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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看书 > 历史军事 > 靖明 > 第350章、去夺了那鸟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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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哈在会同馆中等待着他父亲的答复,看来要暂时在这里长住了。

而这一天刘龙照例来这里与他们寒暄时,打哈就见有更小的官急匆匆赶到了这里,刘龙听他说完之后,脸色一变。

“……且看陛下与参策们如何决断,再看大宗伯如何安排吧。”

打哈等刘龙底下的郎中离开后,这才问道:“刘侍郎,出了何事?”

刘龙想了想,随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不算什么大事。大明天兵威震草原,汗庭和右翼济农都遣了人到边墙,向大明请贡。”

“汗庭和左翼都遣了人?”打哈心头一震。

刘龙点了点头:“不错。当然了,如今已获准到了京城开始商议的,只有你们朵颜三部。但汗庭与右翼济农都有与大明止战通贡之意,接下来倒不知圣意如何了。这消息,倒与你们朵颜有关。库登汗要以侄国自居,换蓟州开市,又询问我大明对你们朵颜三部去年犯边的态度。”

打哈心头剧震。

蓟州以北,最靠近大明的便是他们朵颜部的驻牧地。

打来孙竟愿意以侄国自居,想要大明同意他驱逐朵颜部,好让察哈尔部与大明直接接壤、开市贸易?

他不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假,听起来倒像是这个刘侍郎诈自己的。

但万一是真的呢?

“大明阵斩了博迪,岂能容忍察哈尔部抵近大明边墙?我朵颜部去年虽迫于汗庭之威屯兵古北口外,却一直不曾有分毫侵犯之举。刘侍郎明察,朵颜部世为大明屏藩,如今只怕是走漏了革除三卫的风声,那汗庭竟出此毒计!”

打哈是很紧张的,之前陛见大明天子时,朵颜三卫刚被革了官职。皇帝对他们多次出尔反尔本就没多少耐心,更多的原因倒好像是为了不反悔王守仁已经答应了的事,不想失信。

虽然让察哈尔部驱逐了朵颜部、直接抵近蓟州对大明的威胁很大,但那库登汗毕竟年幼,如今竟要以侄国自居,焉知大明不会拿朵颜三部做局、趁汗庭左翼侵吞朵颜三部之时坐收渔翁之利、既削弱朵颜三部又再次重创汗庭?

刘龙闻言不置可否:“这些自有陛下与诸公商议,本官小小侍郎,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贵使若心忧,不妨也将这情势说予伱父亲听,请他斟酌。”

紫禁城内,这消息自然更早被朱厚熜所知道,所宣召的几个重臣都已聚在御书房内。

面前,还真是两份正式的呈文。

一份,是打来孙以北元汗庭之名递来的国书。

另一份,是衮必里克以济农身份递来的私信。

朱厚熜表情复杂:“一个个都满肚子坏水,卿等怎么看?”

杨一清闻言不禁笑了笑:“确实如此。衮必里克说去岁只是博迪有命,他为臣子不得不从,故统帅右翼以为策应,只攻了大同。如今库登汗封他为墨儿根济农,封俺答为土谢图彻辰汗,库登汗离间他兄弟情谊之意毕现。现在他们以陕西三边、宣大两边止兵戈为挟,请贡求和,摆出要应对汗庭征讨的架势。我大明为了促成草原内乱,倒像是应该助他一般。但左右翼谁强谁弱,那不是一目了然吗?他欺我大明君臣少智吗?”

“什么左翼右翼,都一样。”朱厚熜摇头感叹,“这打来孙和他的谋臣想学勾践吗?竟要以侄国自居,盼朕送还博迪尸骨。阴阳怪气地说去年犯边实在是朵颜部挑唆,这才致仕两国将卒百姓死伤惨重。说起来,确实是朵颜部出尔反尔,在古北口以外一直按兵不动,这才让伯安窥见了胜机。但是,他以为朕会听他自称一句侄就美滋滋地允他?他这不就是想试探朕对朵颜三部的态度,准备东侵吗?打不了右翼,还打不了朵颜三部?是这样想的吧?”

