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将那瓶酱拿出来交给白善,还贴心的写了这瓶酱的作用以及使用的方法,庄先生也写了一封信交给他,白善便将东西交给家丁,让他们带着一起送回京城。
不几日,东西送到孔祭酒手中。。。
孔祭酒拆开一看,看了眼那瓶酱,一脸纠结,虽然很想要,但还是将它挪到一边,然后给庄先生写信。
孔祭酒回绝了庄先生。
信件来往还是很快的,尤其是白家的下人知道主子们正等着这封信,因此水陆相交,只三天时间便送到了七里村。
此时,周家刚修好坟,祭祖完毕,庄先生收到信便心中一紧,叹气一声将信压下。
白善站在一旁等候,见状问道:“先生,孔祭酒不答应吗?”
庄先生点头。
白善蹙眉,“这事不算难,孔祭酒为何不应?”
庄先生:“今年入学的官宦子弟太多了,孔祭酒又不肯减少入学试录取的名额,所以便将入学的官宦子弟卡得很紧,许多刚好到年纪上限的官宦子弟都被压下,没能入学。”
白善蹙眉,原地转了两圈后道:“不行,师侄这次若不能入学,明年就超龄了。”
庄先生道:“我自然知道,但就是今日启程,我们最少也得八天才能到京,既要报名,就还得跑吏部和礼部拿文书,就算时间赶得及,我们亲在京城,孔祭酒既说了今年会压着年龄上限的考生,那就不会录用纪然。”
说白了,就是时运不济,正好赶上今年入学的人太多,国子监在想办法缩减考生。
白善垂眸思考半晌,扭头和庄先生笑道:“罢了,这也看时运,先生不如将官帖和印章交给我,我最后来试一试。”
庄先生愣了一下后转身拿了官帖和印章给他,叮嘱道:“此事不能找东宫。”
他知道白善和周满人脉广,比他不知强多少倍去,他不问他找谁,只是不能找东宫,至于事情成不成,看运气吧。
这么一会儿,庄先生已经坦然,和白善笑道:“京城好的书院也不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纪然也知道这一点的,你和子谦也不要过于强求。”
白善应下,拿了官帖和印章便离开。
这一次,他找的是杨和书。
他将官帖和印章封好交给下人,让他们立即送回京城,等下人一走,他看了一眼桌上那瓶酱,笑了笑后塞进袖子里去找周满。
“我今晚下厨给你做汤喝好不好?”
周满:“你?”她怀疑的问道:“我们家的厨娘不在家?”
白善:“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可是做了许多准备的,你不领情?”
“领领领,”白善难得下厨一次,周满兴奋起来,“什么汤?不管什么汤,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喝。”
白善笑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全家人,包括庄先生都喝到了一碗鸡汤,郑氏惊诧,“我看这汤里没有菌菇,怎么竟有菌菇的味道?”
刘老夫人和庄先生也是一脸欣慰的模样,“至善越来越厉害了,连厨艺都有了进步。”
周满连连喝了好几口,越喝越觉得这个味道熟悉,于是连着细品好几口,她眼睛微微瞪大,看向白善,“这这这……”
白善:“那那那……别结巴了,就是用的你那宝贝酱,我加了小半勺,别说,味儿的确是极好。”
本来平平的鸡汤瞬间好喝了许多倍。
周满:“那不是送给孔祭酒了吗?”
白善淡然的道:“他给退回来了,所以我想,果然如此,孔祭酒虽好口腹之欲,但还不到他心底的痒处。”
“宝刀配英雄,好马配将军,孔祭酒不识货,再给他也是浪费,不如留给我们吃。”
周满忍不住看向庄先生,“那……”
白善微微一笑道:“我自有主意,来吧,就一锅汤,你再不喝就要被殷或和两个孩子喝光了。”
周满扭头去看,这才发现殷或和两个孩子已经盛了第二碗,殷或虽是细细地品尝,但每一勺喝的可不少,两个孩子更是捧着碗咕噜噜的喝起来。
周满:“你们少喝点儿……”
国子监报名在六月份便开始了,入学试是在八月初九,中秋过后公布入学试录取的名单。
而官宦子弟入学的名单是在八月二十五那日公布,公布之后八月二十九那日入学。
庄先生就是想赶在二十五那日公布前加上庄纪然的名字,公布出来后只要再上交一封延迟入学的请假书便可。
谁知道今年官宦子弟入学竟卡得这样紧?
信送到京城,杨和书拆开信后便笑了笑,然后拿着信去了郡主府。
留在郡主府的刘贵立即迎出来,杨和书将一封信交给他,“你家主子让我来取《圣贤老子图》。”
刘贵看过信后引着杨和书去了前院的书房。
白善和周满的书房都不许外人进去,所以刘贵开了门后便退到一边躬身立着。
杨和书推门进去,目光一扫便看到了一侧墙壁上挂着的《圣贤老子图》。
他走上前去看,虽不是第一次看见,但再见,他还是忍不住心中赞叹,的确是一幅好画。
杨和书将画取下来,慢慢的卷起来后放进他带来的盒子里,捧着就走。
刘贵锁上门,毕恭毕敬的将杨和书送出门。
杨和书抱着画上车,对车夫道:“去孔府。”
孔祭酒这一个月来门庭若市,但他一点儿也不高兴,每次门上来汇报谁来来拜会时,他便忍不住眉头一皱。
这次也一样,一听说杨和书上门拜访,他便眉头一皱,“杨氏今年要入学的弟子不是已经上名单了吗?难道又是不合规矩的弟子?”
长随弯腰道:“杨大人清正,不像是要走后门的人,郎主何不将人请进来问一问?”
“请吧,”杨和书到底是自己最满意的弟子之一,孔祭酒也不愿拒之门外,端坐后让人请进来。
杨和书缓步进来,执学生礼,“拜见先生。”
孔祭酒挥挥手,直接问道:“长博因何来拜见?”
杨和书笑道:“学生新得了一幅好画,想请先生赏鉴。”
孔祭酒感兴趣了些,“哦,是什么画?”
杨和书便侧身从万田手里接过画匣,打开将画取出来,孔祭酒也起身,俩人围在桌子前,“是什么画值得你巴巴的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