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咱们明日出城,决一死战。”说起战书,肖恩一脸的古怪。
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懂,但是连起来就有点不懂了,他不懂老波顿究竟是处于一种怎样的心理下了这封战书。
除非他的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放弃高墙大院的城池不守,出城跟他决一死战。
鉴于两个世界的脑回路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故而拿出来,看看碎颅者麦基这个本地土著的反应。
“白痴!”碎颅者麦基冲着城外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证明不是肖恩的脑袋被驴踢了,而是老波顿的被踢了。
“当我们是傻子啊!他在里面的时候闭门不出,现在轮到我们了,竟然想要我们出去决战,美的他,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让这个鳖孙也爬爬自己的城墙。”
不过碎颅者麦基后面的话,直接暴露了泥腿子的本质,纯粹是为了宣泄报复,根本不是从战术角度出发。
“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肖恩笑着感叹,将所谓的战书收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根本无所谓,因为这不过是一个幌子,对方光明正大侦查自己的幌子。
……
巴士底临时营地。
“见到了?”
“见到了,对方比想象的还要年轻,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但是做事很老道,只是收了战书,并没有明显的喜恶表示,除了城里城外都被白石灰覆盖满了外,防御设施并没有发现太大的变化,至于对方的军队,标下根本没机会看到,城中的人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对方防范措施做得很好。”
向老波顿面禀的,正是先前向肖恩递交战书的士兵。
作为一只谨慎的老狐狸,波顿从来不相信单方面的消息,前哨战失利后,只能玩这种俗套手段。
虽然百试不爽,但是得到的消息相对有限,对方显然早就防着他这一手。
除了变相的证明了对方是一个谨慎的人,并没有太大收获。
老波顿挥挥手将这名士兵打法下去后,将目光落在了食腐者克莱顿的身上,“克莱顿先生可有良策?”
“除了硬攻,我也没有好的办法,我先前已经与他们撕破脸,若不是我跑得快,早被人火并了,现在带人回去,只是自投罗网。”
克莱顿一脸苦色,他现在也是一肚子怨气,他好心的来报信,却被老波顿毫无理由的扣了下来,一路裹挟回了巴士底。
这与他原本暗中与对方合作的计划完全不符,等到这件事了,不光双方谁胜谁负,他在安迪斯人中的名声都会迎风臭十里。
到时候究竟还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他都是个未知数,毕竟以前他与巴士底的合作都在暗处,不管私下中有多少龌龊,明面上他都是拒不承认的。
“是我乱了。”相比起前几天的意气风发,现在老波顿显的萎靡了很多。
短短数日衰老了十几岁,自从得知巴士底沦陷后,他堪称衰神附体,原本想要汇合大骑士阿杰尔,形成双大骑士的局面,在大高端武力辗压对方。
结果发现对方感染了烈性疫病,就连身为大骑士的阿杰尔都没能幸免。
更悲催的是,这件事情刺激了自己最依赖的帮手公牛埃里克森,勾起了他心中梦魇,直到现在还精神恍惚,别说是指挥战斗,就连现在还能保持几成战斗力都是个未知数。
高端武力辗压的战术倒是形成了,不过是人家辗压自己。
现在老波顿连个商量意见的心腹都没有,万事亲力亲为,有点心力交瘁,这才出现了询问食腐者克莱顿的荒唐场面。
在这一刻,他有一瞬间的后悔,后悔将自己的儿子都赶去了领都,要是留一两个在身边,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无人可用的境地,哪怕是能力最不济的小儿子,也有个能说知心话的人。
这或许就是独裁者的悲哀,当你试图将权利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不想分给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时候,注定会孤身寡人终生。
仅仅消沉了几分钟,老波顿便重新打起了精神,公牛埃里克森的失常已经对士兵士气造成了一定影响,他绝不能再倒下。