“右翼势大,汗庭果然是想东扩。眼下,只怕已经开始在筹谋攻伐野人、海西女真了。但论土地肥美,自然还是朵颜三部那里更好。”王宪有点疑惑,“此为库登汗为父复仇、为左翼争利之战。若大明允了,又或坐视不救,朵颜三部自是离心,难敌之下被汗庭左翼吞并。若大明不允,他为何要自轻自贱?”

朵颜三部之所以一直在汗庭眼皮底下活得滋润,一是因为达延汗死后诸部实际上处于分裂期,另外也是因为之前朵颜名义上还是大明三卫的身份。

“看来是陛下革三卫、与之开市的消息已传了出去。花当身边,看来也不缺汗庭的眼线。”杨一清冷笑了一下,“消息已传回去多日,花当老了,竟犹豫不定。既舍不得大明官位的好处,又担心以后顶在前头做不到像以往一般左右逢源了。”

失去了作为墙头草的土壤,要以不臣属于任何一方的身份守住开市之利,朵颜三部就难了——就像王宪所说,这是新继汗位的库登汗庭为父复仇、为左翼争利之战,是左翼在右翼的威胁下的生存之战。

“收到消息后,花当只怕要再请降、盼我大明授官招抚了。”杨一清继续说着,“汗庭不担心朵颜三部迫于兵威当真臣服于大明吗?”

“臣服?”朱厚熜不以为然,“迫于形势,一时托庇,反反复复,这不就是朵颜三部?去岁犯边,朕还是记在心里的,汗庭只怕也认为朕不会去援。他自甘轻贱,一是与之前册封衮必里克与俺答一脉相承、再对右翼示弱;二是朕若允了,衮必里克、俺答在大明之前岂非更低一等,他们能忍这屈辱吗?西线有战,朕也无瑕东顾了;三是朕若允了,则既失朵颜三部,他又能凭贸易之利重新争夺离蓟州更近的永谢布诸部。”

“……若不允,博迪尸骨不得归,汗庭则为哀兵。反正眼下在右翼不断壮大的大势下,汗庭和左翼越来越艰难了,倒不如从此有个同仇敌忾、一心争夺朵颜三部驻牧之地的方向。他毕竟还是北元之主,只要不去碰右翼的势力范围,右翼难道还要不准左翼往东求生?”杨一清顺着思路分析,“若要出兵帮朵颜三部,右翼虎踞宣大及陕西三边,难道大明不担心衮必里克要一雪前耻、俺答要再破宣大?”

朱厚熜有点疑惑:“察哈尔离朵颜部极近,但衮必里克的信却是从延绥边墙传来的。算算时日,他这倒不是先得知了汗庭要称侄请贡。既如此,他和俺答莫非是料定了汗庭要东侵,认为我大明必须保朵颜三部,这才认为朕必定要先稳住他们,哪怕不惜通商壮大他们的实力?”

严嵩笑眯眯地说道:“他们的姿态可是请和,俺答还要因去年博迪之命不得不强攻虞台岭而进献亲妹给陛下谢罪呢。只怕他们现在也没料到,小王子竟会以侄儿自居。一边自甘轻贱盼着咱们以右翼为大患,一边献妹和亲盼着咱们警惕用心险恶、矢志复仇的小王子。大明开国以来,北虏这出戏最为精彩。这全赖陛下御驾亲征一战之威啊!”

朱厚熜瞥了瞥这老棉袄,他这人……说话怪好听的。

“亲妹……当朕在边墙外没有人?他哪来的亲妹?”朱厚熜吐槽了一句,随后仍是疑惑,“正如杨总参所言,他们欺大明君臣少智吗?”

御书房内静了一静,朱厚熜更疑惑了,看了他们一圈:“怎么了?”

