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辰脸上的表情,我已经猜出来,怪人说出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这些年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人。
二十年前,一间几乎没有生意的中介所里,四个家族的男人聚在了这里,会是巧合吗?后来为什么分开,到底经历了什么,又现了什么,我突然间对怪人的故事产生了兴趣。
“你为什么要找他?”
慕辰盯着眼前的怪人,整个身体一直保持攻击的姿势,我相信如果怪人说出任何对他父亲不利的话,绝对会毫不犹豫出手。
“如果没有他,我就死了,听我把故事讲完。”
“慕辰,坐下。”
我可以理解慕辰的心情,就像我一样,当初看到三大爷留给我的那个纸条,上面只是说他们可能在阴城,已经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好。”
慕辰缓缓坐下,怪人冷笑了一声,干哑的笑声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异常的诡异,尤其是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隐约的透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就像是可以看穿眼前的黑暗一样。
我隐约的懂了,他为什么没有见过我和慕辰会知道那么多,他是风水师,不仅懂得看活人宅死人墓,同样懂得看人。
怪人缓了缓,继续讲下去。
那一晚,他认识了慕恩林,也就是慕辰的父亲,当时慕辰和我一样,还只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子,如果不是听他说起这段经历,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生的那些事。
慕恩林有事要走,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对面的餐馆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
“对,刚才去过,有些古怪。”
“以后不要再去了,对你没好处。”
慕恩林说完朝着门口走去,推开门慢慢扭过头,“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包括掌柜在内。”
这是他一天之内第二个人和他说出这样的话,第一个就是身为掌柜的白启成,他真的没有想到掌柜的见过他,而且见过爷爷,也许就是这样的原因,所以临死前才会让他来这里。
“为什么?”
“以后你就会知道。”
慕恩林走了,只留下秦天赐一个人,从包里掏出一块干巴巴的馒头,喝了几口水肚子里算是有了食,没什么事索性拿出那本风水书慢慢的看。
这是他才真正的进入风水师的世界,以前爷爷教他的那些都只是皮毛,真正的风水师不仅要懂得去看周围的风水流动、气势,最主要的是可以和神灵鬼怪沟通,有一些地方风水虽好,早被其他东西占据,这样的地方千万不能动。
也是从那本书上学到对付鬼怪的方法,最简单的就是用符和纸钱,这种只能用来对付普通的鬼魂,如果遇到难对付的,就要用上桃木剑,不同类型的鬼怪用的方法也不同,书的后面有一些增加修为的方法,闲着没事索性盘腿坐在椅子上开始修炼。
门嘎吱一声开了,秦天赐吓了一跳,连忙将书塞进怀里,中介所的门慢慢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你是新来的?”
“对,你是。”
从外面走进来的人笑了一下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中介所的,风烛。”
“秦天赐。”
“好奇怪的名字。”
秦天赐笑了一下,“爷爷给起的,这样好养一些。”
“想不想赚点钱?”
秦天赐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身上除了掌柜的留给他的那一点钱之外,真的没了,而且现在一身的破烂。
“怎么赚?”
风烛笑了一下,“咱们是中介公司,当然是帮人卖房子,只要卖出去一套就可以从中分到一些钱,同事一场也算是有缘,赚来的钱五五分账。”
“好卖吗?”
“还可以,我手里就有一个,今晚去看房子,走吧,带你见见世面。”
“好吧。”
两个人出了中介所,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第一次出去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一切很顺利。
虽然是老房子,位置还不错,风烛打开了门,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拿出一包东西朝着里面一顿猛撒。
刺鼻的味道传来,秦天赐闻出来,撒进去的东西都是香灰。
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的看房子吗?
门很快关上,两个人在门口等,风烛笑了一下拿出烟递给一旁的秦天赐。
“不会。”
烟点着,还是递给了他,“抽吧,慢慢就习惯了。”
“真不会。”
风水师的规矩很多,烟酒肉色是绝对不能随便碰的,只是不随便,并不是不能。
风烛抽完了烟,“这些都是规矩,这种人住过的房子里面难免不干净,撒点香灰进去心里踏实。”
“你是说房子了有鬼?”
“别乱说。”
秦天赐对鬼并不陌生,一旁的风烛明显紧张起来,门关着,脑袋贴在门缝上,不知道在听什么。
“差不多了。”
门再一次打开,香灰弄得满地都是,打开了灯朝着里面看了几眼,“行了。”
应该是提前约好了买家,过了一会,买家到了,一对夫妻,因为平时工作比较忙,所以选择了晚上。
“怎么满地的灰?”
“没事的,这行的规矩,看的是房子,只要满意找人清理一下,保证里面干净。”
“那就好。”
房子买家比较满意,卖家也到了,双方很快签了合同,这笔生意也就成了,顺利成章的拿到了属于他们的佣金。
“怎么样?”
“这么容易!”
风烛笑了一下,“这几年房子市场火爆,运气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出去好几套,钱拿到手软,你算是来对了,带你吃点好的。”
“还是算了。”
看着自己一身几乎不遮体的衣服,这样走进去不合适。
“这是你的,明天晚上还有一笔生意,就是有点麻烦,感兴趣的话,一起过去。”
“好。”
分到了钱,风烛带着他回中介所,朝着他挥手,继续朝着前面开去。
看着手里的几张大票子,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钱来的未免真的容易了一些,爷爷虽然是风水师,几乎很少收钱,所以这些年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