我的声音停了下来,他慢慢转过身,昏暗之中,兽皮男看我的眼神明显有些奇怪,“为什么?”
“里面住着阿婆和她的孙女,不方便。”
我撒了谎,兽皮男进入阴城就是为了弄清楚二十年前生在北方老林子里的怪事,我相信当初的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兽皮男走了回来,正好三把椅子,我看着兽皮男拉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手里的匕放在桌子上出沉重的响声。
匕上明显带着血,血还没干,从刀刃上流下落在桌子上,鲜红的血看着异常吓人,我盯着那把匕,兽皮男看了我一眼,手里的黑布顺势蒙在上面。
“刚才遇到一只不怕死的狐狸。”
“狐狸!你把它给杀了?”
兽皮男点了点头,他是大山里的猎手,应该对狐狸不陌生,这里不一样,这里是阴狐的领地,在这里杀死阴狐,后果会是怎么样,我完全不敢想,那把带血的匕让我心里猛的一凉,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画面,兽皮男慢慢站起来,拿起匕朝着我和甜儿刺过来。
他会杀掉我们?
我打了一个冷颤,兽皮男正冷冷的看着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杀?”
“会有麻烦。”
兽皮男冷哼了一声,“就是一只畜生而已,没事,你都看到了对吗?挂在树干上的那些人。”
我点了点头,“真的是二十年前进入村子的那些人?”
“肯定不是。”
兽皮男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说过的,那些人在大山深处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了,只有我爹和带头的那个人没有找到,虽然不是,但是一定有关,而且更加可以确定进了阴城。”
“那你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些人进入大山要找什么东西?”
“不知道。”
兽皮男应该不会说谎,我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天还是黑的,阴风从门缝吹进来出呜呜的响声,兽皮男突然站了起来,抓起桌子上的匕小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