费宏咳了咳,随后说道:“……错非如今是圣天子如陛下在位,一战阵仗虏酋,一国之主称侄,有割据之实的重臣献亲妹和亲,只怕我大明天子是乐见其成的。错非陛下在位,臣等数年来久沐天威,深明陛下之志,只怕也要为边镇安稳计,齐声赞同此议。虏酋只是不知陛下性情与志向吧……”

朱厚熜看着费宏无语。

虽然可以再当三年宰相,费宏反倒更会拍马屁了,显得全听他吩咐的样子。

实话实说:要是换个皇帝,君臣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现在这局面都是被您调教出来的,我们都唯您的志向是瞻。

严嵩也看着费宏:不愧是总辅,这马匹拍得比老子好。

“……不能够啊。朕在宣府立碑射矢,他们焉能不知?朕的志向,又没藏着掖着。”

“臣倒是终于想通了。”顾鼎臣开了口,“右翼左受汗庭猜忌,右与大明为邻。衮必里克与俺答之请,陛下若不允,自然是不准备放过这个将衮必里克来信告知汗庭的机会。汗庭势弱,若不斥责,岂非涨了右翼声势?衮必里克把去年之败都归于听博迪调遣而不得不深入大同,倒是败中挽回鄂尔多斯部的尊严了。套虏共接我大明四大边镇,他们过去本就入寇甘肃、宁夏、延绥更多。”

大换届在即,顾鼎臣这个已经做了多年首席的人也想表现一二,不甘寂寞了。

朱厚熜听完,果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是说,小王子封了他为什么墨儿根济农,他就再试探一步,看汗庭能不能忍他把黑锅甩到博迪头上,甚至因为他要向大明请和而再封他汗位?即便朕不允,他也能在右翼、至少是鄂尔多斯部之内,激发怒火、鼓励诸小部族寇边劫掠?”

顾鼎臣称是:“我大明好物,鞑子常常垂涎。既有朝贡给赐仍不知足,常常寇边。绝贡之后,更是倚仗兵威和边将怯战之心,一边入寇劫掠,一边让诸部分路设帐与边将私市交易。这次请贡,衮必里克与俺答必是在族内借汗庭猜忌之名、更许了诸部族重利,这才能行和亲请贡之事而不堕威望。我大明若拒绝了,他们自然是能让部将们同仇敌忾,认为我大明只胜了一两仗便倨傲至此。”

朱厚熜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九和此言,甚是有理。”

顾鼎臣心头一喜。

朱厚熜又收起了笑容:“如今两边都请贡,卿等以为该当如何?”

御书房内再次静了静,没有人先回答。费宏看向杨一清:“此事与军务息息相关。一边是汗庭有东侵辽北及朵颜三部之意,一边是右翼以寇宣大及陕西三边为挟,还有辽东开市正在商谈。杨总参,你意下如何?”

杨一清被他以这事关乎军务为名,自然就要先拿出方略来。

他斟酌了片刻就开了口:“大明本就打算在辽东开市,也只开这一处。与朵颜三部毕竟曾有君臣之谊,辽东开市因是与朵颜三部贸易,故而甚为优待,观其后效、盼其迷途知返。汗庭若侵吞了朵颜三部之地,却也因与北元之主有杀父之仇,大明绝不可能轻易相信称侄请贡之诚,就算可以一试,也绝不可能有如今给朵颜三部的优厚条件。”

“反之,汗庭若不侵朵颜三部和辽北,那才是诚心求和。有朵颜三部和海西女真这些奴儿干都司遗泽,我大明与汗庭左翼才不会直接再有争端。衮必里克与俺答虽有试探汗庭之意,臣倒以为至少可以先把那信的内容告知汗庭。有右翼的威胁。库登汗和他的谋主们该想的是怎么通过朵颜三部这个中间人壮大实力。”

