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早就发现问题了。
那就是他当初在棠江左岸养护的那些大树移植有一段时间了，根须全部长得差不多，只是一直不见明显好转，有可能耽误交房，这才找他过去帮忙。
相比之下，蔡老板的花园那些大树刚刚移植，根须还没有长好，甚至还需要固定，不然随时可能往哪边栽倒下去。
两者相比，一个身体虚弱，一个大病初愈。
这种情况下，想要蔡老板的花园那些大树茁壮成长，他必须付出更多精力，尤其是在移植初期。
当然相比棠江左岸那些大树，这些树相对矮小，大不了一层楼高，只要顺利度过移植初期，后面需要消耗的精力不需要太多。
为此，星期五的早上，苏季早早的出门了，他甚至计划先前往蔡老板的花园给那些大树一次照料后，再去吃早餐，忙活他的事情。
苏季以为他肯定是第一个到蔡老板的花园开始新一天工作的人，完全没有想到大家比他还要早。
这里面又有花园总监双手抱胸站在他负责的大树下面，仰着头看大树茂密的树冠。
苏季从花园总监的身上闻到的气味十分混乱，合理推测他的脑袋现在一团糟，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来了啊……”花园总监看了苏季一眼，“没有什么问题。”
他就是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坏了，怀疑他那么多年学的东西全部都是错误的，其实大树移植后就是要下猛药，狠浇水，这样才长得好。
不然怎么证明面前这些刚刚移植的大树，不仅仅没有枯萎，就那么两天时间变得欣欣向荣。
花园总监深吸了一口气，他拿得起放得下，不在乎向小辈请教，说道：“可以教教我吗，大树移植后应该怎么施肥浇水才能种得出这个效果。”
虽然有些无情，总好过误人子弟，苏季沉吟道：“我们这个流派有些特殊，外人是学不会的。你要移植大树，不要学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花园总监没有说话。
苏季顾不了那么多，按部就班照料那些大树，然后出去吃早餐，接下来还要回家照料黄瓜和樱桃萝卜，那才是他的未来……总之就是在两次照料之间穿插他的事情，吃早餐、午餐啊，午休啊。
又一次照料大树结束后，苏季决定去逗逗狗。
他走到曲莘的别墅，发现曲莘在家。
苏季敲了敲铁门提醒曲莘，等到曲莘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抬起手打了一下招呼，然后走进院子里面。
“你今天回来够早啊。”苏季说，“昨天没有看到伱……你不要告诉我，你又是从昨天加班到现在。”
“没有。那天是特殊情况。”曲莘说，“昨天正常下班。今天在外面办事，办完事就直接回家了。”
“不用回局里面等到下班吗？”
“不需要。”
“这算是偷懒翘班吧。”苏季说，“你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大家都不回局里，直接回家，我不能一个人回去表现吧。”曲莘说，“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
“你还会考虑这些人情世故啊……”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就是那种一丝不苟、严于律己的人。”
“不是，我也会偷懒的。”
“看起来一脸严肃的冰山美人，冷艳的警察，其实也会偷懒，私底下看侦探，养着一条没头脑的哈士奇吗。”苏季说，“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吧。”
曲莘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揉着哈士奇的脑袋。
“你看了我昨天推荐给你那部作品吗？”苏季想要看看他的安利效果，想看仙子落凡尘。不过面前这个人只是表面仙子而已吧，她其实是“她私下就是烟酒都来啊”。
“没有。”曲莘说，“没有时间。”
“今天星期五，明天放假就有时间了。”苏季说，“警察也就正常双休吧。”
曲莘回答道：“没有突发案件，没有领导安排，没有特殊情况，可以正常休息。如果要离开本市、本省需要提前报备。”
苏季追问道：“这个周末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暂时没什么事情。”
“试试我推荐给你的作品吧怎么样？”
曲莘沉默了片刻，说道：“好，我试试看。”
苏季得到曲莘肯定的回答，十分高兴，笑道：“我昨天过来陪着小响玩了一下……我特别想问一下，你到底怎么教的，把小响教得那么聪明。”
曲莘放开哈士奇，把它推出去，仔细看，这条傻狗到底哪里聪明了。
“你说它聪明？”她问，“它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感觉它聪明。”
她想了想补充道：“偷跑、偷吃的时候是蛮聪明的。明知道那么做以后会被我教训，还是要那么做，这又不聪明了。”
“听得懂那么多指令，还不算聪明吗？”苏季反问。
曲莘扯了扯哈士奇的脸，拉着厚厚的褶子扯成大饼形状，说道：“我教了那么久，就教会两个指令，握手和坐下，笨才对吧。”
“不止吧。”苏季说，“我昨天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感觉听懂人话一样。”
“你再试试。”
“好。”
苏季把哈士奇抓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说道：“握手。”
哈士奇压根不理会他，只是嗅来嗅去摇尾巴。
曲莘说道：“你想要它配合你握手，需要看它心情。”
“一定要吓吓它才听话。”苏季说着，朝着哈士奇低吼，立刻看到哈士奇的表情变得谄媚起来，亏它一条狗做得出如此谄媚的表情。
“握手。”
“转圈圈。”
“过去把狗盆拿过来。”
“坐起来跳舞。”
“嗷嗷嗷，学狼叫……不要叫得那么大声。”
“躺下来露肚皮给我看。”
曲莘看着她的狗在苏季的指挥下，做出一个个动作。
她有点懵了，她怎么不知道，她的狗懂的那么多。
“我试试看。”曲莘拍了拍手，对着哈士奇手指道，“站起来。”
哈士奇无动于衷。
“转圈圈。”
“跳舞。”
“吐舌头。”
不管曲莘说什么，哈士奇一动不动。
“一定要吓吓你吗？”曲莘自言自语。
曲莘学着苏季朝着哈士奇低吼，再次指挥，最多指挥哈士奇握手和坐下。
“为什么我指挥不动它啊。”曲莘很不服气。
苏季看着曲莘反反复复折腾哈士奇，若有所思。
曲莘作为哈士奇的主人，她指挥不动哈士奇的原因，有可能不是哈士奇不听话，而是因为它听不懂她的话。
哈士奇听他指挥的原因很简单，他虽然不是哈士奇的主人，但是他有龙威作为威胁，然后它听得懂他说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