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去泡温泉?我也要去。到时候打退了瓦剌,我们一起去放松放松,好好庆祝一下。
最近我都快被大臣们折磨死了,我们之间毫无真诚,也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全是没完没了的试探,和明里暗里数不清的绊子。”
果然还是林香玉有先见之明,太子和公主闻言都回过头来,小太子连忙问道:“叔父也和我们一起去吗,那叔父能不能带我们去骑马?”
朱祁钰笑着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是有条件的。从现在一直到明天中午,让我和你婶娘好好团圆团圆,你们两个今晚跟着你们两个小婶婶。答应我我就带你们去骑马。”
小太子想了想,好像跟着两个婶婶也能接受,便笑着要求拉勾。
从太子手中赎回了小王妃,朱祁钰心情大好,随手在桌上的一摞账册上翻了翻,打算再闲扯几句,就搂着小王妃回房亲香去。
不料却一眼瞥见在底部一本账册封面上,赫然写着‘秘库’两个大字。
朱祁钰见状,颇为好奇,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秘库。
林香玉闲着的那只玉手,忙一把将秘库册抓住,就要往背后藏。
朱祁钰赶紧抢过来,揣在怀里,然后才嗔怪道:“好你个小颦儿,竟然学会藏私了,走,回房,看我怎么治理你。”
说罢,便将太子和公主交给朝云、暮雨先管着,自己则抱着林香玉回到房中。
两人也不是真着急,相互服侍着脱了衣服,躺进被窝里好生温存一番之后,朱祁钰才将秘库册取过来,打算一探究竟。
林香玉笑着劝道:“奴家可是劝过夫君了哦,要是夫君用了秘库里的东西,上了瘾,误了国事,可别怪奴家。”
朱祁钰闻言,更好奇了,连忙打开秘册。只见里面一页页,都画着各种特别的器物和栩栩如生的男男女女,一旁还配着详细的使用说明。
待一页页翻完,朱祁钰才由衷地赞道:“原来王妃竟是喜欢被这样调教,失敬失敬,是我以前低估王妃了,早知道就不对王妃这样温柔了。”
林香玉闻言,娇嗔地轻轻拍了朱祁钰一下:“哼,谁是这种人了,奴家早就说让夫君不要看,是您非不听劝。这是从王振及其亲信家里抄出来的东西。”
“可王振他们是太监啊。”
“就是因为他们是太监,才要玩这种啊。您以为太监就不玩女人了?曾经有一个御马监太监叫做王瑾的,先帝出宫女两人,赐之为夫人。
您就说先帝给一位太监赐了两个宫女做夫人,太监若是干看不玩,那岂不就是抗旨欺君了嘛。”
朱祁钰好奇地问道:“我父皇还给太监赐过宫女当夫人,这也太荒唐了吧,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香玉笑道:“王振受咱大明四代君王器重,先是被太宗皇帝选中,作为心腹内臣,派去侍奉仁宗皇帝。
仁宗皇帝对王振极为眷顾,到了先帝继位,依旧器重王振,派他去侍太子讲读。也就是说他又成了当时的太子,现在的太上皇的老师。
所以王振家里藏书典籍极为丰富,奴家闲时随手翻了翻,就知道了好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朱祁钰闻言,连忙狠狠一拍脑门:“对呀,王振受四代皇帝器重,肯定知道好多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去翻翻他的书房呢。
你这个小王妃也是,怎么就不提醒提醒我呢?”
林香玉笑盈盈地揶揄道:“那么多书,奴家怕夫君看不过来,记不明白,徒增烦恼,所以就擅自替夫君看了。奴家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但记性和您的何大谋士应该差不了多少。夫君想知道什么,咨询奴家好了。”
朱祁钰冷哼一声:“我想去跟李祹那里,买些女人和太监回来,王妃怎么说?”