说到这里,杨一清停顿了一下,而后才道:“至于衮必里克与俺答那边,自然不能允其之请。与大明商谈开市贸易的,至少该是不臣属于任何人的一族、一国之主。他衮必里克与俺答仍尊汗庭,大明要谈也是与北元之主谈。不妨把这个态度在陕西三边和宣大广传草原,右翼三万户下的诸多部族,只怕也有怂恿衮必里克和俺答称汗之意。”

严嵩当先赞叹:“妙啊。要么,右翼就先立汗庭,也以国书国使来谈。要么,就继续尊汗庭为主,而眼下也不会允那小王子之请,右翼那些小部族的领主,自然既叹衮必里克与俺答胆小不敢称汗,也怒汗庭不肯在右翼与大明接壤处请贡贸易。”

顾鼎臣也深表赞同:“不论后面如何,先让那小王子知道衮必里克的言辞。若能引得右翼另立汗庭,那是最好的局面。”

朱厚熜没说话,看了一圈他们之后才问:“眼下蒙元诸部虏酋当中,谁才是大明心腹大患?”

这点不需回答,人人心里都有数,因此凝神思索起皇帝的用意。

“他们之间打不起来,至少数年之内都打不起来。”朱厚熜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俺答空有汗名,他上面既有个兄长,还有个地位更加尊贵的侄子。巧思计谋就此先开了草原诸部自立为汗庭的局面?不,俺答必有更深远的谋划。这次便是衮必里克来信,献出亲妹的却是俺答,他现在不就以其兄为尊,隐在幕后吗?”

杨一清有不同的意见:“有两个好处。第一,自然是因为他获封汗号,他要免衮必里克猜忌。第二,若大明与右翼开市,最好的位置还是在张家口,又或大同北面的宣宁五堡。离土默特部更近,他更能得地利。”

朱厚熜摇头看向王宪:“去年,大明只在俺答身上真正吃了个亏。此人有勇有谋,如今既得汗号,朕若是他,就要行王道,然则是广积粮、缓称王,先坐实这个可以依靠的睿智之汗的名望。”

众人想起俺答去年的诸多操作,一个个都深思起来。

朱厚熜继续说:“俺答年轻,他会等衮必里克先死,避免弑兄污名;他会等小王子长大后,左翼诸部实则都已依赖他带来的利益和他塑造的声望,而那小王子则为了掌权一定会做出什么事闹得众叛亲离。这时候,他的机会才会来。不会很长,十年、二十年而已,那时候俺答也才四十岁左右。何况,大汗之位,离他虽远,而朕的大明,离他却太近。”

“……陛下,这是何意?”严嵩一时没想明白,干脆捧哏。

“大明在行新法,俺答不会不知道。大明从只能挨打,到这两年能惨胜了。大明富国强兵的路子,卿等也不能尽然理解,只是正如费卿所言,是在朕苦心之下先一心佐朕,试试看能不能就此再造大明。有这样的大明在侧,俺答难道会以为像过去那样以武称雄,便能让草原诸部众望所归,能让那样一个北元胜过我大明?”

严嵩这才明白什么叫大明离俺答更近……这话,确实有道理。难道俺答辛辛苦苦称雄草原,就是为了将来带头挨大明的痛打?

“他蒙元诸部,谁最先开始尝试定居、兴农耕?他本就像朕一样,在为部族想着新的出路。”朱厚熜十分肯定地说道,“只有真正能凝聚草原的人心、为诸部带来利益,找出一条再振北元之路,才是他成为达延汗一样人物的路,也是走向汗位最稳妥的路。所以,他这次劝说衮必里克请和开市贸易,甘愿献出所谓亲妹,是真心的。他,才是真正的勾践,尽管他去年没败。”

严嵩叹道:“陛下看得通透,臣佩服之至。也怨不得臣等,陛下是雄主,这才能以雄主之心看透俺答。”