否则的话,巴士底不战自溃,巴士底是他的根,是他的命,是他的辉煌,也是他的家族传承的根基,决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决不允许。
当城外的野草被烧尽后,老波顿便迫不及待的将战线推了上来,然后连番的派人叫阵、示威、辱骂,甚至脱了裤子向城池方向做出各种不雅的动作。
这让肖恩大开眼见,原来冷兵器攻防战是这个样子,并不纯粹一上来就箭支、礌石满天飞,每天都拽着碎颅者麦基到城头上来看耍猴戏。
一开始麦基还没办法忍受对方的挑衅,跳着脚与对方隔墙对骂,自己骂不过瘾,就找了整整半个校卫的大嗓门,开群骂。
这种情况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沙漏就停止了,换作是谁,被上千人看猴戏一样围观,都会感觉不自在。
更气人的是,看戏的人每个手中都抓这一把炒松子磕的欢,时不时来一句风凉评价,换谁都受不了,更何况暴脾气的碎颅军团的好汉们。
在首领麦基率领下,将那些看热闹的人暴打一顿,然后将他们手中的铁锅炒松子统统的抢过来,蹲在城头上看外面耍猴戏。
你他娘还真别说,这种感觉还真不错,不过想想自己刚刚竟然被人这样围观了大半个沙漏,火气就蹭蹭往上冒。
然后再次组团,将那些贼滑贼滑的少年军们再次暴打一顿,将他们手中的铁锅和松子全部抢走,搬到城根下,自己炒自己吃。
“喜欢吃就直接说,不用用这么暴力手段吧?你手下那群肌肉男下起手来没轻没重,好几个人都被搞脱臼了。”肖恩苦笑着道,这是典型的借机报仇。
这段时间碎颅军团的改编虽然依旧以选择出来的基层士官作为根基,但是每个基层军官身边都配了一名少年军作为副官,协助管理整编。
对于这些年轻人,碎颅军团士兵还是相当信服的,不仅因为对方的聪明,还因为对方的悍不畏死。
不过等到真正开始整编,碎颅军团士兵充分领教了这些少年人的繁多花样。
肖恩对碎颅军团的定位固然是小队作战,但是不代表对协同作战就放弃了,若是有机会,自然要狠抓一下。
训练军队,肖恩还真谈不上什么经验,前世因为阴差阳错,没能服兵役,对军队的了解局限于各种资讯资料和为期两周的体验军训。
不过大阅兵时的雄壮军姿深入人心,少不得要套用一二,从小就跟随在他身边的少年军深受他的荼毒,总体来说还是有效果的,毕竟少年军自身的协作能力在那里摆着。
现在有机会了,自然少不得荼毒他人,一条条连死都不怕的雄壮汉子被左转右转、标准军姿以及自身内务整的眼泪汪汪,在他们眼中,少年军就差长一对双角一双翅膀了。
可是在军中,他们都是长官,若是他们的命令不遵守,旁边那位跃跃欲试的新任长官就会用自己的拳头告诉他们什么是纪律。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机会,自然要揍少年军一顿出气,没办法,这是目前为止,他们唯一还能胜过少年军一筹的地方——剩下的,无论是论心机、耍手段,还是耍嘴皮子,他们都被少年军甩出八条街去。
“人就是天生贱种,若是过得太安逸了,就会变得娇贵,人越揍越皮实,你的人现在聪明过头了,偶尔抽两下,对他们有好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肖恩处的久了,碎颅者麦基也变的满嘴跑马车,歪理一套一套的,他绝对不会承认,在少年军面前,总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的,自己的拳头痒痒,老想往他们的脸上招呼。
话到了这么流氓的份上,就没办法继续往下谈了。
碎颅军团士兵下手终究还拿捏着轻重,大多数少年军受的只是皮外伤。
这么做也不是没好处,不仅是碎颅军团士兵的一个宣泄渠道,对少年军也是一个激励,让他们尽快的补足自己的短板。
在这种插科打诨的氛围下,老波顿的挑衅战术不攻而破。
无论是战书还是这种挑衅战术都是建立在对方主动犯错的前提下,成功率本就低的可怜,就算成功了,也有很大的偶然性。
当各种战术都没办法生效的时候,攻城战将会走上肖恩所了解的战争流程——附蚁攻城。
这是所有攻城战术中最下下成的战术,自凡是有其他选择,稍微睿智的将军都不会选择这一战术,因为这种战术都是用命填出来的。
若是换作其他地方,攻城一方少不得会驱赶周边的农夫、奴隶,充当第一波攻城炮灰,消耗守城方的各种军需储备,尤其是箭支、礌石。
现在巴士底显然没有这样的条件,周围能驱赶的人,要么已经被他们祸害了,要么已经在城墙另一边,他们只能一上手就出动精锐部队。
工具准备的尽可能全面,云梯、攻城锤、冲锋车……就地取材,短短数日便制造了不少。
战争第一时间进入了炽热化。
就像肖恩他们推测的,老波顿拖不起,不仅军需补给不够,士气也很难维持住,他必须趁军需最充沛、士气最旺盛的时候,一举攻下,否则败亡之期不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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