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燿捋了捋最近得罪的人。
马靖海一伙算一个。
不过只要不是像卢全良这种一根筋的,谁也不会认为是贺燿把他们整垮的。
另外,他们整个团伙主要成员都在被通缉,即便是想要找贺燿点儿麻烦也是有心无力。
秦文斌算一个。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他要是有这脑子的话,当初也不会离开县中学。
在高速服务区打的那两男一女?
概率太小。
贺燿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那再剩下的,就只有金建文了。
如果真是金建文的话,那贺燿真的得高看他一眼,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对手了。
之前贺燿压根就没把他当成对手。
晚上回家,在楼道里把霍宇华叫住。
“之前在停车场里边盯钟一鸣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霍宇华说:“他叫吕相平,算是我的师哥,比我大几届,今年已经28了。
以前也是在武术学校,后来没考上军校,不过还是当了兵,在部队是侦察兵,今年刚复原。”
贺燿说:“把他叫过来,有点儿事儿让他去办。”
霍宇华进了屋,没多大会儿功夫,一个个子矮矮的,皮肤黑黑的,板寸,圆脸的汉子走了出来,说:“老板你找我?”
贺燿递给吕相平一根烟,说:“你是侦察兵出身?”
吕相平接过烟,夹在耳朵上,说:“是的老板。”
贺燿说:“侦察兵挺吃香的啊!怎么刚复原跑我这儿来了?”
吕相平看了看地上,伸脚拧着一个烟头,说:“现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啊!”
贺燿笑道:“你倒是实在。是不是有工作就不来我这里了?”
吕相平看着贺燿,怔了两三秒,说:“是!”
贺燿说:“怎么?看不上我这个土老板?”
吕相平说:“也不是吧。只是……”
贺燿说:“只是你觉得你应该在更大的平台上做更大的事,而不是跑来给一个土老板当保镖混日子?”
吕相平低着头,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拧着烟头的脚。
贺燿说:“我这儿有个活,想让你干,但是看你这个样子,算了吧,我换别人吧,你可以回去了。”
吕相平抬起头看着贺燿,说:“老板你可以说说,我看我能不能做得了。”
贺燿笑道:“我不希望随时会离开我的人知道我太多的事,你作为侦察兵,应该明白的。”
吕相平说:“明白。但是老板,你不觉得你只给一千五百块钱,也仅仅只是够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吗?”
贺燿说:“嫌钱少?”
吕相平说:“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贺燿说:“怎么个不公平,你说说。”
吕相平说:“霍宇华和曹邦宁,他俩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他俩能在你这里拿四五千,我却只能拿一千五,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贺燿说:“你觉得你的本事比他们大?”
吕相平说:“那是自然。”
贺燿说:“那你又为我做过什么贡献呢?”
吕相平“……”
贺燿说:“首先,你是通过他俩才来我这里的,刚来没几天就想把他们给踹开,这样很不好。
再者,你一没有毛遂自荐,二也没有向我证明你的能耐。
我觉得就在停车场发现了卢全良这一点,还不能说明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给你多少钱?
而我正要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却说看不上我这里,你看,你让我怎么做?”
吕相平犹豫了一下,说:“你能给我多少钱?”
贺燿说:“这就要看你能给创造多少钱了。”
吕相平说:“只要钱到位,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包括帮你干一些黑活。”
贺燿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要误会,我就是个正经商人,没那么多弯弯绕。还想在我这儿干?”
吕相平说:“给钱就干。”
贺燿说:“行吧,去盯着金建文,每天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尽量弄清楚,每天报给我一次。”
吕相平说:“没问题。老板,任务经费有吗?”
贺燿说:“你想要多少?”
吕相平笑道:“这应该是您定的吧?没了的话我肯定还会跟您要。”
贺燿说:“我还真以为你得张嘴跟我要个几万呢。要是那样的话,我还真有可能让你今天晚上就收拾铺盖卷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呢。”
吕相平说:“老板,我觉得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眼力见。”
贺燿说:“行吧,经费回头打到你的账户上,但是希望你也要尽快做出一些成果来。行了,去吧。”
进屋,路晓瑶好奇地问道:“这样的人你还不赶紧开了?还要用他?”
贺燿说:“有什么不能用的?”
路晓瑶说:“死要钱啊!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张芸在一旁也说:“确实有点儿过分了。就从来没有见过把钱看的这么重的。”
贺燿笑笑,说:“你们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没穷到一定的地步。只有真正穷过的人才会这样。
而且,你们这样偷听别人说话真的很不好啊!”
路晓瑶小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有吗?谁偷听了?对了,厨房的煤气是不是忘关了我去看看。”
贺燿一把将路晓瑶拉到怀里,一边挠着她的痒痒,一边说:“干了坏事就想跑,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张芸在一旁担心地说:“哎呀,你俩慢点儿!小心你的胳膊!”
好不容易才将路晓瑶从贺燿的怀里拯救出来,张芸没好气地说:“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
路晓瑶嘟着嘴说:“就是!就不能让着点儿人家!”
张芸没好气地说:“好好说话,真是把你惯坏你!”
路晓瑶一听不乐意了,叉起腰,说:“哎,还要反天啊!你还管起我来了!”
张芸也没让着她,说:“在家你是比我大,但是在学校我可是你的老师!”
路晓瑶臊眉耷眼地说:“你等我毕业的。”
见说不过张芸,又把矛头指向了贺燿,说:“你还没有说清楚呢!”
贺燿说:“其实很简单啊!我是他的老板,我给他钱让他给我办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我俩之间本来就是雇佣关系,不谈钱谈什么?
人家出来打工就是为了赚钱,你还指望人家过来跟你谈理想?
更何况,要钱的人,其实要求是最少的。
你只要满足他对金钱上的要求,就不用想太多。
如果不是单纯要钱的,那才麻烦呢。
你还得关注人家的情绪,看看上班上的是不是不开心了,谁和谁是不是有矛盾了,人文建设这方面是不是应该再更注意一些。
多麻烦啊!
像现在这样,要多少钱,我觉得合适就给,觉得不合适就不给,换人干。
你看,多么淳朴的关系,多么容易维系!
至于忠诚这种东西,不是不存在,关键你对人不能要求太高。
人家刚来这儿上班几天啊,凭什么就对我忠诚了?
我是有主角光环还是怎么着?”
路晓瑶白了贺燿一眼,说:“就你歪理最多了,不跟你说了!今天我去次卧睡,你俩去主卧睡吧!”
自从从浩市回来之后,主卧就放了一张定制的大床,足够三个人睡的那种。
贺燿说:“你个小兔崽子还想跑?去吧,你看我一会儿能不能把你扛回去!”
路晓瑶说:“咱不带耍赖皮的!我锁门!”
贺燿嘚瑟地说:“我有钥匙!”
张芸实在没脸看了,捂着脸说:“你可做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