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了骆枳儿。
她一屁股便坐在了刚才安哥娘坐的那张木椅上……
拖着这笨重的几百斤的身子跑了大半天,她终于可以歇会儿…
脚困……
哪晓得大屁股刚一落座,只听“啪!”的一声,连人带椅子的一道摔在了地上。
“哎哟!”
骆枳儿被摔得七荤八素,摸摸屁股,看着地上烂成一堆渣的木条,“这椅子咋不结实?”
周围忽然发出一阵轰堂大笑声,骆枳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笑什么笑?是他们…他们的椅子不结实!!!”
“你这胖婆娘,明明是你太重把椅子坐塌了,你还怪你人家椅子不结实,你喲,真是笑的老汉俺肚子疼!”
刚才那位已看过诊的老大爷捂住肚子,拿着买好的药材,挤眉弄眼道。
骆枳儿半天没起得来,“哼!你这个老汉真是,肚子疼还瞧俺笑话……哪哪都有你,看好病赶紧回去熬药喝吧!你!”
“呵呵!瞧你还不爱听,你这胖娘子啊,大爷可提醒你,你再这样下去啊可不行,好了,来,俺扶你起来吧!”
伸出老胳膊,费了老大劲才把她拉拔起来:“哎哟,俺这把老骨头喲,都快散了架!”
看她总算站好,又道,
“胖娘子,那你好好瞧病哈!有机会再见,俺就先走了!”
“哦,大爷,您慢走!谢谢你啦!”
“诶!”
大爷说完,手背身后弯着腰就走了!
骆枳儿晓得自己胖,不知道椅子还会被她坐塌!真是有点丢人!
抬眼扫视一圈看见伙都还围着她笑,有的已经散了,站到了杜大夫桌子旁边……
杜大夫正在面无表情的打量她刚才的一举一动。
骆枳儿不晓得为何被他瞧得心里有点慌慌的。
“呵呵,杜大夫,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把椅子给坐塌了,椅子多少银子我等会赔给你!”
杜大夫一句话不讲,就那么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她。
“您放心,俺一定会赔的!”
老头微微皱着眉头,那眼神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杜大夫?杜……大夫?”
想到刚才,远远的也在看她,他不会对她有啥意思吧?
呵呵,她在想啥呢?
“请问,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要看什么毛病?”
杜大夫铺好宣纸,终于开口了!
“我叫骆枳儿,来自赵李村,主要是想来看看,有没有啥法子能减减肥!嘿嘿!”
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根!
“嗯……你是该减肥了!因为,命不久矣!”
“啥?”
骆枳儿吓了一跳,不至于吧,她知道自己胖,会得一些心脑血管,血压糖尿病之类的……
但是……命不久矣?
“杜大夫,您没有开玩笑吧?我觉得我觉我平时除了觉得累,喘,经常头晕目眩的……哦,还有忍不住爱吃东西,其他也没有啥大问题啊!”
“觉得有这些就对了,你把手拿出来…放在脉枕上!”
骆枳儿把手腕放到桌上的小真枕头上,杜大夫伸出三根指头搭了搭脉搏……
骆枳儿见杜大夫皮肤很白,很干净,她觉得白的透亮……
杜大夫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最多,还有三个月,将是你的大限!”
“什么?”
骆枳儿一时惊慌失措,她好不容易来着一趟,这,这身体也太不不中用了,只有三个月?
“你中毒了!”
“啥?不可能!”
这更是击碎她的三观,谁给她下毒啊?
杜大夫接下来的一番话,更让她回不了神……
“你是否时常感觉腹部胀气,就像有一条虫子在上下游走……”
“好像是的!”
杜大夫眸子微眯,
“你这毒,看样子是积攒在体内很多年了,约摸你在出生不久就中上了,你说你是骆家村人士?”
疑惑的看着她……
奇怪,偏远的骆家村的人士怎么会中这等毒门手段?
她这样的妇人会有这样的仇家?
这杜大夫以前可是太医院的太医,只是退休一二十年载,有空会出来悬壶济世,看看诊!
这种手段,他以前当然有遇见,所以,他当时看见骆枳儿第一眼就觉得不妙!
果真,是那东西!是曾让他胆战心惊,退避三舍的东西!
“你……从小便是这么胖?”
“嗯,没错!”
“那也对上了,这毒就是让你忍不住吃东西,随着年岁变大,让你的代谢慢,人越来越胖,变得笨拙,丑!”
骆枳儿不停的点头!“对,杜大夫你说的可太对了!”
“它让中毒之人身体、心灵受尽折磨,再慢慢死于其毒!”
“一旦真正毒发,腹部剧痛,就犹如万虫嗜咬,头疼欲裂,脑袋里犹如虫子钻动!”
洛枳儿惊呆了……回忆起骆枳儿有没有那种经历,想不起来……只有在水里的那种窒息感,水里那冰冷的感觉会让她好一些,头疼欲裂!
“可有生育?”
“……有,有一女已经五岁半了!”
说道苗苗,她心里一暖,缓解她的情绪,今儿出来大半日,她都有些思念她了!
“呵呵,算你命大,你竟然还能来葵水,生育娃娃,生了还能活五年之久?”
“当初……可受了大罪吧?”
骆枳儿抹了一把汗,她哪能活五年,原身已经死了,她是李夕儿…
受了大罪,岂止?难怪骆枳儿对苗苗不冷不热,估计是真给折腾的够呛!
原来她不是淹死的,是中毒死掉的!
想到了洛枳儿身世,她好像是骆老头在蚂蝗沟捡回去的。
那她的具体身世不详,会不会她的遭遇就是与她的身世有关呢?
是谁?
狠心到要对一个婴儿下手?
蚂蝗沟?就算当时没人捡,那蚂蝗沟可全都是吸血蚂蝗啊,一条条的钻入一个婴儿体内吸血。
那也会死去,且死的很惨……
那是何等的阴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