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咱们为啥要晚上来捉这黄鳝啊?”
到了沟渠旁,她拿出火石点燃火把,苗苗举着火把,帮骆枳儿照亮。
骆枳儿低头寻找,“因为刚下过雨,而且呀这个点它们会跑出来觅食呀!”
“哦。”
“那黄鳝它到底吃什么呀?”
“嗯,小鱼、小虾、昆虫、蝌蚪、田螺、小青蛙...”
苗苗眼睛骨噜噜的,“那娘亲,啥叫昆虫啊?”
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娃娃的确对世界充满了各种好奇,总有十万个为什么?
只不过在老李头家,女娃是被极速催着长大的。
她还挺喜欢苗苗这种,还保留孩童的天真的状态的小丫头的。
骆枳儿眼睛沉静的盯着水沟,嘴里不厌其烦的回答她,“嗯,昆虫呢是一类具有三对脚和三段体节的六足动物,其头胸部和腹部相互分离。”
“...在演化历程中,具备了丰富的形态特征和适应性。”
绞尽脑汁,脑子里快速搜索着以前在现代学过的知识,总算给她回答的七七八八。
“如复眼、昆虫翅和口器等。昆虫有透皮呼吸和氧气需要,有一定的运动能力,经常寄生或吞食寄生在植物上,并发挥了重要的生态作用...”
不容易呀,学海无涯,苗苗似懂非懂,津津有味的听着!
“额...可是...”
苗苗似乎还是不太明白...
“记住几点,昆虫身体的环节明显分为头、胸、腹三个体段;头部不分节,长有口器与1对触角。一般具备单眼和复眼。胸部作为运动中心,长有3对足。”
“通常情况下,成虫会长着2对翅膀,但也有例外。”
“腹部包含大部分内脏与器官,是生殖和营养代谢的中心。”
“昆虫在成长过程中一般会经历一系列内、外形态的变化,即变态过程。”
“娘亲,你这样说,苗苗好像一下就理解了!”
”娘亲,你懂的真多呀!”
苗苗一脸崇拜的望着她,搞得她有点脸红的低下了头继续假装找黄鳝,叹息,幸好她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没有继续追问她:“娘亲,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突然,苗苗又脆生生道,
“那...娘亲,萤火虫是昆虫吗?”
“嗯.”
“哈哈,苗苗知道了,苍蝇、蚊子也是昆虫!”
“没错。”
骆枳儿抓黄鳝,苗苗帮忙,两人捉到半夜三更,捉了要满的一桶!
娘亲说的没错,昨儿才捉了一条,今儿晚上在水沟里,一会儿一条,一会儿一条。
有的还几条在一起。
约摸到了子时,骆枳儿身上感觉有点凉了,她才带苗苗回去。
苗苗路上还在讨论,“蝴蝶、蜻蜓是昆虫,蜜蜂也是昆虫!”
“蚂蚁呢?蚂蚁是不是?”
“额...蚂蚁也是。”
“娘亲,苗苗知道拉,上回咱们看到的蚂蟥,它不可是昆虫,它没有六足,还吸人血。”
骆枳儿不置可否,这丫头,真是个好奇宝宝,好学习的苗苗。
回到家,路上果然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狗吠。
骆枳儿勾了勾嘴唇,任李二狗两口子怎么想,也没想到她会晚上出门行动吧!
......
翌日,清晨,大公鸡打了几次鸣,外面麻麻亮,骆枳儿醒了,翻了个身,一晚上辗转反侧,没怎么睡,此时打算合上眼睛继续睡去。
倒是苗苗先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娘亲,今早咱们不去山上采菌子了吗?”
“不去了,苗苗今日也睡个懒觉吧!”
“好的,娘亲。”
骆枳儿睡到大中午日上三竿才起来,反正家里没人管,对着铜镜把自己收拾收拾。
给苗苗也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心里计划着做什么早饭吃。
先去后面看了看昨儿捉的黄鳝,苗苗跟在她屁股后面,见黄鳝吐着泡泡,滑不溜叽的的确有点恶心!
