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的态度让许新萍心里有点难受,哪怕早就猜到自家妈妈会有意见,她还是期盼自己的婚姻能得到家里人的祝福。
不过现在谈不拢了,那她也梗着脖子,一脸娇蛮:“你挑的男青年,不是有钱就是有权,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们,那你自己去嫁给他们好了,反正我就要嫁给我自己喜欢的人。”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这么偏心,许新宁要娶肖芳,你怎么不嫌弃小芳她家里条件差?”
刘慧觉得女儿这话就是在戳自己的心窝子。
“反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气急败坏的锤着床:“谁说我答应他们结婚了?就算他们结婚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离婚了?”
“你弟弟是男的,就算是离婚了,凭着他自己的条件家境也能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
“要是你以后过不下去,离婚了,那你还能找到像现在这么好的对象吗?”
“我是你妈,你是我生的,你以为我会害你吗?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
“你要是真的为我好,那就请你尊重我的意见。”
许新萍受够了亲妈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安排自己的人生:“过了年我就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十三岁,我有独立的思想,不是你手中的木偶。”
刘慧是真的伤心:“难道我会害你吗?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不懂事,我只是想让你少走一些弯路。”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在女儿心里,竟然就只是个霸道不讲理的妈妈。
泪水差点就忍不住夺眶而出:“你的吃穿住行,那样比别人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许新萍看到妈妈被自己气哭了,心里也很不好受,却还是依旧坚持:“妈,你要是真的为我好,那就请你尊重我的想法。”
说完她就关好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到被子上痛哭起来。
她也不敢确定,自己嫁给肖昊南,以后的婚姻就一定是幸福的。
但是起码现在她愿意和肖昊南试着走下去。
这一次,她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绝不妥协。
另一个房间里的刘慧,也咬着枕帕委屈的哭。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心为儿女着想,但是却不被他们理解。
她很想对女儿说,让你嫁的好一点,是为了你自己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哪怕女儿嫁人以后不愿帮扶娘家,她也还是想让女儿嫁的好一点,这样最起码不用为钱财发愁。
爱情和面包,或许年轻人更看重爱情。
但是真正的生活里,想要有情饮水饱是不可能的,还是要有一定的经济条件才能活的好。
给她找的男青年,都是年轻有为的,又不是给她找了离异丧偶的,或者是年纪相差很大的。
为了找这些合适的女婿人选,她也费了不少心思啊。
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许秀山喝的醉醺醺的回来,看见老婆哭的眼睛都肿了,吓得他赶紧闻了闻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只闻到了酒味。
旋即又想起来:不对呀,他们是在镇上喝的,晚上请的客人也有点多,根本就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在场。
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身上会有女人的香水味或者是长头发,口红印什么的。
他抹了把脸坐在床对面的凳子上,关切的问:“慧啊,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虽然老婆有时候脾气倔了点,偶尔还一根筋的独立专行了点,但是他摸着自己的剩下不太多的良心,也不能说老婆对他不好。
他说买地基,就买地基;他说买大哥大,她也给他凑钱;他说要买车就买了新轿车。
虽然给钱的时候,也控制不住的唠叨几句乱花钱。
但是绝不会捏着钱舍不得给自己花。
因此许秀山最近是真的收敛了很多,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都没有再去了。
虽然说家花没有野花香,有时候想起来确实有点心痒痒的。
但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后院会起火,还会影响儿女的婚事。
在他的印象中,老婆会发脾气,却很少会哭成这样。
害的他心里都有点害怕:“惠啊,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老婆娘家出了什么事了?是岳父还是岳母鹤驾西游了?
刘慧见自己男人关心自己,他那温柔的语气,让她心里总算是好受了点。
于是她就忍不住告状,把女儿气自己的事情和老公说了。
最后忍不住抱怨:“我对他们掏心掏肺,他们却狼心狗肺。”
许秀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大过年的,没出什么事就好。
他就故意逗她:“还是我老婆有文化,这还说的挺押韵的嘛?”
见她瞪了自己一眼,又劝她:“老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咱们由着他们去吧,就算是撞了南墙再回头,咱们不也还在吗?到时候再帮扶也不迟啊。”
而且许秀山心里,并不觉得一年能挣近万把块钱的年轻人,会是没本事的男人。
他反而好奇,女儿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老板舍得给这么高的工资。
要知道,他底下的销售经理,是全厂工资最高的,一年也不过是五千左右。
厂里的工人,每年工资大概在三千六左右。
难不成省城的工资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
许秀山想的更多。
他现在是厂长,厂里也有五十来个工人,要是工资都上涨了,那他每个月发出去的工资就都要多一大笔钱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毛巾的售价就也要涨价,要不然的话,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是他也挣不到钱了。
而且人工涨价,也代表着原材料可能会涨价。
那自己要不要趁早囤一波原材料呢?
他现在觉得自己晚上酒喝的有点多,导致想点事情,脑子有点晕,就干脆把这事和老婆说了。
刘慧听完他的话后也愣住了。
她也是一直在厂里的,对这些事情也不陌生,之前没想到,是因为脑子只顾着生气去了。
她神色也凝重起来,犹豫道:“这两年的工资,一年比一年涨得快,暂时应该不会再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