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政从水里爬出来,接过霍宇华递过来的浴袍,随意地擦了擦。
将几人带到一个凉亭,曹邦宁将最后一盘点心放心,缓缓退了出去。
凉亭里边只剩下贺燿,吴天凯,赵子政三人。
吴天凯叉着一块西瓜说:“你那好弟弟呢?让你弄死了没有?”
赵子政一边剥着香蕉一边说:“我倒是想,可惜了。”
吴天凯说:“怎么?你家老爷子发话了?”
赵子政说:“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呵呵。
我们赵家有个管家,跟了我家老爷子一辈子了。
老闫你们都认识。
我家老爷子和他的关系就跟我和老闫的关系差不多。”
吴天凯说:“怎么?你家老爷子把他派到你弟弟身边了?”
赵子政点点头,说:“我说这位爷去哪儿了呢,原来是跑那里去了。
马风龙虽然能力很强,但是和这位比起来,还是差点儿意思。
尤其还是在漂亮国,如果硬要出手的话,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你们懂得。”
吴天凯狠狠将牙签摔在地上,骂道:“tm的,我真替那几个民工不值,就这么白死了。”
赵子政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我会尽量去补偿他们家人的。”
吴天凯愤怒地起身,指着赵子政喊道:“补偿?怎么补偿?有钱人就能回来吗?
人死了!他们不会再睁开眼跟他们的家人说我去工作了,挣钱回来给你们花了!”
赵子政苦笑道:“那又能如何?该死的人多了,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要酒有酒,要肉有肉,要美女有美女?
他们甚至要比绝大部分人活的都好。”
贺燿压压手,吴天凯嘴里边嘟嘟囔囔又坐了下来,对着赵子政怒目而视。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件事你参与了多少。”
赵子政仰起头看着凉亭顶,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非常吸引他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事情刚开始发生的时候,其实我是很懵的。
只是后来,在探查到赵子仁的影子的时候,顺藤摸瓜,把整件事情给捋清楚了。
他身边有我的内线,我也就顺水推舟,让赵子仁把这几个人给拉下了水。
至于后边事情怎么发展,我根本控制不了。
但是我相信,贺总是能够解决的。”
吴天凯说:“不对啊!赵子政,既然你在赵子仁身边有内线,怎么可能连你赵家的管家在他身边的消息都不知道?”
赵子政苦笑道:“你以为赵子仁很傻吗?
他要是傻,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家老爷子就是善男信女了?赵子仁没点儿真本事,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至于这么帮他?”
吴天凯说:“那我现在就搞不明白了,你家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想要让你哥俩斗个你死我活?
然后胜者成为赵家的继承人?
这也不对啊!
你都快把你赵家的根基给挖没了,现在培养起来的都是你的人,他赵子仁回来又能继承什么?”
赵子政长呼出口气,说:“或许是人老了吧,总是有点儿念旧的。
赵家的继承人早就定了,那就是我。
至于赵子仁,手上还有一大笔老爷子在海外的产业和现金,算是给他留下了点儿保命钱。”
吴天凯皱眉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家老爷子给赵子仁留的东西比给你留的还多啊!”
赵子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贺燿说:“好了,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没办法。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我们只能尽量照顾好活着的人。
至于赵子仁,既然你家老爷子不让动,那就算了。”
吴天凯还想说话,被贺燿狠狠瞪了一眼,这才闭嘴。
赵子政勉强笑了笑,说:“谢谢理解。”
贺燿拍拍赵子政的肩膀,说:“行了,就这样吧。
马上就中午了,留在这儿一块儿吃的午饭吧。”
赵子政看了看表,说:“哎呀,这一个没注意,都这个点儿了。
不了,我已经约好别人了,改天吧,改天我做东,请你们。”
待赵子政走之后,吴天凯说:“老贺,你就那么信这小子说的话?”
贺燿说:“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来这儿就是来给个信号,现在赵子仁动不得,谁动谁死。
就算是最后整个云中赵家跟咱们作对,人家都能够推到他家老头身上,你有什么办法?
连赵子政一块儿对付?
以咱们现在的体量,即便不落下风,也讨不到便宜,图什么?
到时候只会有更多的人失去孩子,失去丈夫,失去父亲。”
吴天凯叹了口气,说:“我明白,这不是就想逼逼他嘛。
万一这小子一激动,拍着胸脯保证点儿什么也说不定啊!”
贺燿白了吴天凯一眼,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啊!快拉倒吧!”
吴天凯说:“哎,没你这么贬低人的啊!也就是遇见你这么个妖孽了,要不然的话,我在东口市好歹也能算得上一霸。”
贺燿无语地说:“行行行,东口一霸,行了吧。
没事儿干你赶紧找几个小妹妹玩儿去行不行?别耽误我度假。
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先把欠你的一亿给你。”
吴天凯瞪大眼睛说:“不是吧?你现在都这么豪了?
没听说你有什么大进项啊!”
贺燿笑笑,说:“哪还能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了。
要不要?
要的话过两天就打给你。”
吴天凯眼珠子一转,说:“三号地那边有消息了?”
贺燿咳嗽了咳嗽,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吴天凯说:“哎呦,我去,这么快的吗?这才半年的时间啊!
哎,你慢点儿啊!等等我!
这都到饭点儿了,你让我去哪儿吃饭去!
你家中午吃什么啊!
我在你这儿对付一口就得了。
我这人你知道的,不挑食!”
贺燿乐呵呵地看着吴天凯,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吴天凯虽然心里边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梗着脖子说:“那必须的!男人,那必须一个唾沫一个钉!”
结果,到开饭的时候,他就彻底傻眼了。
“不是,老贺,你家天天就吃这个?”
只见非常漂亮的大理石餐桌上,摆着一条鱼,两碟咸菜,一锅棒子粥。
贺燿说:“也不是天天都吃,这不是你赶上了嘛!
这几天吃的有点儿油腻,天天鸡鸭鱼肉烤羊烤牛的伺候着,这不是寻思着刮刮肠子嘛。
再者说了,崖州这边的东西吃得不怎么顺口。
你看这棒子面,还是瑶瑶的爸爸亲手磨的呢,磨的可细了,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