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的人变成了五个,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我回到床边透过纱帐看向外面,陆君一直盯着门口,后来进入的三个人坐在桌子旁边,面如死灰,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三个人低着头沉默不语。
阴老死了,死在了那个诡异的黑手印下,难道真的是死亡之手!死亡是否还会继续吗?
想到死亡,我顿时紧张起来,纱帐将整张床围住,可能是紧张的缘故,我感觉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就像是里面的空气凝固了一样。
他怎么了!
坐在桌子前的一个人突然抬起了头,很突然,我坐的位置恰好可以看清楚他的脸,那张如同死灰般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往下掉。
他的身体开始抖动,眼睛直看着我,脸慢慢扭曲,他到底怎么了?
我掀开纱帐从床上跳下,几乎同时那个人出了一声怪叫,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孙二,孙二!”
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用力的摇晃,趴在桌子上的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他真的死了,这是陆君说的,不用探鼻息,陆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轻松的分辨出是人还是尸体。
“死了!怎么死的?”
这确实蹊跷,我们一直守在这里,陆君盯着门口,木屋里什么都没有生,人就这样死了。
“啊!”
趴在桌子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别怕。”
陆君动了动手指,我松了一口气,刚才的那一幕是他弄出来的,人真的死了,没有任何气息,脸上挂满了汗珠。
这里的天不算热,他身上的衣服也并不多,为什么出了这么多的汗,随着汗珠滑落,我一下子想起来透过纱帐看着男人脸上落下的东西,就是汗珠。
人只有在闷热、紧张或者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他应该属于后者,从我注意到他的那一瞬间,已经处于恐惧之中,这种恐惧影响到了他的身体机能。
“是被吓死的!”
“吓死,谁吓的?”
陆君皱了一下眉头,只有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我坐的床上,死掉的男人坐起来的时候,双眼看向的位置就是那张床。
难道是看到床上或者是那个位置出现了可怕的东西,然后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
后背升起一丝凉意,我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那个时候后面真的有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真的有,会是什么?
“不是那里。”
陆君说完皱了一下眉头,木屋的空间有限,如果真的有鬼怪出现,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的手。”
尸体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随着目光向下才现,尸体的手指向的位置是坐在旁边的两个人。
死掉的男人眼睛看向的是我的那个位置,我一直以为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样符合他被吓死的情形。
仔细想想,根本不是,因为他坐的位置,脑袋抬起的时候,看的方向就是那里,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东西,但是手不一样,在死亡之前,手一直放在下面,那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看到的空间。
“是你们两个,对吗?”
陆君看着另外两个人,眼神冷峻,两个人同时摇头,“不是,我们是朋友,怎么会害他,而且他是吓死的,刚才就坐在这,什么都没干。”
他没有说谎,我一直看着三个人,尤其是那个人出现异常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只是神情木然的呆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人是不会说谎的,如果不说实话,只有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求求你,放过我们,真的不是我们,一定是杀死阴老的魔鬼,又杀死了孙二,下一个可能就要轮到我们。”
“对,对。”
两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摇了摇头,陆君的怀疑根本不可能,虽然无法解释刚才生的事,两个人真的什么都没做。
“别想在本君面前搞事,这是最后一次。”
陆君带着警告的声音,他的眼睛慢慢从两个人身上离开,现在怎么办,很明显木屋里并不安全,这一次我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人已经连续的死了几个。
难道真的是可以随意掌控别人生死的死神,根本不需要出现就可以杀人?如果是,那太可怕了。
我回到床边,不错神的盯着剩下的两个人,两个人明显处于恐慌之中,不时的晃动脑袋,眼睛朝身体周围看着,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举动,毕竟坐在他们身旁那个直挺挺的男人已经死了。
眼睛还睁着,一直看着我,我极力的避开,根本做不到,身体侧向一旁,那双眼睛还是随之出现。
“动了,他动了。”
我听到喊声,快速转过头,一直直挺挺坐在椅子上的尸体真的动了一下,脑袋慢慢转向一旁,眼睛看着陆君。
是尸变吗?还是有魂控制了尸体,这里是阴尸街,魂尸无处不在。
“谁碰过尸体!”
陆君跳到近前,看着坐在尸体旁边的两个人。
“是他。”
几乎同时两个人的手抬起,我注意到其中一个人的手上缠着一块巨大的白布,是那个男人,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手碰到门之后被黑虫将手掌上的皮肉吃光的男人。
“到底是谁?”
“是他,我看到了,他用手摸了尸体一下。”
“不是,是他,是他干的。”
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几乎同时,那个手上有伤的男人突然捂住了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手依然指向旁边的那个人。
“他怎么了?”
我看着陆君,希望他可以告诉我一个真实的答案,为什么会这样,那个可怕的杀人魔鬼到底是谁!
“是你杀了他!”
“不是,真的不是我,相信我。”
手上有伤的男人身体斜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现在只剩下一个人,随着他另外一只手抬起,整只手完全是黑的,上满爬满了黑色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