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质地咬在嘴里的那种软,与碗沿留下了她那整齐的几颗牙印……
证明了这是纯金质地。
骆枳儿举着金碗在阳光下照了照,木哈哈!她这是走了狗屎运吧!
“娘亲,娘亲!”
“嗯!怎么了?苗苗?”
她还在畅想她的大房子,大铺子,豪华马车哩,被苗苗的喊叫声喊回神。
“这个黄色的碗碗好漂亮呀,娘亲是可要捡回去自己用吗?”
家里的碗是破的都豁了角…只是骆枳儿能大致想到周氏他们看到这个碗的情形。
吃饭?
绝无可能!
家里简直要打的头破血流,抢翻天!
可能还会杀人!为了钱财不把她抽筋剥了皮……
“呃……苗苗这个碗不能用来吃饭的,是个金碗!”
“金碗?”
“苗苗,娘亲跟你商量个事,娘亲刚才挖到金碗这事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
“这任何人也包括家里的任何人哦……”
“爹爹也不成吗?”
苗苗一双透明的眸子疑惑的看着她。
“爹爹那里……娘亲自然会自己找个时候跟他讲!”
“好吧,苗苗知道了,娘亲!”
“记住了,不然,可能造成杀身之祸!”
“什么叫杀身之祸?”
“就是娘亲可能会因为这个碗会丢了性命,苗苗要失去娘亲吗?”
苗苗吓得一愣,抱住她脖子更紧,“不,不,娘亲不要死,苗苗不要让娘亲离开苗苗。”
骆枳儿安抚她:“不会的,只要你不说出去就不会,娘亲一定会带你过好日子的哦!”
“知道了,娘亲!”
骆枳儿不是吓唬她,这是事实,她担心苗苗小,童言无忌、口无遮拦。
她无心之失,可能会酿成大祸,村里人那么多,人性复杂,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让她认识现实!
把金碗藏在怀里,紧张的四处望了望,周围除了她们娘俩没有其他人……
尝试在周围的土里挖了挖……
这次倒是没有挖出东西来,也看不出有啥可疑的东西呢。
手探了探土里,下面挖得有几十公分,她身上爬满了蚂蝗,苗苗也是!
她腿子泛酸,也站不稳了,便重新凿起了踩脚的土坑,拉住树枝,往上攀爬了起来……
上去赶紧把苗苗身上的蚂蝗拍掉,她手上有一只吸血吸的很深,拍也没拍下来……
苗苗很坚强。
看着她拍也没哭,就是看起来很恶心。
这个蚂蝗嘴上的吸盘顽强的扎在肉里,她想起自己背篓里装的有打算做吃食备的盐巴呢!
赶紧拿出来给她撒上,果然,这东西感受到了疼痛,蜷缩着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她脱了衣服,也抖了抖,地上一堆蠕动的蚂蝗!
见身上没什么蚂蝗,便又把背篓子背上,抱上苗苗走出这片蚂蝗林!
心里想着,这地方的奇怪之处!
这荒山野岭,金碗从何而来?
蚂蝗从何而来?
这金碗恰巧就在这可怕的蚂蝗沟土里埋着?
如果只是一个金碗,没必要在这山凹四周全部整上蚂蝗啊……
上次那个被叫做“主子”的陌生人,穿着光鲜亮丽的来山中……就是为了来取熊胆?
这一切可疑在她脑中一晃而过……
很快,娘俩离开了这片森林,原路返回,从山坡爬了上去,一路又捡了一些鸡枞菌。
等吃了一些东西,到家已是日落时分。
回到家,李三毛他们还会没回来,周氏也不见了!
小周氏屋子也是静悄悄的,她估计都去地里干活了!
正好,骆枳儿没有休息,先进屋子把门关严实,把金碗找个地方藏起来!
左找右找找不到地方,感觉这家徒四壁哪都不安全!
最后,在床底下看到一个铜锁木箱,那是骆老头给骆枳儿留的,上了锁的!
