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余肖文的弟子?”
此时还未开始炼丹,于长老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口中吃着顾宣带的另外一份云记桂花糕,含糊问道。
“余肖文?”
顾宣闻言有些纳闷,余肖文他当然知道,只是这名字从于长老口中出现有些奇怪。
这于长老根本就不像闲着没事就在杂役弟子去晃荡的人。
“是我院友,我们同住一个院落。”
“那怪不得,”
于长老闻言感叹了一声,随后眼神意味深长地望向他,
“那弟子昨日来了我这一次,还询问我需不需要雇佣弟子帮忙,他扬言,我给于他的报酬只需要你的大半就可以了。”
“当然,如此做派的弟子,本长老还是看不上的。”
听着于长老口中言语,想我余肖文都嘴脸,顾宣脸色也不禁有些阴沉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找个报酬不错的任务,这就被身边的人背刺了。
若不是于长老坚持之前的决定,恐怕真被那余肖文得逞。
这笔账,他顾宣算是记下来。
“这些护身牌是我从炼器堂那边顺的,一些器徒练手的东西,你先拿着用用,起码等到那金身护体功入门之后,我知道那护体功有些难度,应该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你就先将就一下。”
准备工作做完后,于长老却是继续拿出了护身牌,这次是一沓,顾宣估计这约莫有十几个,很是观为叹止。
“于长老,金身护体功弟子已经入门了。”顾宣选择和于长老说实话。
毕竟光这本金身护体功,他就觉得价值千金,他已经是占了很大便宜,再瞒着贪图那些护身牌实在没有必要,就算那护身牌是不值钱的玩意。
于长老眸光一动,“你说你已经入门了?”
顾宣点点头,伸出手臂心念微动间,运劲于体表之上,眨眼间手臂表皮收紧,变成了青褐色的硬皮。
于长老一见,有些哑然,他曾经见过那位送这秘籍者的使用,了解到这门护体功的入门特点正是这样皮肤变化,变成青褐色。
可他更听那位说过,这金身护体功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就说入门怎么也得两三个月的功夫,不过这世间奇才众多,悟性高点也不算很特殊了。
“你这小子修炼天赋一般,但悟性不错,”于长老笑了笑点点头,依然将那挂护身牌扔给顾宣,“这护身牌我既然要来了,那就还给你了不要浪费。”
于长老如此做法,顾宣便也不再推辞。
准备好炼丹前的准备后,于长老继续炼丹,与之前的做法并无太大区别,有些区别的仅仅是药材的种类,放置顺序。
而结果自然而然还是炸炉失败。
于长老的记事本上,多了一个三百九十三,只是这次炸炉的时间,比上次延长了一天,只能说比上次爆的更加有经验吧。
随后的一个月,于长老开炉炼丹四次,次次炸炉,本就破烂的炼丹房更加破烂,雪上加霜,顾宣也每次不落,往返了四次,期间于长老不炼丹的空挡期,他依旧寻找其他任务去做。
如今王小屏能给他帮忙,能更为精准地挑出好任务,顾宣再也没去过任务影石碰运气。
一个月内,顾宣所赚取的银钱让他足足买了四剂的养生气血汤,炼化之后面板上的潜能,也让他肝到了五点。
一个月的时间,凝聚出五点潜能,在未修习长春经前,他都无法想象的。
期间顾宣还实验了一下金身护体功能否炼化气血凝聚潜能,结果毫无用处,别说凝集潜能了消耗的反而是气血。
与此顾宣就此打住,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养生功。
这一个月来,顾宣也发现他所住的丙字院舍里,也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百草丙字院落十几人居住,起先他们还是关系正常,平时有所交流,如今以李刚、余小文为首的小团队似乎渐渐有意识地去孤立他。
就是平时偶尔说上几句,经常一起打水的王肆,在修为突破到气道四重之后,与其联系也渐渐少了。
对着这些杂役弟子的关系,顾宣一向好着随意的态度,能维持就维持,维持不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翌日傍晚,太阳摇摇晃晃地藏起来了半边身,霞光将太虚山脉内的几座主峰照耀得宛如仙境。
顾宣手拿镰刀,走在山间的小路,步履沉重。
今天他接了一个收割灵米的任务,峰北山谷两亩地的灵米。
面积看着不大,但通过灵气浸润的灵米根部极为坚韧,他整整收割了一天,到此时才算完成。
现在都他只想回去干碗妖兽大补汤,然后美美睡上一觉。
只是事情有些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就在顾宣转入一道岔口,走过一片树丛时,就见不远处树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凝神一看。
好家伙,两男的压着另一男的,画面很是刺激。
瞧见动静,三双眼睛直溜溜地望过来。
一双眼睛有些眼熟,充满着害怕惊恐,另外两双则充满着狠厉,和被打扰的不满。
看下面那男弟子的目光,显然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看什么看,滚远点。”
身侧壮硕的白衫弟子喊了声。
撞破人家打劫的好事,顾宣也没想凑热闹,更没有啥见义勇为的大无畏心思。
看那两人一袭白衫,身外其他装束,明显就是入了册,实力起码达到气道三重的外门弟子。
顾宣一言不发,转过头快步而走。
然而那两弟子放过他,却有人不想放过他,底下的灰袍弟子看见有人经过,顿时嘶声大喊,甚至喊出了他都名字。
“顾宣帮我……”
得,一听还是熟人,明显就是余肖文那货,顾宣脚下跑得更欢快了。
“别抢我啊,抢他,他有钱,很多钱……”眼见顾宣跑开,压在地上的余肖文喊得更大声,眼中更是怨毒之色。
“嗯?老大要不要弄他?”
“不管他,顾宣不知道么,那个出名的饭桶,他没啥钱的。”
瘦一点的弟子用手在余肖文身上掏着,头也没抬地说道。
顾宣闻言有些苦笑不得,脚步不停,不想沾这个麻烦。
太阳落山,余肖文鼻青脸肿地回来,对顾宣怒目而视,痛骂不已。
顾宣没有回话。
当天夜里,余肖文出门上茅厕,又被人打了个半死。