不过呢,这可是美味,今天就做个红烧鳝鱼吧。
苗苗一听有肉吃,忍不住的流口水,一溜烟跑出去抱柴火,帮她生火。
她呢把镇上买回来的大米挖两小碗泡上,附身在木桶捞出两条粗壮的黄鳝,跑到院子里,像以前那般钉在树上,从肚子中间用刀划开,把内脏清理干净。
去头,内脏,扔到鸡圈子里给鸡鸭吃,模样是挺血腥,她也就不让苗苗看了。
清理好,剁成小截,拿到后院从水缸舀了几瓢水清洗干净。
找到以前没吃完已经干瘪是老姜切了几片,倒入老李头丢在墙角旮旯的酒壶倒了几滴酒腌制一会。
转身去菜地拔了几苗葱,摘了一把重茬辣椒,掏了一窝蒜,把蒜瓣剥皮,蒜苗切段,拿出她在镇上买的白糖。
放油,化白糖,倒黄鳝,放葱段,姜片,不停翻炒,再加入酱油、醋、盐、辣椒等佐料......
一会儿厨房就香气四溢,苗苗不停吞咽口水,“娘亲,太香了,苗苗都流口水了!”
“呵呵,娘亲再炒炒!”
这玩意炒不好可是有寄生虫的。
见肉已经开始烂了,“诺,能吃了,给你一块你尝尝味道。”
“好的,娘亲。”
苗苗接过黄鳝段先吃了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实在太美味了,太好吃了,娘亲,苗苗太爱你拉!”
“呵呵,你这丫头,好吃,娘亲明儿再做!”
烧好黄鳝,她又切了一把蒜苗,打了五六个鸡蛋,与蒜苗煸炒一通,炒了一个蒜苗鸡蛋。
里面那口锅,煮着米饭,拿勺子舀了一点米起来用手捏了捏,便用滤斗过滤出米汤,再把米粒倒入锅里盖上盖子蒸上。
他们老李家应该都没吃过白米饭吧,这就是这几日,老李头他们不在。
她在镇上买了些米粮,放肆起来,要是周氏回来还不知怎么指着她的鼻子咒骂她是个败家娘们!
要说,她花自己的银子吃点大米饭怎么了?
还需要藏着掖着?
奈何,小媳妇不好当!这嫁了人的媳妇,有人盯着,说句不好听的,被窝里放个屁都晓得!
“娘亲,咱们吃这么好,爷奶会不会说什么?”
苗苗提到爷奶脸上露出惊惧!
“没事,他们不知道,咱们这几日就这样吃,苗苗等他们回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可是,爹爹是不是也饿了,爹爹好可怜!”
苗苗心疼起李三毛,骆枳儿一时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她男人还在大牢蹲着,吃苦受罪,她却在家里胡吃海喝!
牢里李三毛胡子拉碴,披头散发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里露出一丝担忧。
他媳妇跟闺女已经出去好几日了,家里米面粮油都是娘上了锁的,她们娘俩也不知有没有饭吃,村里的人有没有欺负她们娘俩。
想到就心如刀割!
周氏嘴里骂骂咧咧,也是披头散发的,跟个疯婆子一般。
这几日一直在跟老李头说,骆枳儿那小蹄子指定要撬她那屋子的锁,偷她藏起来的粮食以及零嘴吃食,想到就肉疼不已!
“这个挨雷劈的胖蹄子,她怎么就那么好命哟,咋就先把她娘俩放出去了?”
“俺的家当诶,骆枳儿你给俺等着,等俺回去看到你要撬了俺的锁,俺跟没完!”
“娘,枳儿不是那种人,这几日也不知娘俩饿成啥样了?”
“饿个屁,她肥的那怂样,饿饿才好呢!”
“既然出去了,也不知道想法子就俺们出去,她倒是逍遥快活了,俺们呢?”
小周氏也是愤愤不平,手里的稻草都快折断!
“娘,枳儿她也是一届妇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在你屋里头,咱们这可是受老二连累下了大牢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短短几日,这里面的几个人都饿的瘦了一大圈!
老李头想到老二里就揪着疼,百般滋味不好受!
李贵嫌恶的看着这一家人,眼里充满恨意!
“老三,你就护着她吧,说不定人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偷男人,你还在为那个狼心狗肺的胖头鱼跟老娘对着干!”
“吵吵吵,吵什么吵?整个牢房就属你们这间最吵,尤其你这个事多的老婆子,看来是饭吃的太饱!太闲!”
狱卒佩刀一甩,黑着脸大声呵斥道。
吓得周氏差点尿裤了。
“来人啊!记住这个老婆子,下午没有她的饭吃!”
“是!”
“不,差爷!”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