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秦明,难道是十年前落水而死的人因为怨恨化成厉鬼回来害人?如果是为什么一定要持续十年。
按照村长的说法,算上这一个已经是第十个,难道死去的十个人都和当年水里现的尸体有关?
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人生老病死原本就正常,可能是比较巧合,死亡都和水有关,让人想到鬼复仇。
“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掉到水井里淹死的。”
“水井!”
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水井,因为自来水展,现在用水井的越来越少,尤其是那种大型的水井,因为是露天在外面,卫生条件无法保证,大多已经荒废。
“在村子后面,是一口老井,原来村子里的人都吃里面的水,后来就不用了。”
“他为什么会去水井哪里?”
“家里的羊没了,于是就去找,没想到羊回来了,人却没回来,于是就出去找,有人找到水井那,现了一只鞋,后来用钩子从里面捞出尸体。”
老人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白人送黑人,心里一定很难受。
“当初现尸体的地方是村外的那条河,对吗?”
“是,不知道是从哪冲来的,那年雨水大,河水总涨,经常能看到死猪,没想到会有人死人。”
案子一直没破,尸体一定还放在停尸间里,我看向秦明,停尸间里的案子都归他管,秦明摇了摇头,他手里确实有几件案子一直想办,应该没有这一件。
“能打开看看吗?”
“打开!”
死者家属看着我们,应该是一种忌讳,人死之后最忌讳被人打扰,开棺更多会被认为是对死者的不敬。
“老乔,打开吧,让警察同志看看。”
“好吧。”
简易棺材上面并没有上钉,很容易就打开,手电靠近,死的人也就二十左右岁,一张脸泡得白,身上换了干净的寿衣,双眼紧闭躺在里面。
这样看,应该看不出什么,我转过身,后面哗啦一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端着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连忙蹲在地上。
这种气氛,确实让人紧张。
“不像是被鬼弄进水井淹死的。”
“啥?”
秦明从包里拿出手套,手指落在尸体上面,扒开衣领,手电光落在上面,尸体的脖子上面出现几道清晰的印痕。
“一定是鬼,被鬼给抓了。”
“这不是鬼手印,是尸印,如果人死之前身体受到挤压或者撞击,死后一段时间尸体就会出现印记,也叫尸斑,这是判断一个案子的主要依据。”
“秦明,这能说明什么?”
“杀人的很有可能是人,不是鬼,只是用了鬼报仇的传说逃避法律的制裁。”
“人干的?”
秦明皱了一下眉头,应该没有绝对的把握,县里的技术手段有限,如果能够在那个印痕上面提取到不属于死者的指纹,应该可以确定是人所为,鬼魂是虚体,最多控制人的身体去做一些事,根本没有办法掐死一个人,更加不需要那么麻烦。
“哪个天杀的,害了我的儿子。”
秦明说完,一旁的女人捶胸顿足哭起来,如果是被鬼给弄死,只能自认倒霉,如果是人干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
“别哭了。”
男人喊了一声,女人停止了哭声,“警察同志,不管是人是鬼,一定帮我儿子报仇,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老哥,这不是钱的问题,放心,我会尽力。”
天越来越黑,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复杂,如果根本没有水鬼杀人这件事,那么村子十年来死掉的十个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是人干的,这未免太可怕。
那个人很可疑,打开棺材之后,其他人都围过来,只有刚才端着东西的那个男人一直站在后面,甚至打翻了东西。
他在心虚,这已经很明显,人去哪了!
我回头看去,已经看不到刚才那个人。
“村长,刚才后面端着东西的那个是村里的吗?”
“是,二磕巴去哪了?”
“刚才还在这呢,这小子平时最喜欢凑热闹,这次怎么总藏着,不会是他干的吧。”
秦明说过,查案其实很简单,除非是那种专业的杀手,否则都会留下很多破绽,做贼心虚,只要足够细心就可以找出凶手。
“村长,刚才那个人有问题,能不能让人把他找来。”
“行,你们几个去找找,先稳住,就说我有事找他。”
“知道了。”
几个人走了,时间不长人就找到了,眼神里明显透着慌乱,秦明一吓唬直接就说了,人确实是他杀的。
并不是有意这么做,只是意外,二磕巴平时游手好闲,专门喜欢偷人家东西,正好在村子里闲逛,看到一只羊在路边吃草,顿时动了心思,只要把羊给宰了,晚上就能炖羊肉吃了,拿了一个绳子直接把羊给套上,拼命往村子后面拉,没想到被来找羊的给抓了一个正着。
两个人起了争执,二磕巴理亏,因为之前还偷过他们家一条狗,对方越骂越凶,越骂越难听,他也火了,不就是弄你一只羊,一个村里住着至于把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两个人动了手,摔在一起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水井,感觉到手上一松,人已经掉了进去。
那口水井很深,掉下去基本没活路,二磕巴开始还想喊人,看着人在里面扑棱几下很快没了动静,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惹事了,松开羊直接跑了,一直担心被人现,尸体被人现,村里人都说是水鬼又回来杀人。
“失手?”
“对,是失手,根本没想杀人。”
秦明冷笑一声,“那尸体脖子上的手印是怎么回事?你把人按在水井边上死死抓住脖子,难道就没动过杀人的念头吗?”
“没有,真的没有。”
二磕巴说话并不结巴,据说小时候有口吃,后来就有了这个外号,他刚说完,一直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突然站了起来。
这一下特别突然,院子里的人吓得大叫起来,二磕巴直接软了,一股尿骚味传来。
“是我杀的,是我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