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玥：怎么样？
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苏季收到夏侯玥的微信。收到微信的时候，他已经停止练习飞行，穿好了衣服，坐在厂房外面茂盛的细叶榕下水泥砌成的护栏上，准备休息片刻后出门吃午餐。
苏季看着手机，他很清楚夏侯玥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明知故问。
苏季：什么怎么样？
夏侯玥：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去厂房练习飞行吗？
夏侯玥：练得怎么样？
夏侯玥：飞得起来吗？
苏季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飞快地打了一排字，想了想又统统删掉了。
苏季：你现在抬头往天空上面看。
夏侯玥：我看了。
夏侯玥：什么也没有。
夏侯玥：没看到你啊。
苏季：你想啥呢。
苏季：我在厂房练习飞行，你在你们学校，你看得到我就见鬼了。
夏侯玥：你让我抬头看天空不是让我看你吗？
苏季：当然不是。
夏侯玥：那你为什么要我看天空啊。
夏侯玥：我还以为你学会了飞行，飞到我们学校天空来了。
夏侯玥：所以你是在玩我吗？
苏季：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
夏侯玥：混蛋。
苏季：我不否认。
夏侯玥：臭虫。
苏季：大龙。
夏侯玥：所以说你现在到底学会飞行了吗？
苏季：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夏侯玥：我下课了，等等就过去。
刚刚戏弄了夏侯玥一番，乐不可支的苏季收起了手机，抬头看看天空，莫名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明媚，随后转头望向坐在他身边的商夏柳，他本来准备和她一起出发吃午餐的，问道：“你饿了吗？”
商夏柳回答：“我不饿，我九点半才吃的早餐……是你早早就喊饿了。”
“是我喊饿了吗……没办法，今天早上练了那么久的飞行嘛。”苏季尴尬地解释，“你不饿的话，我们等等再出门吃午餐吧。”
“怎么了？”
“玥玥现在下课了，准备等等过来。”
“那就等等她吧。”商夏柳问，“所以你还要再练练飞行吗。”
“那就算了。衣服都穿好了。而且练了那么久也该休息休息。”苏季弯着腰，手肘支在大腿上，手掌托着下巴东张西望看着厂房，“主要是原来觉得这个厂房蛮大的，现在感觉有点小，随便飞飞就到头了……没意思。”
“你想畅快地飞行只能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国内就没有哪里没人吧。就算是穷乡僻壤也有人，然后人人都有手机。”
“我说的不是穷乡僻壤，我说得是那些真正的无人区。”商夏柳说，“我国人口是不少，但是绝大部分人分布在平原及沿海等低海拔地区，在那些干旱缺水、高寒缺氧的地方不能说完全没有人，人烟罕至，足够你放肆的飞行了。”
“只是人烟罕至而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只要不是成千上万个人看到你，就算有那么几个人看到你，拍下来，谁会相信他们拍下来的照片是真的，不是PS合成的。”
苏季反应过来，说道：“好像是啊。”
“而且以你的那么强大的眼睛和嗅觉，谁可以瞒过你偷偷拍你的照片。”商夏柳摸着后颈，“肯定是你先发现有人，然后藏起来。而不是谁发现你，把你拍下来。”
“对哦。”
“尤其是去国内那些无人区的话，只要开车去就好了，既不用担心签证护照什么的，也不用担心语言沟通问题，随时去随时回来。”
“你说得很好，但是我现在不想出远门怎么办？”苏季说，“刚刚去了那么远回来，不想再跑了。”
“那我只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商夏柳伸了一个懒腰，伸长双腿，左腿搭在右腿上，双手抱胸道，“又想放肆地飞行，又不愿意出远门，还不想被人看到察觉你的身份，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苏季叹气。
“有时候想想真的有些搞。”苏季突然说，“就算我现在学会了飞行，可以像是鸟那样自由自在翱翔，那又怎么样呢。除非我打算正式暴露在大众面前，否则永远没有办法像是鸟那样自由自在翱翔。只要我生活在闹市，飞行这个技能就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商夏柳沉默了片刻，说道：“要不你试试那个怎么样。”
“什么？”苏季看向商夏柳。
“你不是可以在水中隐身吗？”
“是啊。”
“雾是近地面层空气中水汽凝结的产物。云是大气中的水蒸气遇冷液化成的小水滴或凝华成的小冰晶，所混合组成的漂浮在空中的可见聚合物。也就是说，不管是雾还是云，其本质都是水。”
苏季若有所思。
“你可以在水中隐身，有没有可能可以在雾中隐身，在云中隐身呢？”商夏柳继续说，“风从虎云从龙，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句子搭配起来像不像在说龙可以藏在云中？”
苏季心脏砰砰砰跳动起来。
“你本来就可以吐出雾气，如果吐的是饱含自然灵气的雾气还可以做到经久不散……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你那个能力就是为了现在的飞行能力做铺垫的。”
“试试，试试就知道了。”苏季控不住喘气了。
“我先申明我就是猜测而已。”商夏柳举手说，“万一不行不要怪我。”
苏季白了商夏柳一眼，说道：“不怪你。”
苏季深吸了一口气，胸膛挺起来，朝着天空吐出白茫茫肉眼可见的雾气，问道：“可以看见我吗？”
“可以。”
苏季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问道：“现在呢？”
“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人影了。”
苏季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一扯就脱下衣服，随后张开翅膀，扇动翅膀驱散原来吐出那些雾气，这次吐出饱含了自然灵气的雾气裹住他，一个加速跑，振动翅膀飞向天空。
夏侯玥姗姗来迟，没有看到苏季，只看到商夏柳坐在树下的坐凳护栏上，问道：“苏季呢？”
商夏柳抬了抬下巴，示意夏侯玥看向天空。
夏侯玥望向天空，什么也没有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