杨一清对他向皇帝拍的新马屁充耳不闻,只是问道:“若果如此,则陛下之意,是可以与之开市?俺答要为蒙元开新路,谈何容易?他要学大明,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待我大明新法有成,火器之威更上一层楼,则是他创业未成而中道崩殂之时。”

朱厚熜摇头:“不,既是俺答真心想促成的,朕便不能让他如意。俺答才智,朕不可轻看,焉知他不能真闯出一条路?这开市之计,还是要以经略辽东和分化蒙元左右翼为主。就回告小王子使者,两国去年还在征战,朕不能轻信北元之诚。能容朵颜三部与海西女真,懂得依靠地利借朵颜三部和气生财,若数年间蓟州辽东无汗庭寇边,待其成年能做主之时,便是朕送还博迪遗骨之日。”

杨一清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开市不成,边镇仍旧将面临极大的威力。私心里,他觉得直接与三方开市也不是不行,纯粹看后面怎么操作嘛。

但是陛下对俺答的戒心很重,如果不是辽东开市还有开发东北的目的在,只怕他也只愿意在如今形势下尽力提升大明的国力、战力,将来堂堂正正把北虏赶跑。

“既如此,边镇还是加紧整军备战。开市不成,鞑子却越来越离不了大明好物,还是只能寇边劫掠。”

“去年吃过大亏,就算寇边,不会是大战了。边镇本就要练兵,一心御敌吧。”朱厚熜坚决地说道,“朕唯一不愿看到的,就是俺答更快速度地壮大。若他一统草原,将来要绝了北患,难度必倍之!他想暗中壮大,偏不让他如意。”

不论如何,朱厚熜既然下定了心意,如今这一批仍旧在任的老臣也就如此去办了。

这是八年来逐渐建立和稳固的威望,毕竟从结果看来,陛下的决定大多都是对的。

等他们离开了御书房后不久,此前郑晓在军务会议上暂时帮忙期间重新绘制的大明舆图完成了制作,送到了御书房来。

朱厚熜站在墙边,凝神看着。

黄锦在一旁看了看图,又看了看他的表情,开口问道:“陛下,为何要绘这新舆图?疆域少了好多……”

“奴儿干都司……不光是奴儿干都司,还有乌斯藏、哈密、吐鲁番……这些地方,朕说话管用吗?”朱厚熜淡淡地说道,“便是在云贵广西,大明也不算能完全治理,仍旧要依赖土司。有些东西,哄哄别人也就罢了,别哄自己。”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才目中生辉:“但总有一日,这舆图上大明真正的疆域会回来的,还要更大一些,让后世子孙不能失了一些险要地利。”

朱厚熜的目光停留在河套。

不把这里拿回来,山西陕西永远无法安稳,黄淮水患永没有治理成功的可能,对蒙古也只能长期面对数千里漫长边墙的压力。

朱厚熜缓缓踱回去坐了下来。

只不过大明的财力和效率,还支撑不起从陕西三边及宣大出墙北征,战力上也还不够。

去年的大捷是在有地利的情况下完成的,仍旧付出了比鞑子近两倍的死伤。出征,战损比还会大很多。

就算花很大代价拿回了河套,还要考虑后续重建、守住的代价。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要在之前想方设法削弱右翼的实力。

辽东开市后,私市更是有充足理由禁绝了。

除了让右翼只能寇边,而大明可以胜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干净利落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可以不断削弱他们的势力、祛除掉边将的怯战之心、通过封赏来激励边军将卒往外开拓的雄心士气?

光朱厚熜和寥寥一些人有信心有志气,没用。

大明要绝了北患,恰恰不能想着和,只能想着战!

他很清楚自己真正的敌人不是此刻那个自甘轻贱显得卧薪尝胆的小王子,而是西北边的俺答。

只要能夺回河套,俺答还能在丰州滩呆得稳吗?

俺答想成为真正的王而不是枭雄,偏要逼得他只能先北迁去夺了那鸟汗位!

至少也要在缺铁少衣之下,先去劫那朵颜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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