“李祹?夫君是说朝鲜国王吗?那夫君真是好眼光。太宗皇帝说过:朕取安南火者三千,皆昏愚无用。惟朝鲜火者明敏,可备任使,是用求索。
也就是说太宗皇帝都验证过了,还是从朝鲜选的太监好使。不过太宗皇帝派使臣去跟朝鲜国王索取,也没好意思直说数字,怕朝鲜凑不出来,让朝鲜国王难做。
朝鲜国王私下问使臣,皇帝到底要多少,使臣说大约三四百。朝鲜国王为难地说道:选太监又不是种地。把种子扔地里,来年就长一大把庄稼。而太监,很难大批的供应。
所以奴家以为,最多要一百五十个就可以了,再多了,朝鲜国王该骂我们了。女人倒是可以多要些,要个四五百都不成问题。”
朱祁钰有些听傻了:“王妃娘娘您还真没吹牛,这你都知道。我都没听说太宗皇帝还说过这些话。”
林香玉笑道:“这下夫君知道王妃有用了吧,奴家先为夫君侍寝,回头咱们再细说选人的事情。”
朱祁钰闻言,便放下俗务,做起了该做的事情。
……
北京的皇帝还能想着朝鲜女人,而迤北的太上皇,就只能面对瓦剌女子了。
却说这次胡濙猜的非常准,就在北京的皇帝和小王妃斗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由右都御史陈镒、礼部侍郎杨善带领的使团,刚好到达瓦剌大营。
原来也先跑啊跑,已经越过大同往北,跑到了塞外。
陈镒与杨善紧赶慢赶才追上也先的队伍。大明使团也非常非常的难,谁也想不到,也先他不去进攻京城,却往草原老家跑。
好在大明使团已经来见过也先一次了,这次便轻车熟路,顺利地来到了中军大帐。
也先太师陪着朱祁镇坐在中军大帐,陈镒与杨善一进来,便跪在朱祁镇脚下,哭着磕头。
朱祁镇不明就里,忙劝道:“起来起来,朕这不是好好的嘛,你们这样哭丧似的做什么?”
杨善哭诉道:“陛下,太后已经下了懿旨,命齐王在京师继位,遥尊陛下为太上皇了。”
朱祁镇闻言一怔,久久无言。
倒是也先怒斥道:“大明正统皇帝尚在,你们怎么可以另立新君,这不是乱臣贼子吗?”
杨善最是能言善辩,也不惧也先,立即回怼道:“那太师倒是将皇帝放归啊。您又不释放陛下,又不让太后立新君,那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谁说我不释放陛下?你这话说的就有问题,我从来没有拘禁过陛下,而是一直想送陛下回去。
只不过伱们大同、宣府、居庸关的守将,全部拒不接纳,你让我怎么送?”
杨善回道:“那太师便将陛下交由我们使团带回,如何?”
也先毫不犹豫地回道:“可以呀,陛下愿意就行。”
陈镒、杨善闻言,齐刷刷地看向朱祁镇。
却见朱祁镇摇摇头:“朕不会和使团回去的,要么由也先太师率大军送朕回京,要么由忠于朕的嫡系亲军前来接朕。”
陈镒、杨善闻言,面面相觑。半晌,才由杨善问道:“陛下这是为何?我们可由太师派兵送到宣府,然后太师大军出塞北归,剩下的路程由宣府总兵杨洪派兵护送即可。”
朱祁镇坚定地摇摇头,给出一句让二人莫名其妙的话:“杨洪是奸臣。”
陈镒大惑不解地问道:“杨洪镇守边疆四十余年,功勋累累,威名远着,被尊称为‘杨王’,怎么会是奸臣呢?”
朱祁镇摆摆手:“你们不知其中关节,朕不和你们抬杠。要由明军来接朕也行,朕要靖远伯王骥、宁阳侯陈懋、安远侯柳溥,一起带着南军精锐来迎接。
山西的明军接朕,朕是绝对不会跟着走的。不然朕是不可能活着回到紫禁城的,你们若还是忠臣,就不要再把君父往死路上推了。”
陈镒还要再劝,杨善却轻轻拉住陈镒,对朱祁镇禀报道:“陛下,太后有懿旨在,您还是先听听太后的懿旨吧。”
朱祁镇闻言,忙恭敬地站起身来:“有母后旨意,怎么不早说,赶紧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