上锁肯定就有钥匙,钥匙呢?
脑海里记了记,嗷,她这记忆……
当初是挂脖子上的,后来绳子不小心断了,她好像就找了个地方放起来了……
放哪的呢?拍了拍头,一块麻布包起来的,放在……放在……
她知道了,放在枕头里面的呢。
她赶紧跑过去,在床上拿起那天用来砸李三毛的那个枕头。
伸手进去掏了掏……
果然,掏出一个外面缠绕丝线的麻布疙瘩,打开后,一把古典的铜制小钥匙在里面呢。
骆枳儿挪出木箱,用钥匙打开木箱,一摞书籍在上面,下面还有一些小女儿的首饰,看起来不咋值钱的……
正想往下翻翻呢,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声响。
骆枳儿赶紧把金碗放了进去,把锁重新锁上!
推进床下……
“苗苗,你一个人在家啊?”
“你娘呢?”
“娘亲衣服脏了,在屋子换衣服哩!”
“赵奶奶您坐,您找娘亲有事吗?”
苗苗在院子,乖巧的坐在小凳凳上摘菌子呢!
苗苗站起来,给她让小凳,坐。
“呵呵,苗苗乖,奶奶不坐,奶奶来让你娘给奶奶穿个针……”
“哦,那赵奶奶,你稍等!”
苗苗准备转身去叫她呢,骆枳儿就出来了。
“赵大娘,你穿针做啥啊?”
骆枳儿一副平时憨憨的模样。
“俺啊,纳双鞋底,这白日还行,一到下午眼睛就不行了,这不还有一点点,就想着把它纳完,找你来帮俺穿穿线……”
骆枳儿赶紧走过去,接过针线,一会儿就穿好了。
赵奶奶一脸感激,乐呵呵的,笑得不见牙,还提溜了一小袋东西,给她呢。
“三毛他媳妇,这是俺做的窝窝头,你啊别嫌弃外面是玉米面,里面是小豆馅的……”
骆枳儿以为她拎的鞋底子呢,“哎呀,赵大娘你太客气了,怎么还送窝窝头……”
“呵呵,俺一个老婆子家里吃不完,就给苗苗装了些,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家孙女,你啊跟三毛两口子人也好,赶紧收下吧,推起来难看的!”
眼神四处瞅瞅,那模样生怕别人瞅见了,让她赶紧收下!
“哎!”
骆枳儿知道赵大娘是在感谢那日帮她挑水呢,那她不接也不好,“那俺就接住了!”
赵大娘坐了一会就走了,说是回去再做会鞋底。
她就把背篓里剩余的菌子都倒在了院子外面的地上,蹲下摘了起来。
把杂菌子分个类晾晒在竹筛子里。
鸡枞菌上面的泥土,杂草,树叶拾一拾!
找出称,称了称重量,二十三斤,然后拿到河里去洗干净,撕成条状。
淘洗的时候,还遇到村里的妇人来河里洗衣淘菜的,看她洗这个,也没当回事。
苗苗跟着她,在河里挽起袖子裤腿,玩了会水。
把自己,还有鸡枞菌洗好回去,看到小周氏从屋子出来,去了茅厕……
看到她回来脸上有点阴沉,又回了她的卧房。
她在想,刚才她藏金碗她在屋里?
赵大娘来时她也在?
没有想其他,去厨房看了看,锅灶还是温热的,她估摸小周氏做吃的了,不然她吃的啥?
揭开碗,果然盛的有玉米糊糊,还有用盐腌制的萝卜丝。
她反正没吃,把锅里洗了洗,开始熬鸡枞菌油,老李家虽然节俭抠门,但不缺动物油……
那厨房里面靠墙有一土质台阶,放了一排泥土烧制的陶罐,里面几乎都是动物油!
周氏唯独没把这个放在她的卧室,她抱了一坛过来。
这个鸡枞菌油要熬制一个多小时的,她开始马不停蹄的炼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